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表达的情绪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
——佛洛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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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宋云栀约了花卉种植园负责人洽谈合作事宜,谁知负责人临时有事,前来的副总和宋志新是好友,名声差的人尽皆知。
宋云栀虽对他心理厌恶,但还是体面地做足东道主的礼仪礼貌,饭局席间,唐兴业支开助理,挪到宋云栀身旁美其名曰要和她聊合同,实则眼睛不老实地往胸口瞟。
起初只是看,到后来上手搂住宋云栀的腰,宋云栀吓得站了起来,唐兴业侧坐在椅子上,一手挎在椅背,别有深意地睨着她,嘴角浮起轻佻的笑。
“宋小姐,是你要和我合作的,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唐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我约的是钟总。”宋云栀莞尔,落座在唐兴业对面的位子上,“合同我已经让小巧发给您助理了,可能唐总贵人多忘事,不如我们等他回来再一起商讨。”
她话说的很明白,今天和她见面的应该是钟总,他能出现在这不是她要的。
可唐兴业不但不理解她的意思,还故意扭曲事实。
“别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爸都跟我说了,”唐兴业走到宋云栀身旁,拉开椅子坐下,“你要是没那意思,今天为什么穿成这样,不是勾.引我是什么?”
“……”
宋云栀眉梢轻抬,抿住的唇堆积着千言万语骂人的话,但都被她忍下。
如果不是要这个种植园的合作,唐兴业现在就应该被担架抬着走了。
她知道唐兴业不是个善茬,在桌底拿出手机拨通了季庭川的电话。
可直到电话被自动挂断,对方都没有接,就在第三通刚拨出去,宋云栀被唐兴业一把拽起来,扔到沙发上,随机欺身压上。
“唐兴业,你知不知你在干什么!”
宋云栀奋力抵住他。
唐兴业淫邪地笑了起来,“季庭川的女人,我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他说着,就上手去解她衣服的纽扣,“穿成这样明摆着是要我上你,这么明显的暗示我怎么不懂,小姐,欲擒故纵玩一玩得了,别太过了。”
慌乱中,宋云栀摸到扶手上的烟灰缸,她抓起往唐兴业头上狠狠砸去,趁对方吃痛之际连忙起身往门口跑,谁知唐兴业三两步追了上来,只是他刚抓住宋云栀的手臂,包厢的门被踹开,唐兴业碰巧站在门后,迎面遭受门的撞击摔倒在地。
他没有松手,宋云栀被他倒下的惯性拉扯,没站稳也接连摔下去。
孟清月出差回到工作室就听说宋云栀和花卉种植园的钟总洽谈合作,可她刚刚路过购物中心时,明明看见钟总在和太太逛街,意识到事情不对,孟清月叫上孟景桓前去,结果却看见宋云栀衣冠不整,白嫩的手臂还被捏出一道道红印。
孟清月赶忙把宋云栀扶起来,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而孟景桓气的一脚踹在唐兴业腹部,“活够了?她你也敢动!”
唐兴业想爬起来,可碰过宋云栀的右手却被孟景桓踩在皮鞋下,不管他吃痛着怎么求饶认错都没有用,最后宋云栀在临走前将餐桌上的一壶热水洒在唐兴业脸上,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当晚,季庭川很晚才回来,宋云栀和他说起这件事,他还是那句“在忙,没听见”,宋云栀信以为真,当即就翻篇了。
后来她才得知季庭川那晚是在狮子会馆聚会,他口头的忙也不过是在忙派对。
自此,这件事就像一堆玻璃渣放在宋云栀心里。
只要不去触碰就完好无事,可如果剖开深究的话,便会被扎得十指流血。
望着不断往上涌的白色雾气,飘远的思绪被渐渐拉回,宋云栀裹着浴袍站在浴室镜前,镜面被潮湿的水雾覆盖,水汽氤氲,宋云栀连镜中的自己都看不清,似近似远,朦胧中,她缓缓上前,抬手擦掉一块雾气,净白的面容便清晰倒映在镜子中。
宋云栀忽的轻笑。
旧事重提,是因它从未被妥善解决。
咽下去的情绪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会以更丑陋的方式爆发。
这所谓的旧账到最后,便成了心结。
婚姻处处都需要朦胧,若所有事都想的太清晰透彻,那么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岌岌可危。
那是季庭川对她的服从性测试,宋云栀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笃定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所以即便他对她漠不关心,只要给够权势金钱,宋云栀这辈子都被他拿捏定了,位高权重的上位者从来都是游戏的主导者。
——
京城的秋天,金黄的银杏叶伸手就能接到,天空因灿阳而变得深邃,阳光落在马术场内,骑手与马儿正在激烈角逐。
威士盾俱乐部今日举行马术比赛,谢颂聿闲来无事把季庭川约了过来。
赛马场内激情昂扬,贵宾区的季庭川却神色清浅,搭在台面的手里把玩着金属打火机,齿轮轻轻滑动,青色火苗从虎口窜出,旋即消失。
他从来都是这样,做任何事都是淡淡的,不排斥但也提不起有多感兴趣。
谢颂聿观察了他好一阵,实在没忍住问了句,“川哥,网上的事儿你知道吗?”
季庭川懒懒地撩起眼皮朝他睇去,声色低沉,“然后呢。”
谢颂聿皱了皱眉,“不儿,我是真好奇你对宋云栀到底什么态度。”
季庭川收回目光,重新将视线放在赛马场里,唇角掠起一点笑,“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得。
只要他这么反问,潜台词就是在说他多嘴了。
谢颂聿装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闲道,“这两年来她能闹出这么多动静还完好无事,不就因为你惯着她么,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半分情感。”
“哒——”
打火机的盖子重重合上,随即被放在圆桌上,季庭川站在护栏前,双手抄兜,默了半响才开口,“我会和宋云栀结婚本质上就是交易,宋志新现在惦记我手里的项目,而我有把称手的枪,该不该用?”
谢颂聿算是听懂了。
好一招借枪打猎。
用巴蛇吞象形容宋志新最合适不过,贪心又不知满足。
除去婚前答应的项目,这些年他又对季家其他项目虎视眈眈,而宋云栀的目标是宋志新,这一场仗根本不用季庭川出手,想解决的障碍就都被处理了。
季庭川的视线投注在赛场上,奔跑的马蹄扬起尘土,跨过最后一个障碍物冲向终点,全场响起沸腾的掌声,直到掌声淡下,季庭川冷冰冰的声音才传入谢颂聿耳畔。
“宋云栀就是一匹马,好草好粮喂惯了,这辈子都离不开我给她的马厩。”
金黄的阳光照在季庭川身上,将他高大伟岸的身影拉得颀长,他八风不动站在那,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无形给予旁人窒息的压迫感。
谢颂聿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压住的嗓音没了平日的吊儿郎当,“可你这样,和你爸妈的婚姻又有什么区别。”
季庭川闭上眼,声线往下压了压,“别跟我提他们两个。”
谢颂聿知道他的痛处,便换了个问题,“你爱她吗?”
“不爱。”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因为他从没被爱过。
这么多年不管什么事,再困难季庭川也有攻克的耐心和能力。
他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擅于把局面掌握在手心。
可感情是最算不准且变数极多的东西,他不知道宋云栀嘴里的爱是真是假,骄傲让他低不下头去追问,同样他也不会把情感暴.露在她面前。
起码在确认她的心之前,不会。
那是他的软肋。
季庭川和宋云栀有极少的默契,但都体现在没用的事情上。
譬如,这件事宋云栀的想法和季庭川如出一辙。
单若蝶过敏的事在网络持续发酵,网友越扒越有,把霍惜钰和季庭川是青梅竹马的事也接着扒了出来,稍有理智的网友表示:
[管她的青梅竹马还是白月光,既然季庭川和宋云栀已经结婚,其他都是闲杂人,闲杂人就应当避嫌避远点儿,像霍惜钰这种明知人家已婚还上赶着送温暖的,铁三,别杠。]
小巧从昨晚开始不管干什么都捧着手机看舆论情况,起初是担心有人会抨击宋云栀和工作室,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后来发现网友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午休回来,她踏进自动门就仰天感慨了一句:“这届网友真是让人心头暖暖的,还好大家都有脑子。”
安卉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接腔道,“确实,我看霍惜钰没少买营销号推波助澜,这回推到自己脖子上了。”
冉冰莹端着咖啡从茶水间出来,边打哈欠边加入聊天,“霍惜钰本想利用互联网让梵素名声变差,让网友讨伐咱宋姐,结果被互联网这把双刃剑刺穿了,啧啧,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孟清月和宋云栀闲来无事喜欢坐在公共区域和大伙儿聊天,见宋云栀无精打采地玩手机,孟清月轻碰她肩膀,问:“季庭川那边什么态度?”
宋云栀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他是不是瞎了,网上这么多人议论他和霍惜钰的事也不知道避一避,难不成真像网友说的那样,他俩人鬼情未了?”
一番话说下来,孟清月气的喝完一杯冷水,试图浇灭烧到嗓子眼的怒火,在京城孟家和季家都列为五大家族内,孟清月性子向来有话直说,即使是骂他也从不避着。
宋云栀一边安抚一边笑她,“他想怎样就怎样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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