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儋州知府府上。
萧淮一如既往穿着一身黑衣,悄无声息摸进了儋州知府府中后院。
书房屋顶上,掀开瓦片,里头装横豪华,甚至比皇亲贵族的书房还有华丽,按理来说,一个知府,还到不了这种程度。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贪了,要么,就受了其他什么贿赂,儋州城虽便远,但该有的都有,也不太穷。
显然,不是前者。
那只能是后者了。
那日在孙府放火,萧淮有个意外发现。
他最初在前院放了一把火,大火一起,仆从们匆忙跑来灭火,不曾想火越来越大。
而孙府的管家,看着这一幕,脸色骤变,忙跑进一个屋里,半天没有出来。
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松了口气,只以为是个意外。
孙管家前脚刚出来,萧淮便进了去。
不知为何,这附近并未有侍卫把守。
屋里有间暗室,那里,放了数个箱子,打开一看,全是黄金。
按理来说,孙府家大业大,有这些黄金不足为奇,旁人也只会惊叹孙府这般有钱,但若是看到这些黄金上面的刻印,知晓内情的人怕会大惊失色。
这带着特殊刻印的黄金,只在皇亲贵族中流通,一个离京城相隔数千里的孙府,怎会同皇亲贵族扯上关系。
而这些装着黄金的箱子,上面的封条,分明来自儋州官府,有此等本事的,官位必定不低。
萧淮并不清楚这刻印的来处,但他认出了箱子一个微小的图案。
当年追杀他的那批人里,有人的脖子处有这个。
他沉沉地盯着这个图案半晌,最后拿上一条黄金,转身离去,然后,放了把火。
果然,大火一起,孙管家大惊失色,急得满头大汗,将府上大半的人都喊来救火,才将它扑灭。
这也是为何无人管孙府地牢的人。
至于那条黄金,萧淮换了身装扮,戴上面具,去了孙府名下的当铺,换了银票。
当铺的人看到黄金,不动声色收下,等少年离开,动了动手指,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跟上了他。
不过到最后都死了。
知府书房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知府,而另一个,则是孙管家。
如今孙少爷身死,凶手下落不明,孙管家本就急得冒汗,而府里的黄金又莫名出现在自家当铺,那东西关系重大,关系到整个孙府的存亡,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孙老爷还未归,至今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死了,孙管家封锁消息,不敢让老爷知晓,只想着等抓到凶手,能稍微降下老爷的怒火。
故这黄金之事,只能寻知府求助。
知府姓李。
李知府得知此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砸了个砚台,“你们孙府干什么吃的,我将黄金放在孙府,你们就是这般看管的,你们老爷呢”。
孙管家头冒冷汗,跪下不停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老爷如今不在府中,我是没法子了才来求助您的”。
“蠢货,孙老爷不在不知道让他回来啊”李知府一脚踹上孙管家的心口,将他踹倒在地。
孙管家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颤抖,“孙...孙少爷莫名被人杀了,老爷回来,定会杀了我的”。
“孙...孙少爷死了?”听到这话,李知府喉咙瞬间梗住,一时无言,若孙老爷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死了,怕是会将整个儋州城翻了,哪里会想着解决黄金之事。
屋内是孙管家紧张的喘气声,以及李知府沉重的踱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李知府站定,“对方既然拿那黄金去当铺,说不定只是个寻常的盗贼,不一定知道那刻印,此事我会禀告王爷......”.
话还没说完,“咻”的一声,一只箭往屋顶射去,萧淮翻了个身躲过箭失。
一个影卫飞上,同他缠斗起来。
李知府听见动静,忙跑出屋,看着屋顶上的身影,脸色一变,大喊:“来人”。
顿时,一个壮汉飞上屋顶,隔空给了少年一掌。
萧淮压下口中腥甜,自知打不过,踩着瓦片离开。
这里的人哪里会放过他,那个壮汉加上几个影卫,尽数追了上去。
出了府,身后的人穷追不舍,萧淮眼神瞟到半夜还走在大街上的曲有道。
顿时心生一计,跳下屋顶,飞快走过他,将头上伪装的草帽戴在他头上。
有些醉意的曲有道伸出手,想抓住少年,手滑一瞬,被他逃了。
正当他转身准备去追时,上来几个人,同他打了起来。
追萧淮的那几人也困惑了瞬,他们一直追着萧淮,对方蒙着面,带着草帽,突然下了屋顶。
他们下来时只有曲有道一个人,头上也戴着个草帽,但身形有点不像。
夜色朦胧,他们也看不真切,没多想便冲了上去。
曲有道看着冲上来的几人,处处透着杀招,顿时警觉,以为是那些人寻来了。
抽出腰间的剑,同他们厮杀起来。
不过几息,人都倒下了。
曲有道往其中一个人的胸口摸了摸,摸出了一块令牌,
挑了挑眉,“知府的人”。
想到刚才经过的少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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