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做场梦,问你,送我归家有何?用虽知道你的她,无言地向你尽忠,望见你隐藏你戒指便沉重】
维多利亚港的那场烟花秀被钟情埋进了心里。
也许今生她还会看很多次烟花,但她清楚,不会有烟花会比在维港的那次绚烂了。
她选择和乔致知回北京,搬回了靠金融街的四合院。
廊下的四合院的金丝雀在叽喳叫着,在嘈杂中期盼着她的到来。
苏咏诗正式将自己在内地的传媒公司交给钟晴打理,乔致知因此往里增了一大笔资。
工作日结束后迎来周末。
大床上,慵懒的日光照了进来,填满地板。
钟晴从背后将乔致知抱住,俗套地对他讲感谢的话:“乔致知,这回增资的钱算你借我的,等以后我挣了钱再还你。”
可乔致知却说:“小晴,我们之间不要计算得那么清楚。”
“这回,换我梭|哈。”他说。
那时的他对她太好,好到不计较回报。
工作日益忙碌了起来,刚刚杀进传媒行业时,钟晴接连亏损过好几次,电影票房扑街,操刀的广告因为涉及敏感题材被行业协会点名批评。
庶务繁忙间,她长出了白头发。
披一件夜袍,在乔致知睡去后她独自去了抱厦,她倚在抱厦门前看着被月光抚摸着的金丝雀。
那几只金丝雀命好到寿终正寝,钟晴不打算继续养雀儿,说是没时间照顾,回廊里最后剩下两只空鸟笼在风中打着转儿。
钟晴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有胆色,也够拼。
年底,她公司制作的电影杀进了贺岁档,勇夺了当年票房档季军。
“钟总”这个头衔逐渐不再是虚名。
天涯论坛有关她的八卦渐渐多了起来,新浪微博也不会少,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份,有了新身份,她计划去拍新的证件照,之前各种证照上用的照片都是大学时代拍的,太过稚嫩,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她。
她和乔致知携手走入照相馆,刚好遇到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
玻璃门里,新娘子喜气盈盈,转着婚纱问在场小姐妹她漂不漂亮?
她知道,玻璃门里的那道槛儿她是跨不进去的。
隔着玻璃,她看到美丽的准新娘也会发自内心地笑出来:“新娘子是真的很漂亮。”
“喜欢的话,我们待会儿也去拍一套。”乔致知搭上她的肩:“婚纱你喜欢哪款?抹胸还是鱼尾?”
“不了。”钟晴拒绝:“去二楼拍证件照吧,下午还要赶回公司开会。”
两人上了二楼拍证件照。
红底,蓝底,白底一连拍了好多个版本。一寸,两寸,洗出好多张来。
拍摄完毕,摄影师准备收起红底背景布时被钟晴突然打断,她转头对乔致知说:“乔致知,我们一起拍张合照吧。”
乔致知答应了,说好。
穿着白衬衫的两人坐在了一条长凳上,等待着摄影师按下快门。
他们也是有过两寸红底合照的。
两寸合照被乔致知放进了钱包里。
俗世男女,各有各的庸俗。
无人例外。
不必否认,这是他们最好的时候。
时间线往前走到了2013年。
就在去年年底钟情变慢慢将自己的事业中心转回了上海。
毕竟,父母的年纪渐渐大了,而妹妹也快大学毕业,她取代父亲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她在上海注册的公司由父母代持股,连营业执照上的法人写的都是她妹妹的名字。
乔致知不会知道。
男人对她梭|哈时,她反而能在沉沦中抽回一丝短暂的清醒。
更没有发梦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乔太太”。
在北京看廊下的金丝雀,更像是在揽镜自赏。
乔致知过了而立之年,她也不小了。
桥归桥,路归路,真到了那么一天不是走不下去了,只是碰巧,时间到了。
爱玩的纪长淮都在去年回归了家庭,娶妻生子。
他不会太迟。
乔致知带着钟晴一起出席了纪长淮儿子的满月宴。
纪长淮捧宝贝似的把儿子抱给乔致知看,还笑说:“老乔,快来抱抱你未来女婿。”
纪长淮旁边坐着乔致知的另外一位程姓朋友,他不乐意说:“凭什么老乔的闺女就要嫁到你们家来?来老乔,你家闺女我们老程家提前预订了,我儿子也不错,你可不能不答应。”
有婴儿在地方没办法吸烟,乔致知含笑往嘴里送了颗糖:“我闺女还没生呢,你俩不如打一架。”
钟晴在旁边看着这群人肆意说笑,当最微弱的存在。
乔致知从纪长淮手里接过小婴儿,小婴儿吃着手不声不响地往乔致知的裤子上尿了一泡。
看到乔致知把小婴儿举在半空,又蹙眉低头望向自己的裤子时,钟晴忍不住发笑。
她抽出湿巾替他清理。
第二天是周日,两个人在小院偷得浮生半日闲。
钟晴端着碗煮好的鸡汤面往书房走,书房里乔致知在和他母亲打电话。
温柔开口就问昨天在纪长淮儿子的满月宴上对欧家小姐感觉怎么样?
他转着派克钢笔:“没怎么样。”
温柔数落他,纪长淮那么贪玩的人都能安定下来,你乔大公子是不是也要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做个榜样?
乔致知不作声,等他母亲说完后挂了电话。
母亲阴阳怪气,儿子冷淡应对,对话里没有一句在提钟晴。
温柔不是没有见过钟晴,再强势的母亲,偶尔也会母性大发地提着鸡汤来金融街这里看儿子。
温柔知道钟晴的存在,不止他,整个乔家都知道钟晴的存在。
在乔家人眼里,钟晴像一枚符号,一枚乔致知私有的符号,和他随意放在盒子里的宝石是没有区别的。
人不会一辈子只守着一块宝石。
夜半更深,鸟雀散尽。
钟晴倚在抱厦门口,看着隐于夜色中的金丝鸟笼。
因为工作钟晴必须回上海。
而乔致知,于前月便回到了他叔叔身边帮衬。
听闻,他叔叔最近出了些事,他被急召回家。
他顶着“乔”姓,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也未必能有更好的选择。”
洪流,裹挟着身不由己的每个人。
半年后,钟晴回到了北京,只是她不再住进四合院了。
她用的借口寻不出错处来,她说金融街那离她公司新址太远了,她本是懒惰的人,没法忍得了那么远的通勤。
乔致知没有阻拦他。
两人的关系间多了条河。
这条河被签在契约上,心照不宣,得到彼此的默认。
端倪露了出来,钟晴还是告诉了乔致知几个月后她要去美国留学的事。
去他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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