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有专门研究标签社会的学者,其中最为著名的《标签社会论》中总结出了救助者的特性——
他们更像是理想者对于公心与爱心的具体分支,怀揣着最高洁的梦,以救助他人为己任。
医生,或者说青司凌最开始就是怀揣着这个想法成为了救助者。
他想成为治病救人的医生,想要世界上不再存在病害、痛苦与不必要的死亡,他想成为医书上新的历史。〕
“为了梦想成为医生。”相似之人伸出手看着银幕上的青司凌,“真希望你不会遭遇接下来的一切不幸。”
〔五年毕业、三年深造,直至八年才学成毕业,学得有多累他已经不想回想。
毕业后在红颜色家族中最大的红颜色医院实习了一年,那一年他忙得快飞了起来,也见证过很多生老病死。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过的病重孩童,在得知对方得了绝症后忍不住在家属面前哽咽,然后被主任叫住,训斥了十分钟。
青司凌很不服气,甚至觉得主任冷血无情,一点都不把患者的生命放在心上。
“青司,别不把我的话放心上。如果医生都慌了,那患者和家属该怎么办,我们可是他们现在的支柱。”
说这句话时,五十多岁的主任居然也哽噎了起来。
随后,对方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话,质问病魔为什么要找上这么小的姑娘,骂完后主任又抹了抹眼眶,板着脸用看不出刚刚悲痛的表情走进去重新安抚病患及家属。
所以至此之后,他漂浮不定的救助之心安定了下来,不管他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情绪外露。
他见过穷得没钱医治只能等死的病人,也怀揣着一颗心垫钱募捐。
他见过手术室前跪着磕头祈求手术顺利的家属、见过愚昧无知胡搅蛮缠的病人……
转正之后,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下去,虽然他的工资不高、工作也累,但他不切实际的梦想终于跟现实结合,成为了他脚踏实地的目标与方向。
就在他以为生活和梦想就是如此时,他遇见了一件终身难忘的事情。
跟他不在同一层的一位骨科医生风间被患者家属用刀捅了。
在跟死神抢夺生命,救治一个肿瘤性疾病患者的性命后,被对方的家属捅了。〕
这就是罪,人类的罪永远无法消除。
<费奥多尔>明白的,他清楚大多数人类的卑劣,但他还是想用自己的方法尝试救世。
他想起了他的朋友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费佳>,总有一天你的火焰会把你自己燃烧殆尽。”
他做的事情有意义吗?有必要吗?做了之后对这个世界有改变吗?
有人质问过他、有人讽刺过他,有人看他像一个疯子,有人视他为此生救赎。
但他只能走下去,在他从这个世界里清醒过来后,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下去。
〔医院的广播、同事的呼声,还有急救室的灯光,成为了他之后睡不着的梦魇。
多么可笑啊,明明他的同事、那位骨科医生用精湛的医术挽救了患者的生命,明明家属签字进行手术时没有任何异议。
为什么在出院后不久就举着刀过来,质问医生为什么要对患者进行截肢手术、质问医生为什么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让患者失去自己的梦想。
为什么、为什么……
数不清的为什么将他掩埋,但他和大家都知道答案。
为什么医生要选择截肢手术?为了挽救患者的生命。
什么时候起,医生挽救患者的生命也成了一种错误?
是因为患者之后的生活不如意,还是因为患者家属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责备、质问、谩骂,明明医生已经竭尽全力了。
医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就算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哇,有些家伙完全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呢。”
<森鸥外>心有戚戚的点头:“是啊是啊,医生可真是难呢。”
“呵,一个把人治死的无证黑医有资格说这种话吗?”<与谢野晶子>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冷笑。
<森鸥外>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晶子酱>,话不可以乱说哦,虽然我无证行医,却也没有故意害死哪个患者。”
“是啊,你没有故意,你只是有意。”
“没错没错,”<太宰治>举手,“<森先生>抹别人喉咙的时候可凶了,还拉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朋友去做证明,可怜我年幼失足,不得不跟这个黑心医生同流合污。”
“<太宰>,你这个混蛋,不要在外面乱说首领坏话!给我对首领尊重点!”<中原中也>怒气冲天。
眼看着<中原中也>要将座椅扶手给揪下来扔过去的<广津柳浪>轻咳一声:“<中也先生>,首领在看银幕。”
“呵。”<中原中也>压住怒火,看着<太宰治>冷哼一声。
他明白<广津柳浪>的意思。
玩闹可以,但现在不是起冲突的时候。
〔急救室的灯亮了一天,没事做的同事也在那等了一天,到最后青司凌忙完了也坐在了走廊上。
一走廊的医生和护士,满满当当的好像整个医院的救助者都来到了这里,大家缄默无声好像在等待宣判死刑。
最后,受伤的骨科医生风间救了回来,大家的神色却还是难看得仿佛受到了绞刑。
好像绳索勒在脖子上,不上不下的吊着,就是卡着一口气死不掉。
第二天上班,大家也都很低落,中午查完房,主任喊住了他。
“青司,你今天状态不对。”
早已经把主任当做长辈的年轻医生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主任,你不觉得不值得吗?”
他有些不忿,医生明明是出于好意、出于善心,为什么得到的是这种回报?
“他们会被拘留。”
“然后呢?关几年放出来?”
主任叼着烟:“今年开会,应该会出台政策。”
“然后呢?他们毁掉了风间医生的一生啊,”青司凌捂住脑袋,“现在关几年,之后出台政策一命换一命。”
“有用吗?如果那些家伙医闹不杀人,只是败坏医生名誉,故意闹事、故意投诉呢?主任,我们该怎么办?”
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动摇,他自己的梦想还是梦想吗?
这个社会没有一点守护医生的政策,他该怎么做?
“你动摇了吗?”
“我……”
“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我的故事。”〕
<国木田独步>放下笔记本:“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过往。”
这个童话梦已经不是完全的童话了,不,或者说、如果说作者都有解决的办法,这个故事也能算是童话。
有不美好的开头,但是有美好的结尾,
“<国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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