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生来没伴侣,非一对沿途遇上同类,都只不过借段岁月同睡,情人合约延续下去,难道你能终身占据】
2008年北京奥运会体操决赛的那天,钟晴被同伴拉着去了红螺寺进香。
彼时北京因为“新北京,新奥运”的口号吸引着全球目光,各大景点游客如云,“男雍和,女红螺”,红螺寺进进出出大多都是来求姻缘的。
但那天钟晴的运气似乎差了些,她和同伴是被挤出红螺寺山门的,下了山往回走有很多摆摊算命的,场景热闹过天桥,同伴拉着她花了五十元请算命先生算命,算一赠一。
钟晴的那卦,是算命先生送的。
报了八字,算命先生说她八字不错,名字不好。
钟晴,钟情。
太过钟情的人,往往需要习惯伤心。
京城脚下的算命先生不怕得罪人,好的不好的,一股全对着手相讲了出来。
她是从小到大一直很清楚自己在要什么的女孩,又怎会太过于钟情太过执着呢?
钟晴笑笑,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赶回来的时候,挨过晚高峰一阵堵,时间不早,钟晴洗了个头就打算往自习室赶。
因为本年有奥运的缘故,很多学生在这个暑假是不回家的,钟晴也不例外,学校特地开辟了几间老教室给不返家的学生当自习室用。
长长的湿发搭在胸前,额前的小水珠滴落在面颊两侧,钟晴怀里抱着本新编日语,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往老教学楼赶,也就是在推开自习教室门的那瞬,她撞到了一个人。
新编日语,笔记本,还有手机全部跌落。
随着这些物件一起跌落红尘的,还有钟晴这个人。
08年市面上最流行的手机是可以砸核桃的诺基亚,但钟晴用的是诺基亚的山寨机,质量没那么好,电池板被撞到机身分离。
她不在意摔坏的山寨机,更在意的是掉在地上借来的书本。
“抱歉,同学。”有人将手机捡起递了过来。
钟晴站起来,接过手机时才察觉,他撞到的不是一般人。
是乔致知。
她对“乔致知”这个名字背后的了解,多数来源于当时最火的天涯论坛。
这个前不久往他们校友会上露过脸的乔致知,诨号“京城乔公子”,他的姑姑还是本校中文系教授,教过钟晴一学年的《中国古代文学》。
乔致知身后站着一群穿白衬衫的人,与那些人不同的是乔致知的白衬衫外边多套了件浅灰色西装。
合身的西装最容易给男人赋魅,钟情觉得一盏夜灯就这样无预兆的擦破了老教学楼里的昏昏暗暗。
但相反在一群社会人中,她才是格不相入的那个。
在她闯入的那刹有人立马合上笔记本,那谨慎的样子像怕某种高度保密的机密外泄,那人说:“同学,你走错了教室了,这间自习室今晚不对你们学生开放。”
“噢。不好意思。”钟晴多少有些后知后觉,连忙说:“抱歉,打扰了。”
乔致知转身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噤声,他又对钟晴说:“手机我会赔给你。”
中苏交好时代修建的老式教学楼到处都是光阴昏暗,灯火阑珊处,乔致知是那盏不怎么让她尴尬的夜灯。
至于钟晴是她自己,则是月光。
月光,有人捞起,有人嫌弃。
捞起月光的人是乔致知。
她没有给乔致知留下过名字,不知道乔致知他是怎么在中文系那么长的学生名单中精准找到她的,总不会闲到特意去问她姑姑。
一周后,乔致知联系到了她,见面地点在她们学校的咖啡馆,他说:“抱歉,摔坏了你的手机,那天我们借了你们学校的一间自习室开会,正好我手上的这个工程在你们学校里。”
钟晴亦说抱歉:“那晚我太赶了,没看清其实教学楼底下贴了通知说那晚105室不开放的。”
聊到最后,乔致知送了她一款最新的诺基亚N78。
至此,钟晴这个名字也成了乔致知一米长通讯录中的一份子。
一米长的通讯名单,字母Z往后排,估计他很快会将她遗忘。
在钟晴的通讯录里,26个字母中“Z”字段尚且是空白。
她把“Z”单独给了乔致知。
她给他的昵称是“沼泽”。
沼泽,容易让人清醒着陷落。
外界对中文系一直有个刻板印象。好像读中文系的人天生是应该会写作的,会是作家预备役,殊不知她们学校中文系的开学第一句话就是:“我们中文系不培养作家。”
这个刻板印象,乔致知也未能免俗。
十月国庆后,钟晴在图书馆苦学日语,手机连响三下,乔致知突然找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你会不会写东西?”
“会……一点的。”
至此,钟晴踏入了那片属于她的湿热沼泽中。
周末的时候,乔致知派司机来接走了她。
车子停在了西单的一家电影院门口。
乔致知请她看了一部文艺片,直至电影尾声时钟晴才在演职员表上发现乔致知的名字。
乔致知,他居然是这部电影的监制。
这部文艺片的编剧和资方是乔致知的一位同学,同学是香港人,自幼酷爱文学和艺术,喜欢莎士比亚和卡夫卡,但有家产不得不继承,妥协后在家里的安排下赴美读了商科,但是毕业后仍放不下少年梦,遂自编了这部文艺片,又拉了乔致知过来做监制。
这部文艺片在大陆上映后,票房惨淡,全靠朋友们包场撑场面。
老实说,这种拍出来满足自己愿望但毫不考虑商业市场的文艺片看起来的确很无聊,电影放映途中乔致知像个陪衬或者说有三分之二的观影时间他都在拿着黑莓手机回复工作短信,而从头到尾认真看电影的只有钟晴一个人。
影片结束后,乔致知问了下钟晴的观影感受。
钟晴说:“这样的文艺片,叫好不叫座。”
乔致知放下茶杯:“你说的没错,不然我不会找你过来帮忙了。”
他又问:“影评会写吗?”
钟晴说:“那要看您有什么样的要求了。”
一周后,钟晴向乔致知交了稿。
彼时成立于豆瓣胡同的文艺网“豆瓣”还在崛起阶段,天涯论坛、新浪博客仍旧是当下最热门的社交媒体网站。
大概又过了两天,钟晴在天涯论坛上看到了自己的稿子。
虽然那部文艺片票房依旧扑街,女主角依旧难摘票房毒药的帽子,但是电影口碑在几篇水军影评的加持下有了些小逆转。
用乔致知的话来说:“挽回不了票房,挽回些口碑也是好的。”
通稿和软文还要继续多发几篇,乔致知给钟晴配了台新的笔电,又将家里的书房让给了钟晴来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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