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与鹤并肩作战。
雪鹤赤手空拳。
斑林手中软剑寒光四溢,招招如银蛇破浪,似连空气都随之震颤。
望着默契降敌的二人,藏在树干后边观望的白笙之不免惊叹:“好帅……”
树梢上,冷漠俯瞰三脚猫互殴的墨尘,听之稍歪过头。
这就帅了?
半数打手哀嚎着倒地不起,动弹不得。
有一趴着的打手,见斑林与雪鹤都背对着他,鲤鱼打挺跳起来,举起长矛向斑林的后背刺去!
斑林正与身前人奋勇交战,实难顾忌身后事,可白笙之顾忌到了!
情急之下大吼:“斑林,身后!”
斑林与雪鹤听之齐齐转身,见那打手的长矛,几乎就要刺入斑林的腰腹!
千钧一发之际,雪鹤三步并去,徒手按住长矛尖锐的刺头,手肘一屈,生生掰断了矛头!
斑林顺势挥出软剑,一招抹了那打手的脖子。
“给我看看!”
斑林慌张握住雪鹤的手,见净白的大手血涌淋漓,不禁咬紧了牙关。
又让他受伤了!
“小伤而已。”雪鹤忍着剧痛,勉强挤出见齿的微笑。
“……丑得要死!”
他越笑,斑林越是自责。
仅这一瞬的分心,几名打手突袭而来,白笙之便又吼道:“身后身后!又来了!”
两人遂转身迎战。雪鹤的招式已然有些牵强,似连自己都难护住,斑林一边退敌一边护他,逐渐也难以招架。
见二人体力殆尽,尚能行动的打手汇拢成牢不可破的圆形,将两人围剿其中。
狸与鹤背靠着背,护在彼此身前,环视逼近的打手,面色无惧无畏。
“怕吗?”斑林问得简洁。
“怕。”雪鹤答得利落,“怕你比我先死,比我先投胎,来世还比我大。”
“废话少说!”
有打手不耐打断二人,下令道:“听我的,不能捉活,就直接弄死!”
这话令白笙之满心荒唐,多大仇,多大恨?
那打手又道:“旁边那个报信儿娘们,一并杀了!”
啊?她也要死?
再绷不住满心愤慨,白笙之叉着腰掷地有声:“光天化日还敢杀人?简直不把墨国历法看在眼里!更不把当今圣上看在眼里!”
搬出皇帝威吓这些打手,总会有效果吧!
不曾想,换来声声歹笑。
“蠢娘们儿!”
有打手做出精炼总结,随即举着长矛,直奔白笙之扑来!
“不好——快逃!”
斑林欲突破重围营救白笙之,却被合力扑来的打手限制了身位!
望着渐近的打手,白笙之仅凝滞一瞬,旋即凭着冲脑的热血转身狂奔!
可她所谓的狂奔,与轻功娴熟的打手相比,实为龟兔之别!
眼见矛头即将刺入白笙之后背,风驰电掣间,忽见一抹墨影从天而降,轻悄立于打手身后,拽着打手的衣领随手一扬,那打手即似小鸡仔般高高飞至空中,刹那变为一个渐远的黑点,缓而彻底消失。
白笙之愣着停下脚,愣着昂起头。
那人是……飞天了吗?
墨影不做停顿,闪身至与斑林雪鹤纠缠的打手身后疾速拂过,就见打手们一一掀倒在地,顷刻间纹丝不动了。
原本凹糟混乱的树林,倏然陷入寂静,仅有粗厉的鸟鸣旋旋环绕。
白笙之傻傻走到斑林身边,三人傻傻望向满地不知生死的打手,傻傻眨眨眼,傻傻抬头,望向不远处那抹墨影。
墨影事了拂袖,孑然而立,夕阳将墨黑的长身镀以桀骜的曦光。
惊得白笙之猛吸一口气:是圣贤!
又是圣贤!
可她还未将震撼宣之于口,便听斑林与雪鹤异口同声:“是圣贤!”
白笙之愈发震撼了。
偏头去,见二人目光中的惊喜与她不相上下,此外还有崇拜,感激,不可置信,如坠大梦,如梦初醒。
圣贤听到二人的惊呼后,既没有应声,也没有停留,脚尖轻一点地,消失枯树之中。
斑林不由自主地向圣贤消失的方向迈出几步,再唤一声:“圣贤!”
环望去,圣贤已无影无踪。
“嘶!”
忽而听雪鹤抽一口气,捂着汨汨流血的手掌屈膝跪地。
斑林听之回身,忙蹲在雪鹤身旁探查伤势,见他掌心豁着狰狞翻卷的深疤,只觉心脏跟着揪了起来。
“马车里有药,走!”
“好!”应声的是白笙之。
两人扶着雪鹤上了马车,雪鹤道:“我先疗伤。”
“嗯。”斑林与他贴身而坐。
雪鹤应是内力不浅,虽已面色苍白,满额细汗,却只运功少顷便缓缓止住了血。
遂见斑林板着脸,一言不发地替雪鹤上药,白笙之帮着拆卷绷带。
气氛沉闷肃然。
见斑林面色凝重,雪鹤故作松弛道:“我没事,喝点糖水补补便好了。”
他伴在她身边十年,知晓她一贯如此,把意外归咎于自己能力不足,闷不吭声地自我苛责。
而他除了解释自己没事,也不知还能再做些什么。
斑林不应,潜心抹药包扎,眉头拧如崎岖弯山。
迫使雪鹤音色愈发地软:“当真没事,当真!”
斑林:“闭嘴。”
雪鹤:“哦。”
遂不敢吱声了。无奈之下,眼巴巴望了白笙之一眼。
迎见雪鹤求助的眼神,白笙之回望去,继而再看看斑林,眼珠转圜片刻,这才福至心灵。
于是惊讶地感叹:“天呐,雪鹤的伤口彻底不出血了!斑林,你这药膏真好用,肯定很贵!”
“贵是贵了些。”
斑林狡黠一笑,“没关系,偷来便是。”
“居然是偷的!”
白笙之愈发惊讶,由衷感叹,“斑林,你几乎就要取代奉心柔在我心中的地位了,你是无所不能的神女!”
这话没逗笑斑林,倒是逗笑了雪鹤,趋言附和道:“奴家附议!”
斑林冷冷抬眼,赏了雪鹤一记无情脑瓜崩。顺手擦掉他额角的冷汗。
见斑林不再郁结,雪鹤落下心来,发自内心向白笙之道:“谢谢。”
“谢谢?”白笙之稍一愣,“我做了什么就要谢谢?除了吼两嗓子,什么忙都没帮上!”
“这话倒是真的。”
斑林将雪鹤扶靠在车壁上,厉目望向白笙之,“傻丫头,让你走不走,不怕真的没命?”
“不怕!”
却见白笙之一脸孤绝,“你们不也不怕?懦弱比没命更可怕!”
雪鹤稍显讶异,向斑林道:“倒和你几分相似。”
斑林不反驳,认同地望向白笙之,即见后者眸中漾其他情绪。
疑窦,困惑,欲言又止。
她全能理解。
便向白笙之道:“这些打手,是秦严的人。”
“我知道秦严!”
白笙之依据京悉刊里看到的内容提出疑问,
“他不是慈善商贾吗?追杀你们做什么?”
“莫信京悉刊胡扯!”
雪鹤愤懑道,“京悉刊早就被秦严垄断了,专黑清官,夸奸佞!”
“垄断?”白笙之诧异瞪大了眼,“京悉刊不是隶属礼部的皇家期刊吗?怎会被一个商人垄断?”
“问得好。”斑林凌眸道,“官商勾结,奸奸相互!”
仅八个字,令白笙之瞬间惊恐——斑林竟如此大胆,妄言编排朝廷!
斑林却并不觉犯了忌讳,兀自道:“方才,你我没说完的话题,也是围绕秦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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