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赢心在喜轿中摇摇晃晃,喧闹的喜乐声好似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只是那份热闹与她像是隔着一个世界,周遭的一切变得空洞又缓慢,她的眼神也是迷茫的,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忽然花桥一个急停,她的脑袋重重地磕在车厢上,如梦惊醒般魂魄归位。
她来不及稳住身形,大声怒斥,“你们在做什么?”
她从云端跌入泥潭,正是敏感的时候,容不得旁人趁此欺凌她。
沉默了片刻后,小丫鬟怯生生的声音传来,“姑娘,前方撞亲了,我们……我们要避让一下。”
撞亲本是一件喜上加喜的好事,只是遇到这种事情,她何时做过这般做小伏低的事情,因而瞬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张嘴便是盛气凌人,“便是撞上了又如何,那也是对方给我们让路,你们干什么吃的。”
如今就算她婚事不如意,那也并不意味她跌入泥潭,只要她还活着,以后翻身的机会还多着,如何能自轻自贱。
小丫鬟感受到了她的怒火,结结巴巴地解释,“是姑爷……姑爷主动退让的。”
没用的软脚虾,曹赢心咬牙切齿。
甚至想冲出去质问他,为何这般没用,她曹赢心从不屈居人下,如今经因为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而低人一等。
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她心头巨震,身体却被钉在了原地,牙齿发出“嘁嘁喳喳“的摩擦声,小丫鬟听得缩了脖子头皮发麻。
“谁,对面是谁成亲?”
小丫鬟不敢隐瞒,哆嗦着回答:“姑娘,就……就是霍世子,他正巧也是今日成亲。”
曹赢心捏着衣摆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张脸又笑又哭,深红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十分诡异。
直到眼泪落了下来,她才用力地擦掉眼泪,力气很大,胭脂蹭花了,脸上也留下了红痕。
她冷哼一声,是从喉咙里溢出的声音,表情也变得漠然起来。
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她还不至于因为一个男人就流眼泪,她哭是因为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从前的十八年历,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人不恭维她,她一时没办法接受自己当下的处境。
一个“赢”字贯穿着她的一生,她绝对没办法容忍自己在最后关头一败涂地。
无论这是巧合还是故意有人要给她难堪,她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他日她要将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两位新娘藏在盖头下的脸同样的天姿国色,却是截然不同的表情。
一人野心如火,愤恨燃于胸,一人心满意足,安稳归于尘。
两台花轿在锣鼓喧天中相错而去,许是心有所感,隔着轿帘她们同时偏头,似乎看了一眼。
关于未来似乎有千万种可能。
迎亲的队伍绕着御街兜了一圈,又回到了侯府。
外面锣鼓喧天,新房内宋琢玉一人坐在喜床上,一切真实又梦幻。
从她下定决心要拿下这个男人起,这一路走来经历的种种,似乎就在眼前。
这是她第二次穿上喜服,感受却完全不一样,上一次,她心中完全没有喜悦,全是面对现状的妥协……
房间内静悄悄的,她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
前堂传来的轻微喧哗声,庭院里下人的脚步声,树丛里的虫鸣鸟叫,共同交织成一个新生活的开端。
直到门被推开了,熟悉的一双长腿,来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她的脸上几乎是下意识浮现了最完美的笑容,甜美而自然。
脚步声一点点朝她靠近,直到眼前一亮,盖头被掀开了,最先映入霍陵眼中的便是这样一张如花笑靥,他表情顿了顿,这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得妻如此,何必再去纠结一些旁的。
喝过合卺酒,霍陵坐在她旁边,凝神看了许久,眼中金光灿烂,最后忍不住用大拇指轻轻地蹭着她的唇,问:“怎么搽得这样红?”
宋琢玉歪着头好奇:“会吗,是妆花了吗,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拿铜镜查看。
霍陵替她拿来铜镜。
宋琢玉便对镜仔细端详自己的脸,她从没有上过这样浓烈的妆容,几乎已经看不清她本来的面貌了,倒也不是不好看,而是另一种风格。
看完之后,才发现霍陵一直含笑看着她,她就明白了,他只是在逗她。
她放下铜镜,眨眨眼道,“她们说这是最时新的妆容,连口脂都是梅子味的,你要不要尝尝。”
说着扬起下巴,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霍陵眼神微黯,低哑着嗓子道:“那我尝尝。”
此时此刻,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他一口便含住了她的唇,梅子的冷香瞬间逸散开来,与他身上甜丝丝的酒气融合在一起,吻到两人衣衫凌乱,宋琢玉嘤咛一声,用手轻轻地推他。
霍陵双目迷离,用低沉的嗓音问:“怎么了?”
宋琢玉指了指头发的发冠,娇声道:“这个好重,脖子都压痛了。”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脸红,期待地看着他。
霍陵轻轻笑了笑,“好,我帮你摘下来。”
金色的头冠,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发饰都被他一点点摘了下来,黑鸦鸦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再一点点擦去厚重的脂粉,露出原本就清丽脱俗的脸蛋,接下来就是洗澡了,霍陵问:“需要我帮忙吗?”
宋琢玉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去了盥洗室。
她坐在浴桶里,氤氲的热气蒸腾着,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这很好,接下来便是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
她习惯性为自己留有后路,若是今晚足够美好,他日不管两人发生了什么分歧,只要想起今晚,他总是会心软留。
沐浴完毕,宋琢玉穿上大红色的寝衣,回到房间,勾着眼尾示意他去沐浴。
霍陵看得心头发热,连动作也急促了几分。
宋琢玉撩开百子帐,帷帐四个角的金玉坠子,叮当作响。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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