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晋年掩唇轻咳一声,脸色一块青一块白,“是一一啊,你怎么来了?”
傅闻意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个笑话,脚仿佛被成千上百根针扎在地上,每走一步都翻涌着刺骨的疼。
她看见了。
所以直到放下保温桶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始终未从在场的第三个人身上挪开,“原来宋医生也在这啊,好巧。”
宋菱先是抬眸看了江晋年一眼,这才侧过身冲她打招呼。
“既然傅小姐来了,那你们聊吧。晋年,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傅闻意还没开口,江晋年却先一步握住宋菱的手腕,一副不允许她挣脱的架势。
那动作如同狠狠扇在傅闻意脸上的一记耳光。
事实上,从她走进这间房间的那刻,江晋年就把亲疏内外分得很明显。
他和宋菱站在对面。
而她,才像是那个不该闯进来的外人。
傅闻意按耐下心底的情绪,拧开餐桶的盖子,排骨汤的热气顿时扑了她满脸,“晋年哥说得没错,正好也到饭点了,宋医生不如留下来一起喝吧。”
她轻声细语地话音里似有颤意。
江晋年听出来了,缓缓松开宋菱的手,依言挽留道:“是啊,一起吧。”
宋菱不解地看向他,过几秒后低下头,压制住骤然通红的眼眶,“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你们吃吧。”
宋菱说完就要离去。
“宋菱......”江晋年追过去,面露急切,“怎么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不如我先扶你去休息一会。”
傅闻意握着汤碗的手骨节发白,拼命咬住下唇。
听宋菱在背后虚弱地开口:“我没事,你还是先陪傅小姐吃饭吧,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不一家人的,先让我看看你的情况!”江晋年焦急地说。
“江晋年!”傅闻意抬手将碗狠狠摔在地上。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江晋年偶尔的心软,可以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睁眼,毕竟谁的感情也不是始终一帆风顺的。
可他如今的举动,像是根本就没把她的委曲求全放在眼里。
那她还有什么是必须忍受的?
瓷器碎裂的声音如同用刀撕开了一个缺口,让周遭有近乎三秒的安静。
傅闻意用力抹掉滴落的眼泪转身,转而换上一个极为讽刺的笑看向宋菱,“宋医生,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你是很缺男人吗?”
那话不止让宋菱的神色微僵,江晋年的脸色也变了。
“一一,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怎么了。”傅闻意并不以为意,“是我问得不对还是我说错了?她明知道你有未婚妻,还这样千方百计的勾引你使计让你心软,这种行为难道不令人恶心吗?”
江晋年沉默下去,眼中的不悦溢于言表。
宋菱在此时偏头,不住地掉起眼泪,“晋年,你不用为我遮掩,我知道傅小姐说得都对,我是无耻,都怪我都怪我......”
她狠狠甩开他的手,掩面冲了出去。
“宋菱,宋菱——”江晋年没来得及拉住她,快步追出门。
傅闻意低头自嘲一笑。
片刻后,她平静地将碗中的汤倒回保温桶里,拧好,踩着高跟鞋下了楼。
出门时,江晋年依然在门口和宋菱纠缠,不过碍于周围人来人往,两人拉扯的动作没那么明显,看上去仿佛只是在言辞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傅闻意的目光轻轻扫过宋菱,后者则更用力地推开江晋年的手。
“宋菱......”
江晋年还想去追,傅闻意却走过去先一步拦在他面前。
她明艳的面容上满是倔意,一字一句地开口:“晋年哥,你想清楚了,你我的婚约可是各位长辈都亲眼见证过的,一旦退婚就是出尔反尔,这对江傅两家都没有任何益处。”
“你难道真的打算为了一个人,放弃长辈对你的期盼和江家的未来吗?”
江晋年顿住了,眉峰缓缓蹙起,似在认真思考她说的那些话。
傅闻意眼中的迫切,也因为他收回来的步伐一点点消散。
而就在她以为江晋年会放弃追逐宋菱的时候,他却忽然抽开手,“一一,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宋菱她现在真的需要人照顾。”
“那我呢。”傅闻意试图质问,“你把我当成什么?”
“你等我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解释好吗?”江晋年看见宋菱已经抹着眼泪过了马路,心里好似在被火烧一般。
偏偏傅闻意一动不动地拦在他面前。
哪怕江晋年如何试图突破,她依然紧紧咬着唇不让他离开半步。
眼看着宋菱要没入街道拐角消失不见,江晋年急了,一把扯过她手中的汤桶狠狠摔在地上,滚烫浓白的汤水顿时飞溅出来。
傅闻意吓了一跳。
还未来得及反应时,手腕倏地被人往后一扯。
有人稳稳挡在她身前。
原本应该洒在她身上的热汤,有一大半都飞溅到了来人的西装裤管上。
“啧。”江渡扫了眼遭殃的西裤,再抬眸眼中是几分带着讥诮的冷,“大哥,再怎么发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平白糟蹋这么好的汤。”
“我会赔你。”江晋年余怒未消地整理好衣襟,在这种情况之下,仍要迈步去追回宋菱。
傅闻意依旧惊魂未定,又在看见那道朝街对面跑去的背影时,心顿时沉至谷底。
江渡看她一眼,不等她陷进难过里,掐住她的后颈往反方向走,“饿了,请我吃饭。”
傅闻意上一秒还沉溺在难过中,下一秒就被江渡强行拽离。
她不解地看着他,江渡低头示意了下自己劣迹斑驳的裤腿,“难道你不该请吗?”
“你没看见我现在情绪不好?”傅闻意鼓了鼓腮帮子,“没心情吃饭。”
“行啊。”江渡伸出手,重新把她刻意隔开的距离又拉回来,“你看着我吃,等我吃完你去结账。”
“凭什么?我是你的钱包还是保姆啊。”傅闻意听到他这种语气就不爽,加上刚才被江晋年的操作刺激出的闷气,全都借势发泄在他身上,“离我远点!”
江渡不管她如何排斥他,执拗地把人拉回来。
连傅闻意胡乱动手误伤到他时,也仍旧一声未吭。
“不吃饭也行,带你去个地方。”
“我说了不去!”
江渡稳稳用双臂钳制住她,下一秒倏然低头凑近,声音带着难以言喻地蛊惑:“不去也可以,除非,你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你。”
他的目光随之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之上。
傅闻意想到之前的那次,飞快捂住唇,瓮声瓮气地控诉:“江渡你个卑鄙小人!”
他欣然受下这句辱骂,拉开彼此距离把人推上车。
一路上,傅闻意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平时一到这种时候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不管是跟朋友视频聊天还是旁若无人地补妆,她总有办法把他的车里弄得乱七八糟。
可这次她却什么都没做,始终一言未发地看着外面。
以前江渡最希望的就是她能安静地待一会儿。
但今天,他忽然有点怀念之前那个骄纵乖觉的傅闻意。
哪怕是慌不择言地骂他,也比现在的黯然神伤要好得多。
江渡要带她去的地方不远,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这是一家私人拳击会所,傅闻意正站在门口疑惑他带她来这做什么,江渡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进去。
在办理台登记之后,江渡扔给她一套轻便的女士简装,“更衣室在后面。”
傅闻意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又望向对面大厅里,正在教练的指导下,对着一个沙袋迅猛出拳的女人,突然就明白了江渡带她来这里的用意。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江渡正在拳击房里跟教练对打热身。
黑色的贴身T恤勾勒出他肩背紧实的肌肉,颗颗汗珠从额前划过没入锁骨,他出拳的速度快速干净,眼神如同伺机蛰伏的一只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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