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在普瑞斯柯庄园中所需要度过的最后一个月。
莱奥波德“宽恕”了阿斯忒希娅,她在整座庄园里获得了完整的自由,这是意料之中的。唯一出乎意料的是,莱奥波德竟然惊人的临光返照了,拖着老朽的身躯在庄园里独属于他的地方正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很忙碌,或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缘故,他甚至未曾召见阿斯忒希娅,来检验一下阿斯忒希娅是否真的有足够的天赋来获得赦免。
要知道,在莱奥波德看来,家族中出一位平庸的巫师和有一个哑炮后代,是同等的令人蒙羞。
而府中的佣人和平日里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不大爱来招惹她了,大部分还是和往前一般尽量避开,不再是觉得晦气的缘故,更多的则是一种敬畏。他们未曾意料到,那个被关在阁楼里的,几乎比仆人还要低微的存在,居然有朝一日真的翻身了,能光明正大的居于高位,行走在整座庄园内。
普瑞斯柯夫妇也在百忙之中偷闲回来了一次,替阿斯忒希娅安排了新的房间,装潢典雅,比先前的阁楼比较可谓是辉煌。然而一日中,阿斯忒希娅还是更多的选择待在高耸的阁楼里,似乎那已成了习惯。
直到八月的最后一日,塞卢姆带着自己的妹妹来到了国王十字车站。
他当然想帮自己柔弱的妹妹分担一些行李上的压力,可他自己的物品也实在是太多了。好在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阿斯忒希娅的面色也没有什么异常,看起来问题不大,塞卢姆才放了心。经过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在十一点前安然登上了通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事实上,普瑞斯柯兄妹到的算是早的,此时与家人依依不舍的孩子尚可在站台上与父母惜别,再过些时候,怕是就只能隔窗相望了。
塞卢姆邀请阿斯忒希娅同自己一起,他还未将阿斯忒希娅正式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呢!像阿斯忒希娅这种因为某些原因,形成的孤僻的性格,的确需要多扩张一下人际交往。
可阿斯忒希娅婉拒了他的好意,她说自己着实太累了,只想在火车上休憩。要是跟塞卢姆在一块,她肯定塞卢姆和他的朋友的包厢会变得拥挤不堪——平白多了一个人;而且最为重要的并非是舒适程度,而是她真的很需要休息,至少她对塞卢姆是这么说的,如果她在休息的话,塞卢姆和他那些赫奇帕奇的好心朋友就不得不为了照顾她而压抑自己,她不喜欢这样。
对于这样的说辞,塞卢姆又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同意,然后带着阿斯忒希娅尽可能的找了一个离他车间比较近的包厢,帮阿斯忒希娅安置好行李,并嘱咐如果需要帮助一定要来找他,还笑着说自己不怕麻烦。
阿斯忒希娅心想:其实无所谓,只要不给她带来麻烦就行。
等塞卢姆转而去找自己的朋友,阿斯忒希娅稍微收拾整理了一下,就打算小憩一会儿了。可惜没过多久,列车还尚未开动,隔间的门就被拉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塞卢姆的那张脸庞。他似乎也有些尴尬,因为阿斯忒希娅刚才的确是在闭目养神。不过只要稍微动下脑筋,就会发现外面是乌泱泱的人群,伴着火车的汽笛声,嬉笑打闹的孩童,吵闹极了,难以入眠。
“噢,抱歉,阿斯忒希娅,打扰到你了,他们一定要瞧瞧你。”
“没关系的,我还只是正准备休息。”
然后一组人就一窝蜂地挤了进来,随之而起的就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叽叽喳喳的,令人生烦。
从谈论塞卢姆的妹妹真是有礼貌,又到二者的长相。
“塞卢姆,你妹妹和你长得可真不同。”
塞卢姆想了想,“或许她更像父亲一点。”
他的同伴们听了后都表示赞同,是的,他们中大部分人都见过埃利奥特·普瑞斯柯,有些可能与之见过的面数比阿斯忒希娅还要多。
不知是谁又想起了什么,“塞卢姆,你妹妹的发色居然是浅金色的!”
阿斯忒希娅并不理解这有什么好惊叹的,虽然普瑞斯柯夫妇都不是金发,但普瑞斯柯家族祖上却也是有很多金发的巫师。不过,那些人也不爱把话藏着憋着,一股脑儿全倾倒出来——“就和马尔福一样!你们刚看到了吗,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也是今年入学的新生,我刚还见到他了,和他几个跟班一起,趾高气扬的,目中无人!”说及此,又补充道:“你妹妹的发色可比马尔福的漂亮多了。”
……
阿斯忒希娅一直保持沉默。
她感觉自己如同动物园里关着的供人取了的猴子一样,滑稽可笑,那些人随意地将她和他人比较,评头论足。即使都是赞美之词,出于好意,却仍让她心生不快。可她竭力压制着的心中的不乐,一遍遍告诫自己这些都是塞卢姆的朋友,他们没有恶意,装作自己只是性格内向腼腆,不善言辞。
她听着他们对纯血论的鄙夷和批判,对魁地奇的热爱和赞扬,夜游时的惊心动魄,霍格沃茨厨房里的美味佳肴,以及又在哪个画像后面发现通往别处的密道,他们好像从来不会感到厌倦。似乎是发现阿斯忒希娅没有参与的意思,他们过了一会儿就都走了,然后作为打扰的歉意,送来了很多零食。
比比多味豆、吹宝超级泡泡糖、巧克力蛙、南瓜馅饼、锅形蛋糕、甘草魔棒等几乎要堆成一座小山将她淹没。
对这些稀奇古怪的食品,阿斯忒希娅似乎也没什么兴趣,随意拿了几件看了看就放下了,只是一一将它们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不知道的见了怕是还要以为她要当售卖员。
期间隔间门又被开了几次。
不是在找自己宠物的,就是在找空座位的。其中对于阿斯忒希娅印象比较深的是两个黑发的女生,个子高挑,容貌艳丽且相近——大概是一对姐妹,好像其中一个叫做柳克丽霞另一个叫沃尔布加。至于确切哪个人对应哪个名字,她并没有特别留意。
“看来这里没人。”她们其中一个说。
在那种同意高傲的姿态下,她们的嗓音是那样的尖锐,一点也不和谐,以至于让人根本不愿去分辨。
“看来你还是没吸取教训,仍旧这样的莽撞、冒失,或许真该将你分去和那群傻狮子一起。”另一个尖细的声音说着。
两人才装作刚看到阿斯忒希娅一般,来询问她的姓名。
她想大抵这两位人就是塞卢姆和他朋友口中的骄傲自大的纯血论的拥护者。对于这样的人,完全没必要与之纠缠。是以她只是用一种极为冷漠的语气道:“普瑞斯柯——或许我们还未曾熟悉到能互通名字。现在,请你们出去,我需要休息。好心提醒一下,下次到他人包厢前请记得敲门,否者人们恐怕会以为你们的家族未曾教导你们所应具备的礼仪。”
话音方落,隔间的推拉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而阿斯忒希娅却仍坐在原位上未曾有所移动。那门闭合得着实太急、太突然,惊得这对姐妹直接弹了起来,猛然往外窜去,那样子既狼狈又滑稽,当她们再想拉开隔门时,却发现无论使多大力气都拉不动一丝一毫。然而走廊里大多与之有交集的,尤其是那些高年级的见着了,特别是衣袍上绣着同样院徽的人见了却是不敢发出一点笑声。
“真是粗鲁无理的怪人!我一定要给她点教训。”一人忿忿地说,甚至已准备掏出魔杖。很显然二人并非是白痴,知道那道门被施加了魔咒。
“噢,得了吧,看在她是普瑞斯柯的份上,我们不与她一般见识。”
“普瑞斯柯?我可从未见过她。”
“普瑞斯柯家的小女儿,听说一直体弱多病,不怎么露面,见识短浅,否则怎敢这样对我们?”
“看到那双蓝眼睛我就应该想到的,不过我原以为她是因为是哑炮才不露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更靠前的车厢走去,嘴里念叨着什么“走吧,马尔福、埃弗里、罗齐尔都还在等我们呢”。
在列车发动前,阿斯忒希娅获得了一段短暂的安宁时光。不过没多久,那扇隔门就又被人推开了,她发誓,如果这次还是来添麻烦的,她一定要给那些人一些颜色瞧瞧。她的手已经摸到了衣袍内侧兜中存放的柳木魔杖,蓄势待发。
“阿斯忒希娅?”
汤姆·里德尔在“偶然”中闯进了这个隔间。
在看到来人时,阿斯忒希娅又将手收了回去,看向里德尔,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对方解释。
里德尔的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出些惊喜的模样,好像他与她当真是两个在不期而遇又久别重逢的好朋友。
“能在这里遇到你可真是幸运——我来得晚了,已没有空位了。我想你应该是不会介意容纳一个可怜的朋友的吧?”他朝着阿斯忒希娅略带歉意的一笑,隐隐中虽还有几分旧日里阴郁的气息残留,但如今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却是文雅贵气。
变化可真大。
阿斯忒希娅在心中暗暗叹道,她还注意到里德尔的衣袍,那些她亲眼见他所买的破旧之物,如今崭新得不像话,就如同刚从橱窗内小心取出来的一样。
恢复如初(oculus reparo),阿斯忒希娅在假期里曾在书本上见过这个咒语,却未曾想到里德尔居然已经掌握了,而且想要使那样老旧的衣物恢复到原初的状态,想必没那么容易。以里德尔现在几乎焕然一新的姿态,她可不相信会有人拒绝他——除了和那对姐妹一样的顽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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