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停止后,阮倾雪才窘迫地平复好。
如果是从前她会问他,她一定要坐在这里吗。
但是现在阮倾雪知道这个人不讲道理,还不如问点有用的东西,“是集团出事了吗?”
祁野看了她很久,花墙上的山茶花枝投落的阴影遮盖住了他半边眉眼。
他不动声色地沉默半晌,“说什么,没听清。”
“我是说,你怎么突然喝这么多。”阮倾雪又重复了一遍,却没发现自己越靠越近。
“是集团出事了吗?”
祁野的眸光随着她靠近的动作缓慢在她的脸上游移,最后停在唇间,“喝得不多。”
他起身,拿了下旁边的酒杯,“要尝尝吗?”
沙发椅瞬间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晃动起来。
阮倾雪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肩膀。
祁野的酒杯已经递到了她面前,“甜酒。”
摩挲声四起的沙发椅上,酒精熏蒸得人有些头晕目眩。
阮倾雪轻声道,“不喝。”
祁野了然,轻抿一口。
暗色灯光下,他举手投足还保持着一贯的温文尔雅。
放下酒杯后,他突然抚过面前女孩脸颊,偏头吻上她浅色唇瓣。
阮倾雪被渡过甜酒,酒精气直冲鼻腔,她本能的推拒。
并没有完全入口就被拒绝的甜酒,顺着唇角溢出,滚落道白皙的脖颈锁骨到衣襟胸口。
甜气瞬间遍布了整个花房。
祁野顺着甜酒滚落的地方,仔细清理。
含吻她的唇角、颈间……
再往下,阮倾雪撑住他的肩膀,制止他的行为,“九叔。”
并不稳固的沙发椅随着他们之间的纠缠而晃动得更加剧烈。
阮倾雪觉得自己也仿佛失去了重心,像是一条不停震荡的小船。
祁野捏住她的手腕挪开反剪在她身后,大手摩挲着她的指骨,并不停止他唇间的动作,“你现在还想让我做叔叔吗?”
热气喷洒在她身前。
阮倾雪听来心颤,想起身躲开这直冲头顶的酥麻,“你喝多了。”
可她刚有动作就被祁野按住反剪的手压了回来,她踉跄着跌在他身上,沙发椅摇晃得更加失去控制。
祁野那张熟悉的俊颜近在咫尺,漆黑眉眼深不见底,牢牢看着她时像是要把她吞噬进去,“那你也可以当做我现在是胡言乱语。”
他顺着她的唇又吻到耳侧,“其实我从来没想过做你的叔叔。”
“祁斯年当年出国,也是我安排的。”
“我早就知道,他喜欢你。”
阮倾雪身体有片刻的僵硬。
却还是能被他细密到没有缝隙的吻激起一层层战栗,“你……”
就像是他这么多年润物细无声的照顾里面,都夹杂着她从没想过的男女感情。
“我当时骗自己的私心是,不能让他影响你的功课。”
“后来,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对她的想法什么时候从单纯的欣赏变质,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永远都在清醒地控制住自己,将任何细枝末节压下。
直到她大一的时候获得国际赛事奖项,特地跑来给他看奖杯的时候,他不在。
她毫无防备地在他书房沙发上等到睡着。
祁野进书房看见时,才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存在那么可怕地妄念。
此后对她有感觉的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混到无可救药。
他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接受承认自己的感情。
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
可他后来发现,把酥酥交给谁照顾,他都不能放心。
他们都照顾不好她,祁斯年也不能。
但他可以,为什么要他放弃。
阮倾雪好像是渐渐意识到了祁野话里隐藏的信息。
一股陌生的、被觊觎索取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在她很早之前,还一口一个九叔、小叔叔的时候。
眼前的人,就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甚至她和祁斯年六年异国,也是他做的。
阮倾雪条件反射地想离开身前的人,却被祁野察觉,更加用力地将她禁锢在身上。
阮倾雪挣扎不开,“你先放开我。”
“放不开了。”祁野看着她,嗓音还有酒后的倦懒沙哑,“如果我说,我不择手段地想要跟你有未来,你会害怕吗?”
阮倾雪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混乱。
祁野的话中深意太多,多到她的确害怕。
阮倾雪感觉到自己被反扣住的手上套了个东西。
触感熟悉。
祁野把她的手从身后拿了过来,阮倾雪这才看到,是祁野手腕上的那串沉香手钏。
他带着薄茧的大手磨过她的手背,磨得她发痒,“静虑离妄念。”
“但我应该离不开我的妄念了。”
“或许现在是你应该安静一些想清楚。”
阮倾雪无法继续多呆,推开他踉踉跄跄地起身,与沙发椅上仍旧波澜不惊的男人对视时,她恍惚中觉得自己多留一秒钟都会被丛林里蛰伏的猛兽扑上来,撕咬干净。
阮倾雪后退两步,慌忙离开了花房。
花团锦簇的花房内稍显沉寂。
沙发椅晃动过后又恢复平稳,祁野的目光没有焦点,看着地上掉落的山茶花瓣。
阮倾雪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彻底安静下来时,她才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腔。
阮倾雪闭上眼睛就是祁野刚刚说的那些话。
她心绪混乱,一时间只想要把祁野的话当做醉话听,可又无法不放在心上。
她和祁斯年异国六年是因为他。
虽然她现在和祁斯年已经结束了,但阮倾雪说自己一点都不介意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阮倾雪很早就知道,九叔常年沉浮在商界,远不会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温和。
她依然很相信亲近他,是因为她以为他不会对自己用心计。
这好像只是她以为。
祁野今晚说这些就好像是在跟她坦白,他远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正人君子。
他满腹心机、不择手段地想要她。
她还愿不愿意接受。
阮倾雪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沉香手钏。
她也没有感觉到带上这个东西能让她有多心静,反而这会儿更乱了些。
阮倾雪翻来覆去一整夜睡不着。
索性爬起来准备下一个活动周期的编舞。
面前的视频循环播放了好几遍,停在又一个结束页面,阮倾雪才回过神来。
她把进度条重新拉回去,再次看着开头,控制着自己不再走神。
但收效甚微。
大概是有心事,阮倾雪第二天早上醒得也很早。
她犹豫着打开房门,去餐厅,听到冯姨说祁野很早就走了,阮倾雪也没有多问。
好在是周末,阮倾雪不着急工作,还有时间休息。
卯月的宣传短片预告于周日借着时装周的余热发出,在暑假前期瞬间收获了不小的热度。
也包括阮倾雪本人。
看起来北艺团有意培养阮倾雪的商业价值,同时作为宣传影响力和号召力的代表。
但阮倾雪相应地也就更忙了一点,电话接了很多。
其中一个是她大伯一家打来的,支支吾吾地问了一些东旭的信息,也没说别的。
另一个是楚萍打来地,左不过是问她是不是和祁斯年在一起,顺带着还想给她施压,阮倾雪也没多理,直接挂了电话。
阮倾雪下班跟喻菡说起来的时候。
喻菡沉吟着看了她一会儿,“你有没有觉得,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阮倾雪没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你总还是要给你大伯一家三分好脸色,不在表面上闹太难看。”
“再或者是,祁家人谁让你不舒服了,你也会做个表面功夫混过去。”
喻菡斟酌了下措辞,“你现在,有脾气了。”
阮倾雪微怔,随口道,“哪有。”
喻菡好整以暇地看她,“就是有。”
喻菡又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还挺好的。是跟祁斯年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哈。”
“你想说什么?”阮倾雪看她,凭借她对喻菡的了解。
喻菡这句话,一定有别的意思。
喻菡笑了,“没什么啊,你觉得是什么?”
阮倾雪从来不敢跟别人提起过她和祁野的事情,包括喻菡,她正要捂嘴,旁边走上来一个服务生叫阮倾雪。
阮倾雪和喻菡都收敛了动作。
服务生礼貌示意,“那边一位女士已经等您很久了。”
阮倾雪略过服务生的身影,径直看到了从休息茶座上起身的甘思逸。
阮倾雪眉眼凉了几分。
她示意喻菡先走,朝着甘思逸的方向走过去。
“倾雪,”甘思逸伸手,“好久不见。”
阮倾雪并没有接她的手,“也没有很久,你特地来找我,是有事吗?”
甘思逸的手悬在半空,一时间稍显尴尬,她弯唇收手坐下来,“喝点什么?”
阮倾雪语调平和又冷漠,“我们就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了。”
甘思逸放下菜单,“好,那我就直说吧,祁斯年跟我们断了联系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
“楚萍阿姨联系过你,说你态度不好,那就由我代劳,跟你说明一下你现在的处境。”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联系祁斯年回来,那我们考虑对东旭手下留情。”
阮倾雪看着甘思逸,她这几天从大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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