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念看着这珍珠发簪,不由得想起师姐来,
七年前,独孤一念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他半夜饿得前胸贴后背,偷偷摸摸溜进厨房,想找些冷馒头垫肚子,没想到迎面撞上了聂寒酥。
聂寒酥冷着脸,毫无意外之色,问他:“又饿了?”。她转身走进厨房,很快端一碗热气腾腾的酱油汤面放在独孤一念面前。
聂寒酥剑术天赋有多高,她的厨艺就有多差,偏偏她事事要强,字典里从来没“放弃”二字。
独孤一念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面汤,酱油汤底里不知额外加了多少盐,齁咸齁咸。
好在,那天晚上聂寒酥赶时间。
“趁热吃,吃完就去睡。”她伸手揉了揉独孤一念的脑袋,嘱咐一句,提这剑离开了。
要是独孤一念早知道那是师姐给他做最后一碗面,再咸再齁吃也会吃完的。可惜,当时他看着师姐离去,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偷偷摸摸地把面倒了。还琢磨着,等师姐回来,一定要想办法委婉地劝告她放弃下厨的想法。
如今看着眼前的故人旧物,张张嘴,一时连声音也发不出。到最后,只是说了句:“师姐,那天你盐放太多,咸的得发苦。”
陆笑抱着花跑过来,把花放发簪前面。
剑冢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师兄们一进来,就变得很奇怪。
他凑到流云耳边,悄悄说他的发现:“师父,我看见三师兄眼睛红了。”
流云轻笑,也小声跟陆笑说:“因为他想二师姐了。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他发现你看到他哭鼻子了。不然他会杀你灭口的。”
流云拍拍地面,让陆笑坐下来。
“小六,你还没见过师姐吧。二师姐出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陆笑对二师姐了解都是从师父和师兄的只言片语中的拼凑出来的,从来没有人跟他将二师姐的事情。
“那二师姐是个怎样的人呢?”
流云用手撑住下巴:“嗯,你二师姐是一个看着是个小古板,其实面冷心热。可惜呀……”
聂寒酥为宗门牺牲时,不过才十七岁年纪,才是一个爱穿白色裙子又害怕弄脏的小姑娘。
陆笑在旁边听着流云讲过去的故事,感觉二师姐从一个名字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亲人。
秦歌难得安静下来,抱剑倚在墙边,斜垂脑袋,睫毛掩饰住眼底的翻涌的情绪。
他看着小师弟听得津津有味,感到些许欣慰。陆笑或许不懂师兄们的伤怀,但他至少会记得自己有一个很好的师姐。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流云同徒弟们说:“一会去放孔明灯吧。”
传说孔明灯可以引渡亡灵、传递祝福和愿望,山下凡人就有在清明节放孔明灯的习俗。
独孤一念举双手赞成:“好!”
流云颔首“不过不能在山上放。我一会去不器墟借艘灵船。”
几人将聂寒酥的那支发簪埋进泥土里。
“我们要走了。”
独孤一念说出来,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在说给谁听。
“我们要走了吗?”
陆笑对放孔明灯的活动很是期待。
“我们确实该走了”
流云定定看着正在收拾包袱的秦歌。
秦歌看讶异的看了眼流云,心情轻快了些。他把陆笑一把扛起来,往外跑。
“走喽走喽,我们放天灯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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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林设有一处禁地,是廉贞道尊在十四年前所设。
那年,一场反常的大火从上任林主微生苍的府中燃起。
熊熊的大火无法熄灭,将有重重机关阵法守护的宅邸烧成灰烬,微生一脉无人生还。
千机林的林主之职一直是微生一脉担任。
廉贞道尊作为微生苍的亲传弟子,临危受命,稳住了局势。他把林主府的原址设为禁地,众弟子不得进入。
据“误闯”过这处禁地勇士透露,禁地里面开满一种名叫“映山红”的花。
它不是一朵一朵地开,而是一簇簇一丛丛地燃烧,张扬地蔓延开来,开得漫山遍野,叠出一层层的红浪。
于是,千机林的弟子暗地里在谈论当年的惨案时,常常隐晦地用“红色花海”来指代。
每年廉贞都会带着挽云来这片禁地,不一定是清明,也有些挽云不清楚意义的日子。
当年大火把一切都烧成灰烬,廉贞的师父和一众师兄弟都化作一捧灰尘,分不清了。廉贞将这些灰洒在这片山野间,又布下阵法让此间的簇簇山花长盛。
挽云随着廉贞来到花海里,热烈的红点缀零星粉白,每每见到都惊艳不已。
廉贞将指尖一道灵力打入土地中,花朵和枝叶微微摇动,整片花海像是在呼吸一般。莹白的灵气团子一个接一个从地里逸散出来,小的不过拇指大小,也有如拳头般大的。
禁地里留存了逝者的灵气,但这灵气团并无灵性,只是借此睹物思人罢了。
挽云面对着花海中央的石碑跪下来,结结实实了三个头:“祖父,挽云来看你了。”
都说孩子不记得三岁之前的事情,但挽云却还能记得一些破碎的画面。记得祖父手里的大蒲扇和有一天娘亲头发上簪的鹅黄色珠花。
阿爹说,当年他闯入烈焰中,只发现了被母亲拼命保护下来的昏迷的自己。
她是微生家最后的血脉。
当年的烧了山大火诡异的很,像极了仇家针对。为了安全着想,廉贞把挽云的身份隐瞒下来。
对外只说挽云是自己在外情债留的女儿,也如亲生父亲一般一手把体弱的挽云拉扯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廉贞带了一盒青团,一壶黄酒,席地坐下,看着半空中的灵气团子上起来,又随即如柳絮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他望得出神,仿佛透过眼前的情景看到了往日师门里弟子嬉笑怒骂的场景。
他好久才回过神来,摸摸挽云脑袋:“挽云,我同你讲讲你娘亲的事情。”
“你娘亲在当年可是个风流人物。东边的蓬莱,北边的昆仑神殿,还有我们的仙盟各个势力,谁不知道她微生苏的大名。她在阵法上的造诣可以称得上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
挽云安静地听着,然后抿了抿唇,对廉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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