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凝住眼泪才敢细看,忘掉天地,仿佛也想不起自己】
有时候越想走远一点的关系越不能马虎。
尽管在心里告诫过自己务必小心翼翼,可是钟晴还是忍不住叫他:乔致知。
这世上从没有绝对的平等,但钟晴总固执地觉得叫他的全名能从他那儿汲取些微弱的平等。
大年初八,休假的人群陆续复工复产,钟晴把乔致知推入医院做了个小手术。
乔致知的大腿上长了个血管瘤,大小达到了手术指标,医生说为了健康还是切掉好,钟晴头一次客串家属,在好几页长的手术通知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禁食期的夜里,消毒水味阵阵刺鼻。
09年,离微信诞生还有两年,小事发短信,大事依旧靠邮件。
靠在床头的乔致知敲着笔记本键盘,给钟晴发了封邮件。
啪一声,乔致知合上了笔记本,眯起眼,发给钟晴的邮件内容是乔致知他手上现有的资产清单、银行卡卡号以及密码。他又额外嘱咐她哪几只股票需要在哪个时间点做空,还很细心地在备注里写上了股票代码。
钟晴咂舌说他太过浮夸。又腹诽像在交代身后事。
乔致知闭睛假寐,好半天才赏她一句:“Boss的事,不许置喙,我自有安排。”
小手术自然没什么问题,三天后,乔致知出院回家休养,钟晴守在身边为伤口换药,伺候饭食。
元宵节,最不正经的纪长淮把赌局开到了乔致知这。
乔致知没有拒绝,骨子里他也在抵触养疴时的寂寞。
只是活动尚且受限,钟情将轮椅推到了棋牌室。
作为全场唯一的女士,钟晴自然是作为荷官的不二人选。
纪长淮拒绝,他将香烟往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两下说:“今天老乔做东道,小助理发牌,老乔算牌,那我们岂不是输的裤子都保不住了?”
众人哂笑间,坐在轮椅上的乔致知拽住了钟情的手腕:“你坐我身边来。”
纪长淮要出风头主动做起了荷官。
三轮发牌后,乔致知面前的筹码少了一半,他在京郊马场养的几匹良驹转到了上家名下,哈尔滨滑雪场的股份割出去百分之五,落笔签名,协议敲定。
虽是朋友间随便玩几把的闲局,但赌资却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筹码一点点地变少,钟晴的心跳一秒秒的加快。
她没存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更不想看乔致知吃瘪。
她想他赢。
新局又起,乔致知叫了个暂停,让钟晴帮他点根烟。
火柴在纸醉金迷里浸泡久了,沾了不少轻佻之气,钟晴使劲擦了两下但没擦亮。
“换一根。”乔致知屈屈食指敲敲桌面。
“欸。”钟晴重新拿出根长柄火柴划了一下,火柴冒了个响,一撮火光亮了起来,乔致知的双手握稳钟晴的手,叼着烟歪头迎了上去。
钟晴感到手背被一股热源包裹着,像火光一样,那是寒潮无法侵袭的缝隙。
烟圈袅袅向上蒸腾。
乔致知借一根烟的工夫在算牌。
荷官纪长淮发完牌后,转头戏谑地问钟晴:“钟助理?要不要跟你老板玩几把?试试手气?”
钟晴不作声,只暗暗在心里记牌。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道计算题,可她硬在心里用上了数不清的公式。
她分得的筹码不多,更输不起。
乔致知推起扑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底牌,接着问了钟晴一句:“你要不要跟我?”
不过半秒钟,钟晴脑子里留存的只有刚才火柴亮起的那撮光。
微弱的,渺小的,但却是有力的,摄人心魄的。
像十万顷的幽蓝海浪,卷起,推高。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精于算计?
最好,你不要算。
她一鼓作气将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推到了乔致知的跟前。
“我梭|哈!”
乔致知摊牌时,赌桌上迎来一阵短叹长吁。
乔致知将牌算的很准,很准。
钟晴赌得很对,很对。
最后那局他们更是连荷官纪长淮也没有放过。
闲人散尽,夜半灯昏。
钟晴在书房转一只18K的Cartier打火机。
打火机很有质感,小小又敦实的一块,捧在手心里像是在1945年法币通胀时期捧到了金条。
打火机是她从纪长淮那里赢来的赌资。
纪长淮心服口服,掏出来时还说:“这是我前月从瑞士定的,喊秘书千里迢迢地飞过去取的,自己还没用上,倒先孝敬您了。”
两万和二十万在富家公子手里没有多大区别,他愿赌服输的肯给,你又肯要,他反而觉得自己脸上有面子。
钟晴摁下打火机开关,幽蓝色火焰蹿了上来,火苗不旺堪堪好够点燃一支烟。
火灭后,钟晴对着打火机笑了下。
她愿望乔致知以后点烟时不必刻意歪头迎上去。
打火机必然是要送给乔致知的。
毕竟,这是她能送他最昂贵的礼物了。
沙发的另一端,乔致知坐在那拿着松香块擦琴弓。
昏沉灯光下,他一擦琴弓,钟晴就觉得耳畔边起伏着丝竹声。
悠悠荡荡,翩翩跹跹,好一似梦迷离月被云遮。
钟晴靠近他,单手将火机递了过去:“乔致知,这个送你。”
乔致知放下松香块,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松香末说:“你梭|哈来的东西,想留可以自己留着,不必特地送我。”
“女孩子在宿舍里放打火机容易引起误会。”她固执的把打火机塞到他手心。
“而且我爸爸他……也不吸烟的。”
北方的天很少因为开春而升温。
流感在全城蔓延时钟晴作为积极分子踊跃参与。
虽然已经开学,但她还是因为身体原因请了病假且留宿在了乔致知这儿。
乔致知只穿了件深黑色缎面睡袍,靠在钟晴的床头照看病号顺便翻着本外文杂志。
钟晴浑身发冷,理所应当地朝着唯一的热源靠了过去。
黑色长发触在黑色缎面睡袍上,让人难分清彼此。
水银温度计上刻度线飙到了39°,钟晴反而觉得这是一种上天的恩赐。
一个能让她多靠近点儿乔致知的恩赐。
她吸吸早已堵塞的鼻子,将头靠在了乔致知肩膀上:“乔致知,我好冷。”
乔致知看了她一眼,再为她将棉被拉高罩住肩膀。
外间猝不及防地传来几声“簌簌”声,钟晴仰头往窗户那瞧。
“廊下的雪落了,气温再回升。”
带着好奇声说完后她还是将头靠回了乔致知的肩上。
因为动作起伏,黑发有那么几缕是落在乔致知垂下的手腕上的。
或许是头发戳到了痒处,乔致知的手腕动了动,顺便将手上的英文杂志往后翻了一页。
杂志翻页带来一股很细微的风,细微到只有钟晴可以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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