距离司马仪和沈温酒的婚期还有两个月,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似乎足够司马仪查清他这些年所有的所作所为。
司马仪去了衢州城里有名的香料铺子,老板名唤七胭,是地下城的一把手,掌管着各种情报秘辛。
七胭见了来人,头也不抬,什么也没说地将一个崭新的册子递给了司马仪。
司马仪知道她的性子,直接接过册子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细细翻看。
这上面记载了从明昭九年开始沈温酒的一切信息。
那一年,恰好是沈氏灭族的第二年。
他作为唯一一个幸存者。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个假身份,居然骗过了荆玉门的审查,更是靠着独树一帜又区别于沈家的箭法在扶昭城扎下了根。
司马仪想,沈逢春若不想引起旁人怀疑和忌惮,大可以换个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姓氏,也不必非得继续靠这箭法发家,毕竟沈家箭法独步天下,沈逢春本人却是在古琴上更有造诣。
作为旧四世家中的沈家,曾经树敌无数,在人族和妖族之中都有不少的敌人,若是有心,自然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出唳箭宗和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门派,自保尚且困难,却敢如此张扬。
唯一的解释便是,唳箭宗作为秘密培养的组织,隶属于荆玉门。
只是……是谁的人呢?那……沈逢春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荆玉门门主吗?
司马仪有些拿不准主意,她想到那日在扶昭城中与沈逢春重逢,应当是一个意外,沈逢春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在城里出现,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的刺杀便是有备而来,只是他面对照夜栖也在场的诧异,到底是真的还是做戏?是为了杀她还是杀他?
按沈逢春的反应,他应当知道照夜栖便是毁了鹤云台的凶手,可是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会知道真相,乃是因为在继位大典之前,凤缃赶来告诉了她一切。
她那时不知他的势力到底渗透了多少,也不敢赌,只能连夜传信给亲信和部下控制住照夜栖的人,自己则孤身回到了风涤斋,不过这早就不是当初的风涤斋了,她只是念旧,命人仿着以前的样子重建了一个。
而照夜栖仍住在里面,与她的房间隔着一个院落,隔着一棵遮云蔽日的扶桑神木。
她提着两壶荔枝酒,敲开了他的房门,借着庆祝之名让他喝下了下了迷药的酒,之后布了阵法将他困在了这里。
因此第二天的事变上,没有照夜栖的身影。除了她,没有人知道这个罪魁祸首是谁。
沈逢春却知道。
沈逢春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他是江沉坷的人吗?
司马仪想得入了神,指尖不知不觉划到了末页上对沈温酒的评价——玄面寒霜沈温酒,一箭封喉木石心。
因着沈温酒常年以玄铁面具覆面,箭术出神入化得可怕,唳箭宗从事的又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业务,因此得了个这样的评价。那日他来府上,虽未带面具,却也是使了易容术,而一个术法终究是有破绽,若不想叫旁人轻易察觉,其修为需远远高于他们。
因此沈温酒这才常年掩饰面容,防的就是有朝一日叫人窥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也会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场合露露面,以不叫人怀疑。
她的指腹轻轻地落到沈温酒三字上,心里没由来地升上一阵惆怅,故人江海别,重逢时竟然都蒙上了一层虚伪的假面,带着重重的算计而来。
眼前忽然一暗,司马仪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直到感受到一阵陌生而熟悉的气息落到身侧。
她这才转过头,借着半明半暗的光影看清了来人。
原来是江沉坷。
他笑着问:“看什么这么出神?”
司马仪将册子递给他,直截了当地问:“这是有关沈温酒的信息。他是你手下的人吗?”
江沉坷笑容一滞,随即摇了摇头,他将册子合上,说:“不是。我也是前些日子调查过才知道扶昭城多了这么个小门派。”
“小门派?能耐倒是很大呢。背地里不知道替荆玉门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司马仪轻嗤,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又凝重起来,“若是连你都不清楚,这荆玉门似乎……”
她摇摇头,觉得事态又复杂了几分,没再说下去。
江沉坷的视线没有挪开,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是有话要说。
司马仪猜到了他的来意,有些心虚地站起身,迎着他的目光却渐渐变得理直气壮,“江长老此行何意?有话直说,我还有事。”
“什么事?是去忘川吗?”江沉坷声音沉沉,不辨喜怒。
司马仪见事情败露,也懒得再掩饰,她是趁着那夜酒醉掉包了他身上的东西,本以为寻魂一事并没有多难,可一个月过去了事情还没有结果,以至于她拿着这偷来的钥匙,始终心下难安,更是几次三番躲着他走,可是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她也实在不好赖着人家的东西不还:“……我,我现在就把钥匙还给你。”
江沉坷推开她的手,“你知道不是钥匙的事。”
司马仪捏着那把不足食指长的银灰色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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