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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录取|悲剧

小说:

与狂风相拥

作者:

弥无黎生

分类:

现代言情

广袤辽阔之地,没有树木遮挡的草原寒风凛冽,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拒绝了风的光顾。

院子里,男人坐在门前的靠椅上,帽子和衣领将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凉薄的眼眸。

“吱呀”一声,身着藏袍的女人拿着一叠毯子走出来。

“耶松。”

她打开毯子递给他,“盖上吧,防风。”

耶松次旦失焦的瞳仁重新聚集,“谢谢,嫂子,外面太冷了,你进屋吧。”

卓玛措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回屋,用藏族对里头高大的男人道:“耶松这是怎么了,每次回来,天天都坐在门口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她的声音满是忧心,“要是前两个月还好,可现在都快入冬了,一直在外面待着,身体迟早要垮掉的。”

拥青南卡搓了搓她冰冷的手,“我说了很多次了,他都不听,唉,由他去吧。”

“除了正对着风口,那个方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拥青南卡顿了下,“那边,好像是他的读高中的地方,淮阜。”

卓玛措摇了摇头,嘴里呢喃着什么回了房间。

家里的事情连累了这哥俩,特别是耶松次旦,本该在外闯荡的年纪啊。

桌上的手机蓦地震动,拥青南卡从门缝探出头去,“耶松,你的电话。”

他定睛一看,神情立马警惕了起来,“110?”

耶松次旦拧眉,听着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听。

“喂,你好,请问是耶松次旦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

那边的人松了口气,“终于联系上你了,你另一个手机号明明打的通,怎么一直显示关机呢?”

见耶松次旦没有说话,他又道:“还好联系上了你,是这样的……”

听着他说的话,耶松次旦平淡的眸子猛地一缩,坐起身,语气难以置信又不失沉稳。

“怎么可能?警官,是不是撞名了?”

“事关重大,我们不会搞错的,先生,节哀。”

“方便告诉我地址吗?”

说出一个地址,警察道:“请尽快过去认领。”

“我去认领?”耶松次旦的眉头轻轻皱起。

“是的,他的备忘录里只有你一个人的电话,标注着第一时间打给你。”警察的声音有些无奈,“但那串号码打不通,我们耗费了点时间才联系到你。”

“他的家人呢?”

“唉,都去世了。”

“……”

“对了。”警察似乎是斟酌了下,才对他道:“他的备忘录除了留下你的号码,还写了一句话。”

“什么?”

“让我们,确保你人平安。”

“……”

耶松次旦垂着头,身侧的手缓缓收紧,青筋暴露在眼前。

须臾,他转身走进屋内收拾东西。

“怎么了,有急事吗?”拥青南卡问。

“嗯。”耶松次旦动作未停,“我要去阿坝一趟,三天回来。”

拥青南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耶松次旦:“我会尽快赶回来,哥。”

拥青南卡背过身,“去吧,家里那边我帮你扛着。”

……

十一月初,几个身处五湖四海的朋友赶着最早的一班车,来到了黑水县。

一家店门口,店主人站在风中对着冰冷的手哈气,四处眺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天可太冷了。”

远处行驶过来两辆轿车。

易甜从驾驶座下来,“请问,您是刘江刘老板吗?”

店主人见了,忙道:“是,是我。”

“电话是你打的?”德西眼下乌青,面色有些许憔悴,“我兄弟呢?”

几个从车上下来的年轻人,眉目间含了几分疲倦,瞳底却依旧带有期待地看着他。

面对这些年轻面孔,好像又回到了初见那个少年的时候,让刘江出神了一瞬。

他眼底是深深的惋惜与自责,哑声道:“是我的错,如果我有及时察觉他的不对劲,阻止他,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德西红着眼,上前了一步,执着地问:“我兄弟呢?亭增贡布呢?让他出来见我!”

刘江知道他暂时无法接受,没有多言,“……节哀。”

“节个屁!”

楚非乐站在人群中,抬眸便看见了店中大堂,摆放在台上的黑白照片。

这张照片是毕业时他的单人照,还穿着校服,脸上挂着有史以来最璀璨的笑容。

少年那双眼眸里倒映着朋友们的影子,弯起的眼睛里好似还迸发出一抹面对未来的期许。

可现在,这张他少年时期最风华正茂的照片,被真正意义上的永远定格,抬上了灵台。

看着他那张许久不见的脸,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叠,楚非乐忽然觉得心底一阵刺痛,涌上心头的酸涩瞬间模糊了视线。

德西冲进店里,望着照片上的人猛地愣住。

去丹邦顿呼吸有些紊乱,无法接受地撇开了脸,“刘老板,亭增他,是怎么没的?”

“唉,已经判定了,是自杀。”

“自杀?他怎么可自杀?”德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却满是悲戚,“你了解他吗,那么多年他都挺过来了,他一直在自救,哪怕不被命运眷顾,可他一直在努力的朝未来前进!”

“他是我们当中最争气的,上学的时候花了三个月就从年级倒数考到了年级前一百,你知道他为了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多努力吗?!你知道他一次又一次挣扎着从泥潭里爬出来时有多快乐吗?!”

“他,亭增贡布,今年高考过了一本分数线,马上他就能进一本大学读书了,现在他本来该在学校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穷乡僻壤的鬼地方,还被摆上了这样的照片!!?”

德西指着台上的死寂的照片,看向哑口无言的刘江,“他的未来亮的能闪瞎你的眼!!!可现在你说人没了就没了?你他*跟我放屁呢!?”

原晚菁:“德西,冷静一点,这件事跟刘老板没有关……”

“你让我怎么冷静!?”德西来回踱步,根本无法平复心情,“那么大个人,失联了三个月,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消息,得到的却是他的死讯!三个月,短短三个月,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他凭什么自杀?!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本大学……”刘江怔怔地呢喃了一句,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东西,“是这个吗?”

黎酥云眼尖地看见了上面的字——

录取通知书。

她打开这张表面有一点磨损的通知书,看着上面的内容湿了眼眶。

“亭增贡布,被东兆中医药大学录取了。”

去丹邦顿呆滞了一瞬,压抑着情绪上前,捏住了刘江的双肩,“刘老板,他的录取通知书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他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这里,他没去报道?你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刘江已经年过五十,没怎么读过书,此刻听见他们的话,才潸然泪下。

“这个傻孩子啊!”

“有这么好的前程,为什么不说呢!当初我看他一个人出来找工作,还问了他没在上学吗,他明明跟我说没考上啊!”

刘江狠狠拍着自己的大腿,痛心疾首,“这几个月,他没事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擦一擦,看一看,我还以为是家里人留下来的遗书,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录取通知书!”

刘江是个空巢老人,孩子都离开了这里,很久没有回来过。

三个月前,有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过来找工作,他见人手脚麻利,自己又想有一个人陪伴,所以将他录用了。

后来从他口中得知他无家可回,刘江的心里便对他生出了几分怜惜,这么久以来,他和亭增贡布互相陪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可亭增贡布心里积压了那么多事,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傻孩子,你有大好的前程,何必来我这残破的小店……”

刘江趴在桌前,泣不成声。

七人根据他给的地址,来到了警局。

可却意外地见到了另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看见站在警局门口的人,德西瞳仁一颤,快步上前,狠狠地一拳砸在他脸上。

“不告而别,杳无音信,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兄弟!现在亭增死了,你倒是舍得出现了!”

身下被他压着打的人毫不还手,任由他的拳头挥向自己。

德西近乎崩溃地大喊:“你早在干什么?是不是一定得我们当中死一个人,才能让你出来施舍我们一眼!”

去丹邦顿也迈步上前,黎酥云还以为他是去阻止的,可没想到他挽起袖子,一副要加入的样子。

门口的动静引来了警察,将他们强制分离。

德西被两个帽子叔叔压制着,“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出现,亭增的死你也毫不在意不就得了,现在冒出来装什么!?”

去丹邦顿还没来得及加入警察就出来了,此刻他盯着爬起来的人,心里有气,上去补了一拳。

两个警察见漏了一个人,连忙把他也牵制住。

耶松次旦偏头舔了舔嘴角的血,一言不发。

……

室内,一名年轻的警官推门而入,看着坐着的八个年轻人。

“都冷静了吧?”

原晚菁:“抱歉周警官,他们是有些冲动。”

她们已经受过思想教育了。

“哼,何止是有些,这里是警察局,在警察局门口打架斗殴,是觉得拘留所的饭太好吃了吗?”

楚非乐吸了吸鼻子,“周警官,请问亭增贡布他……”

“真的是自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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