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
魏尔伦实在走得有点快，兰波原本还打算多看两眼路过的油画，现下却只能跟紧她的步伐不停向前，眼看已经走出场馆，马上要下高高的楼梯，她不得不再次小声喊了下搭档的名字，
“保罗！”
魏尔伦应声停下，并赶在兰波下一句话出口前，低眉顺眼地道歉，
“抱歉，阿蒂尔。”
“……没事。”
兰波本就没生气，只是有些疑惑而已，听到魏尔伦道歉，无奈又好笑地牵住她的手，靠边站了点，轻声开口，
“怎么了？不喜欢美术展吗？”
“不是。”
魏尔伦抿着嘴，
“……一定要那样认识那家伙吗？”
兰波的偶遇方式，很难不让她联想到曾在谍报课程中学过的那些——能答应与本世界的这些人类合作已经是她的底线，还要让自家爱人去HoneyTrap？那还不如直接……
“没有！”
兰波眼疾手快地捏了下搭档的手指，常人察觉不到的金色流光一闪而过，压制下差点涌上来的暗红色能量，
“我没有。”
黑发的谍报员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强行辩解，
“只是不小心滑了一下，真的，我穿不惯这双鞋。”
今天出门的衣服是魏尔伦搭配的，人造神明给搭档选了件看起来很厚实的衬衫裙，又配了双色系同样厚重的方口鞋——但兰波确实穿不习惯。
她先前几乎天天都在穿靴子，厚的薄的，深色浅色，总归都是包裹着脚的样式，猛然换成这种露出小半脚背不说，鞋型和鞋跟也都更窄的浅口皮鞋，再加上身高体重的变化，出现这种问题很正常。
“……先不看了，去市区逛一下，买好鞋子再回来。”
魏尔伦轻轻叹了口气，把兰波打横抱起来，顺手脱掉她的鞋，勾在手指上，
“早上出门的时候就该跟我说的，还有——阿蒂尔，回去记得锻炼。”
“哦。”
兰波搂紧搭档的脖子，嘴硬地补了一句，
“我知道，只是昨天我在收集资料和情报，还没来得及锻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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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托尼·斯塔克相当生气地敲了敲桌子，
“说好的开会，老冰棍你居然跑去看美术展？”
“我在开会。”
史蒂夫小声回答——他还待在博物馆里，周围看展的人仍旧络绎不绝，
“线上会议也是会议。”
“……噗。”
“娜塔莎，我听到你笑了！”
托尼愤愤地磨磨牙，端着酒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史蒂夫轻咳一声，接着解释，
“托尼，你不是说让我多适应现代社会吗？”
“……”
托尼无语凝噎，娜塔莎·罗曼诺夫笑得更大声了，
“说得对Cap，线上会议是非常现代的开会方式，神盾局还在的时候，那群老家伙都经常这么干呢。”
红发的俄裔女性语气轻松而促狭地打趣，
“托尼，你不会反而变成老古董了吧？”
“娜塔！”
“咳咳，先说正事吧。”
虽然看不到托尼的表情，但史蒂夫大概能猜到，他憋着笑，话锋一转，用尽可能普通的词汇纠正话题，
“托尼今天是想说什么来着？”
“和正义联盟接触的事情。”
托尼喝了口酒，向后仰着，明明是看起来放松的姿态，娜塔莎却能感受到他的紧绷，她正经了神色，接着托尼的话向下陈述，
“一夜之间，世界上多出一群超级英雄——以及一群超级罪犯，富豪榜上也新增好几张新面孔，许多普通人的人生经历发生细微变化，可几乎所有人都毫无察觉，只有我们还保留记忆。”
听到“我们”，托尼“啧”了一声，
“‘我们’，或者说，‘复仇者们’。”
他的脸上满是疑惑，
“这种世界的融合究竟基于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们保存了记忆？”
“确实很奇怪。”
史蒂夫赞同，
“你知道的，我基本每天都去探望。”
“……嗯，那家伙也没记忆。”
知道他在说谁，托尼的神色暗了一瞬，
“总之，目前的情况就是，除了‘复仇者联盟成员’和弗瑞那家伙以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世界融合的事情。”
“所以我和托尼推测，正义联盟那边恐怕也是相同的情况。”
娜塔莎摇头，
“但神盾局已经覆灭，如果要和正义联盟接触，只能靠我们自己。”
“我知道。”
史蒂夫耸耸肩，礼貌地让开雕塑前的位置，继续朝下一个展品走去，
“我前两天见到那位了。”
“……那位。”
提到超人，托尼脸上的皮肤不自觉地轻微抽搐了一下，
“弗瑞送来的资料和网上的资料，星期五已经都整理好了，我不敢相信他们是怎么信任他的，一个能力强大到能够与所有队友加在一起抗衡的外星人，一个曾经主动攻击战友的——”
“——托尼。”
史蒂夫轻声打断他的话，
“别仗着索尔不在就说他坏话。”
“？？？”
娜塔莎看向托尼，瞧着对方的神色卡在脸上，最终化作无奈的微笑，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也重新隐藏下去，
“Cap说得对。”
红发女性轻叹一声，半强硬地从托尼手里夺过酒杯，顺手递给他一杯水，微笑着调侃，
“托尼，你这么说的话，索尔会很伤心的。”
“好吧好吧好吧。”
托尼接过水杯，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我的问题，那么，你们的‘会面’效果如何？”
“他没有恶意，‘他们’也没有恶意。”
想到三天前那场短暂的碰面，史蒂夫神情平缓，
“他是来传达消息的。”
“哦。”
托尼揉了揉脸，
“什么消息？”
“会议的消息。”
史蒂夫转过一个弯，到达现代艺术的部分，他看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抽象派作品，缓缓给出一个时间，
“后天上午8:00，在大厦碰面。”
“这里？”
娜塔莎挑眉，
“按那只蝙蝠的控制欲，不该去他们的地盘吗？”
“托尼会同意？”
史蒂夫反问。
“当然不会。”
托尼回答得很干脆，
“但后天上午，布鲁斯也许能赶上，索尔肯定回不来吧？”
他们家大块头神明前些日子好像是来了地球一趟，但后来又要回阿斯加德处理什么事情，临走前还找人捎话说彩虹桥又断了。
“克林特可以，他的度假马上结束。”
娜塔莎补充道，
“蜘蛛宝宝呢？”
“他最好别来，旺达和幻视也没必要来。”
想起还在到处乱跑的几个小孩，托尼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那就后天上午吧，有我们几个在就行，再喊上弗瑞……还有山姆，至少先交流一下双方情报。”
“OK.”
说完，娜塔莎就拎起一旁的皮包，迈入电梯前，她转过身盯着托尼，
“我下午就回来。”
“不许不吃饭不许多喝酒不许待在实验室不出来否则就告诉Pepper让她限制复仇者大厦的‘放纵物资’供应——”
托尼举起双手投降，
“娜塔，你和Pepper到底什么时候那么熟的？”
“秘密。”
娜塔莎眨眨眼，电梯门“叮”地一声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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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美术展着实是难得一见的盛会，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作为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艺术圣地，藏品的数量和质量都令人感叹。史蒂夫没有摘下仅剩微弱电流声的耳机，他按了按手机，调出一首歌，继续朝前走去。
最后一个展厅了。
金发的高大男性一边沉思着午饭吃什么，一边侧过身试图让开身旁的路人——嗯？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一双明明和自己同是蓝色，却无比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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