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注入体内，林清羽的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失去知觉前，他听见老板在抱怨，“两条胳膊全都装了义体，打针都不方便。还好你弟弟腿上没装，上次来了客人，我在他身上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块肉。”
“哪里？”
“拉屎的地方，我刚刚还琢磨呢，要是你弟也和他一样，就只能扎那。”
“……哈哈哈哈。”
男主的笑声有点诡异，跟个男鬼似的。
林清羽现在很担心，自己醒了，老板死了。
女人的命运走向何处，林清羽不清楚，他撅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糊地醒过来。
老板不见了影子，苏妄正站在不远处，朝着头顶看。
林清羽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看到一个人形轮廓。但直觉告诉他，那就是苏妄。
林清羽喊了声哥。
苏妄没反应。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清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头顶是漆黑的夜幕，几个送货的飞盘机器人，闪着红光飞过。
等等，天空？
他们这是离开未来大厦了？
“清羽？你的伤怎么样了？”
苏妄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林清羽吓了一跳。
卸掉调整仪的苏妄，正提着两个盒饭朝他走来。
“让你躺在床上休息的，你又偷偷起来了。快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林清羽呆呆地看他，指向另一边的苏妄，‘哥，有两个你。’
苏妄没接话，随手把盒饭放到餐桌上。蹲在林清羽面前，挽起他的裤腿。
“这伤口到底是哪来的，一天比一天严重。实在不行，截肢吧，安了义体就不用担心恶化了。”
“嘶——好疼！”
“你又打我！林清羽，这已经是第五次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再打我我就还手了！”
“莫名其妙挨打的人是我，你哭什么。好了好了，我没有讨厌你，别难过。我只是……有时候我看着你，都快不认得你了。吃完饭，我们去维修部检查一下身体，好么？”
一个苏妄在旁边仰头望天，一个苏妄在面前演独角戏。
林清羽跟两人搭话，没人理他，都在忙自己的事。
身前的苏妄按住他的肩膀，林清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室外瞬移到室内。
苏妄把保温饭盒拿过来，黑色的盖子上，印着一个金色的眼睛简笔画。
是钛穹科技的logo，寓意‘我们放眼未来。’
林清羽接过饭盒打开，一滴水忽然砸在他的身上。
他抬起头，密密麻麻的雨点落下来。
苏妄在餐桌上，边吃饭边刷新闻。
“最近好多人在反克隆人保护法，克隆人也是可怜。我前段时间出差，护送的钛穹科技研究员，就喜欢拿克隆人做活体实验。”
“有钱人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如今普通人也不站在他们那边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下一秒，林清羽站在了暴雨中。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不远处，仰头的苏妄开始狂奔，似乎遇到了危险。
室内的苏妄，依旧在和弟弟聊天。
林清羽眉头紧锁。
他应该是在做梦，现实中的他，仍在机器人上昏睡。
可这梦未免太过真实。
冰雹砸在头上，疼得要命。
不对，他没安处理器，没有痛觉。
会疼，反而说明是梦。
一道雷声炸响，林清羽下意识抬头看去。
正前方的大厦楼顶，站在一个人影。
雨幕遮挡住他的视线，他只能勉强分辨出，那是个女人。
人影踉跄后退，被逼到边缘，歇斯底里地叫喊。
“苏妄是无辜的，我不会再给你们办事了！他是无辜的！”
“你会遭报应的，你早晚身败名裂！”
“杀了我也没用，我早就把证据传了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人类清除计划！你休想再利用我，阿斯兰！！！”
女人被一双手推下大厦，闪电照亮她下坠的身影，和染血的警服。
林清羽的身体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他拼命向前跑，想把女人拉住。
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在两个不同的建筑物上。
林清羽耳边响起熟悉的男声，“莉莉丝！莉莉丝——”
是他自己的声音。
林清羽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苏妄放大的笑脸。
“醒了？已经结束了。来，跟你的四肢告个别。”
他举起半截腿，冲林清羽晃。
林清羽看着他，“哥？”
苏妄嗯了一声。
会回应。
终于不是梦了。
老板解开束缚带的瞬间，林清羽抬手抱住苏妄，在他胸口长舒口气。
苏妄被他主动的样子，弄得愣了愣。丢掉假腿道具，拍拍林清羽的后背。
“反应这么大？别怕，还没掉呢，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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