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那封信,阿斯忒希娅现在应该就可以去找伯德女士拿上满满一整袋的金加隆,随后立即起身前往对角巷去购买信封所附清单上的全部物品。可她还是静静等着塞卢姆·普瑞斯柯——她的哥哥回来。
阿斯忒希娅名义上的双亲,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未出现在庄园里了,应该是正为某些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阿斯忒希娅很抗拒和他人的过多接触,可惜她已很久没和外界有所联系了,而且说实在的,塞卢姆对她已相当不错了,至少敢在她被关禁闭时偷偷送进来些吃食,或为她提供些书打发时间。
当塞卢姆与朋友告别归家后,在狭小的阁楼里,他正拿着那封信翻来覆去的看。
阿斯忒希娅将见到的那位邓布利多教授的样貌描述给塞卢姆。塞卢姆听后略点了点头,“没错,那是邓布利多教授,我在霍格沃茨见过他的。”
“希娅,我记得你生日是1927年12月24日,就算是巫师,不也该明年入学吗?”又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塞卢姆忙摆手道,“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有些好奇……”
见阿斯忒希娅没有反应,他慌忙道:“没什么不好的,以前爸妈总不让我在你面前提霍格沃茨,现在可算是可以一吐为快了。”说着又尬笑了几声。
阿斯忒希娅并没有给出确切的回应,只是淡淡道:“是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是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霍格沃茨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说着,塞卢姆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在霍格沃茨的经历。而阿斯忒希娅就在旁静静地听着,从里面筛选出较为有用的信息。
似乎怕自己说的不够详细完备,塞卢姆甚至将自己的爱书之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拿来给阿斯忒希娅参阅。
阿斯忒希娅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因为这的确比从塞卢姆口中多样的经历去搜寻更为快捷。
差不多自己说了个尽兴,塞卢姆似乎才想起自己可怜的妹妹眼下最需要的可能是关于如何在对角巷购买所需物品的经验。于是讪讪道:“要不明天我陪你去吧?或者你跟爸妈说这件事了么,他们肯定会为你感到高兴,并非常乐意陪同你去的。”
阿斯忒希娅心想:说与不说其实区别不大,正如塞卢姆所说,她得以提前半年的入学,若不是普瑞斯柯夫妇在外利益交换的结果又还能是什么呢?讲真的,她真心觉得普瑞斯柯夫妇还不如不多次一举。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一个巫师,不过她笃定自己那位可怜的祖父已经很难见到明年的夏日了,就差一点就能让他含着无尽的怨恨与世长别,何乐而不为之呢?
而关于是否需要有人陪同一事上,阿斯忒希娅先问了塞卢姆一个问题。
“修斯,你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年在对角巷逛了很久吗?”
塞卢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那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简直琳琅满目,待上一天也不会感到厌烦!”
阿斯忒希娅笑了笑:“你也知道父亲、母亲现在很忙;而且我记得你暑假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和朋友欢庆中度过,你功课应当有所差缺吧?”
塞卢姆沉默了。
阿斯忒希娅继续道:“我已太久没有到外面过了,让你们忙里抽闲陪我怕是也逛不尽兴,还耽误你们。你去的时候难道父母带你逛完了每一家店铺?离去时,你没有一丝不舍,不想再自己独自探索一番?而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为何要平白放弃呢?你去的时候难道觉得那里很危险吗,除了必要去处外,我是不会乱走的。我总也是要学会独立的,也不能总依赖你们。”
塞卢姆还是人生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妹妹一口气说这般多的话,虽然阿斯忒希娅几乎没怎么依赖过他们,但循着阿斯忒希娅的话想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尽管他还是认为对角巷的店铺不可能一天逛个尽兴,不过一会儿便同意了。他认为自己作为兄长,自然也有一定的资格和责任来教导或者帮助自己的妹妹完成心愿。
于是他告诉阿斯忒希娅,自己可以为她提供足够的金加隆——自然是从普瑞斯柯家族的资产中拿,但因为没有普瑞斯柯家大人的参与,塞卢姆遗憾的表示可能无法搞来飞路粉。
但他贴心的为阿斯忒希娅指明了另一道路。
“伦敦有一家破斧酒吧,我记得是位于威斯敏斯特区查林十字路上,坐落于一家大书店和一家唱片店中间,它又小又破,很少有人能注意到。然后你找就酒吧的老板汤姆就好,他或许没那么好打交道,但没关系,你只需要到酒吧后面小天井那面砖墙上,敲对了转头——垃圾桶上面数三块,再横着数两块,敲三下就到了。说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困难,下次有机会我也一定要去试试,一定记住那块砖的位置。”
塞卢姆将那块砖的位置又重复念叨了好几遍,仍怕阿斯忒希娅记不清楚。
阿斯忒希娅拗不过他,便又找了片足够书写的纸片,向塞卢姆借了根羽毛笔——她仅有的已在不久前被她亲自焚烧殆尽了,详细地记录了前往对角线的路线和方法。
塞卢姆并不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否则他一定会奇怪阿斯忒希娅本来没有多少机会拿笔写字,却仍能写出一幅在这个年龄段称得上是不错的清秀的字了。
传到这一代,普瑞斯柯家族的结构已经简单至极,当然是在不算那些各种各样的亲戚的情况下,除去普瑞斯柯夫妇,以及阿斯忒希娅与塞卢姆这一对兄妹,主脉就只剩下年老的莱奥波德·普瑞斯柯——一位性情古怪、行将就木的巫师,在宅邸中有着说一不二的话语权。而邓布利多教授口中的维伦提斯则是塞卢姆父亲赫伯特的哥哥。
伯德女士在普瑞斯柯家族做事的时间已有快二十年了,往日遵循莱奥波德家主的命令——连赫伯特先生都惧怕这位老者,她从前对阿斯忒希娅小姐可谓是严苛。她知道普瑞斯柯家族完成权力的新老交替是必然的,却从未想到会这么快,两年前的莱奥波德还算是健康,作为一位巫师,生命在短时间内极速衰败,着实是难以预料。
在塞卢姆的命令下,伯德女士备好了马车,并暗中派家养小精灵暗中相随,一切准备就绪。
……
阿斯忒希娅正漫无目的地走在伦敦的街道上,整个伦敦都是连绵的雨,令人无处可逃。她必须找一个地方歇脚,并不是疲劳的缘故,阿斯忒希娅的大多数路程都是在马车的车厢内度过的,认真算来从她下马车并未走很远的路,至于对一个正常的人而言不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如果这时尚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定会注意到她。
阿斯忒希娅的额头上已满是薄汗,如同伦敦的阴雨缠绵着,气喘神虚,心脏剧烈的跳动,周遭的一切变得是那样的嘈杂,无一不在提醒她这具躯体是多么的脆弱不堪。而她都快自顾不暇了,手上还得拎着塞卢姆给她的那个精致复古的手提箱。
阿斯忒希娅再一次感慨道,自己的身体真是无可置疑的虚弱,但像如今一样沦落到只比那已准备躺在棺材里的莱奥波德好上几分。她或许猜到邓布利多为何会在见到符文后那般忌讳,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胜在有用。
好在她现在已到查林十字路了,对面就是那家塞卢姆口中的大书店和唱片店,而那间可怜矮小的破斧酒吧就挤在中间,格格不入。这样破败的一个建筑,即使麻瓜们能看见,恐怕也不会为之驻足吧?或者只是会捏着鼻子快步离去,破败至此,还要遮遮掩掩,阿斯忒希娅心中忽然生出怪异的念想,就好像下水沟里阴暗的老鼠,和那个被锁在阁楼里的自己。
本是替自己选的好位置——邻着窗户,很适合欣赏迷蒙的雨景,要是能碰巧再瞧见几个路人躲雨的狼狈模样就更有趣了。
此时却让她有些无端心烦。
在家店的主人是一个友善的太太,她慷慨地允许来往的路人来此落脚,或许是在经济萧条下本也没几个客人,在不妨碍什么生意的情况下,还勉强显得热闹些。
阿斯忒希娅给自己点了一份伊顿麦斯,姑且当作是照顾一下生意,只可惜她注定是要无暇享用这一道备受欢迎、经久不衰的甜品了。因为当她决意回神时,玻璃在沉默中映照出一些正在悄然发生的,更值得她注意的事情——兜中的钱有几张正在向外跑。
很神奇,因为店里并没有风。而且钱明显是在他人的控制之下,有规律的“逃离”。
这绝对是魔法,阿斯忒里亚甚至可以感知到周围细微的魔力波动。
她需要的只是找出那个居然用神奇的魔法做这种事情的人,所以她选择暂时按兵不动。等两张纸票都完全飞离以后,阿斯忒里亚才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把所有零散的钱重新塞回兜里去。
甜品店里的人不多不少,没有掩盖一切的嘈杂,也没有随心所欲的宁静,只是一些疏散的交谈声。看起来但凡那人还有脑袋的话都不会选择让钱直接飞过去的,阿斯忒里亚悄悄地留意着地面。
果不其然,那两张钱在地上向同一方向移了过去,如果再加点翻飞的感觉会自然许多,阿斯忒里亚默默想着。
也难怪那人没选择盗窃她衣袋中的金加隆和银西可,那样动静也太大了些。
两张钱不约而同的在同一地方停下了,这到底是一个怎样落魄的巫师啊。
可当阿斯忒希娅看到自己想象的那名巫师居然只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近的男孩的时候,她愣住了。
男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赶忙准备抓起那两张钱,所有的动作都仿佛一气呵成。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钱的时候,那两张钱却又翻了个,恰巧向后退了一步。
在阿斯忒希娅看来,自己慷慨地赠予了这位素未谋面且不怀好意的巫师钱财,即使也是一点,这也便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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