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邀终于收拾妥当,回到船尾那间属于自己的小杂物间时,发现米霍克正背靠着门板,双臂环抱,似乎在闭目养神。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才缓缓睁开那双金色的眼瞳。
“哥哥?”月邀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你在这里等我吗?香克斯和巴基呢?”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那两个活宝的身影。
“反省。”米霍克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显然不想多谈那两人的下场。
月邀了然地点点头,她很自然地推开房门,拉着米霍克的手腕就走了进去。“外面有点凉了,快进来。”
多年的相依为命,早已让月邀习惯了米霍克的陪伴与靠近。小时候因为依赖而同榻而眠,如今早已成为根深蒂固的习惯。她的脸皮也比小时候厚了不少,丝毫不觉得让已经长大的哥哥进自己的房间、甚至同睡一张床有什么问题。在她心里,米霍克就是最亲近、最无可替代的家人,是她的避风港。
她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微凉海风。米霍克也如同过往无数个夜晚一样,极其自然地将背后的巨大的“夜”取下,轻轻靠在墙边,然后走到了那张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明显有些局促的小床边。
两人都早已不是孩童。米霍克虽然还未达到未来近两米的惊人身高,但如今也已接近一米九,身形挺拔修长。他侧过身,有些艰难地在这张对他来说过于迷你的床上躺下,不得不微微屈起长腿,才能勉强容纳。
月邀则背对着他,熟练地在他身前侧躺下来,寻找着最舒适的位置。然而,过了片刻,她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睡得不太安稳。
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伸手向后摸索,准确地抓住了米霍克搭在身侧的那只手臂,然后非常自然地将它拉过来,环在了自己的腰上,同时将自己的后背更紧地贴向他的胸膛,仿佛将自己整个嵌入了他的怀抱里,找到了最熟悉、最安心的姿势,这才满足地轻轻哼唧一声,安静了下来。
米霍克的手臂顺从地任由她摆布,如同过去一样,将她温软的身子圈进怀中。少女清新的发香和身上淡淡的、独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这本该是如同呼吸般自然寻常的一幕。
然而,今晚却有些不同。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不久前,在浴室破洞外隐约听到的、光月时夫人那番意有所指的话语,这些字句如同魔咒,扰乱了他此刻的心神。
“冷静下来,乔拉可尔·米霍克。” 他在心中厉声命令自己,“她是月邀,是你的妹妹,是你立誓要用生命守护的人。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睡姿,与过去千百个夜晚并无不同。”
然而,理智的堤坝在汹涌的感官洪流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他的思维不受控制地开始偏离轨道。他开始注意到一些以往被刻意忽略的细节。
她的肩膀似乎比记忆中更加圆润单薄,脊柱的线条在掌心下蜿蜒出惊心动魄的柔美,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背部曲线,暗示着其下正在悄然成熟的、属于少女的丰盈。
他感到口干舌燥,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渴望在他体内咆哮,想要将她搂得更紧,想要感受更多她的柔软,想要确认这并非幻觉。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她腰肢的纤细柔软,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令人心悸的温度。那温度不再仅仅是温暖,而是像烙铁一样,烫得他指尖发麻,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用力揉按、留下印记的荒谬冲动。他引以为傲的、对自身肌肉如臂指使的控制力,此刻却难以抑制手臂肌肉的微微绷紧。
这念头刚一升起,就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让他瞬间被巨大的罪恶感淹没。“龌龊!卑劣!” 他在心中狠狠地唾弃自己。他怎么可以对他视若珍宝的妹妹,产生如此不堪的念头?这比他输掉任何一场决斗都要让他感到挫败和羞耻。
更让他无措的是,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起了某种他完全明白意味着什么的、强烈的反应。
起初,他试图将这归咎于床铺的狭窄导致的肢体紧密接触。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数出自己胸腔里失常的心跳,一声声,沉重而急促,撞击着耳膜,与怀中人儿平稳悠长的呼吸形成了鲜明对比。
属于月邀的、带着淡淡清甜的气息,不再是记忆中纯粹的安抚,而是化作了一种无形的、带着钩子的诱惑,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息,缠绕着他的理智。
他试图用意志力强行压下身体的反应,屏住呼吸,收紧核心,如同对抗一个无形的强敌。然而,怀中的触感是比任何敌人都要可怕的诱惑。他越是抗拒,那份渴望就越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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