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女人一棍子把桌上的花瓶砸得粉碎,手中紧握着擀面杖,直逼眼前那个幼小的身影,“俞一诗你过来!今天我就把你嘴巴打烂,看你以后怎么胡说八道!”
面对女人歇斯底里法人怒吼,小俞一诗只能蜷缩在墙角,双眼噙泪,抱紧脑袋瑟瑟发抖。
陆善文挡在俞一诗身前,试图平息妻子的怒火:“好了范玲,你先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她才四岁,爸妈又刚走,说不定是受到刺激还没恢复呢?”
范玲将擀面杖掷到地上,火气全撒向了陆善文:“你也是!为什么不把她关起来,为什么同意她在馆里到处乱跑?现在可好了吧,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她都这么可怜了,关起来不太好吧?再说了小孩子又不知道什么是殡仪馆。”
“是!她不知道殡仪馆,否则也不会到处说死人在讲话了!”范玲咬牙切齿,“平时我都忍了,但她今天居然敢说逝者家属是杀人犯!你知道我为了处理这一单投诉,究竟赔了多少笑脸,费了多少钱和口舌吗?我早就说过不要收留她不要收留她,你就是不听!”
“那也是因为家里老人……”
“你就是个愚孝子!什么都听老人的,那他们叫你跳楼你去不去?”
“没办法啊,那些兄弟姐妹中就我收入最高。再说,她又不是真进陆家户口本,只是在我们家住几年而已,等上初中也就出去了,多双筷子的事,能影响到多少东西?”
“现在不就影响了吗!这小鬼的胡话如果传出去,以后生意还怎么做?我看你是优柔寡断,不配当个男人,更不配当这个馆长!你比你爸差远了!”
陆善文面露不悦:“范玲,你能不能就事论事,爸都走了这久,何必扯到他身上?”
“我说的是事实,你不敢承认?”范玲气笑了,“我警告你陆善文,念在我俩多年夫妻的份上,这次我就帮你处理烂摊子,下次这小孩再敢在客人面前胡说八道,你就直接把她送去别人家里!”
“范玲……”
“没什么可再说的了,一句话,她不走我走!”最后再恶狠狠地瞪一眼俞一诗,范玲转身摔门而去。
良久,陆善文才疲惫地长叹一声,走到俞一诗身边蹲了下来,想伸手去拉她:“别跪了,一诗,起来吧。”
不料他才抬起手,小俞一诗就被吓得浑身一颤,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
知道她仍惊魂未定,陆善文只好先皱眉询问:“一诗,你今天为什么要在客人面前说那种话?是不是从电视剧上看到的?”
俞一诗无措地摇摇头,啜泣着回答:“是……我听躺在床上的颜阿姨说的”
“颜阿姨?你是说……棺材里那个……阿姨?你知道她的名字?”
俞一诗委屈地点点头。
陆善文哑口无言,长久的震惊过后,他试探性地问道:“那……颜阿姨有告诉你,害她的叔叔叫什么名字吗?”
又一次点头肯定,俞一诗磕磕巴巴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霎时,陆善文脸都白了,一股寒意顷刻间遍布全身。
经过了漫长的沉寂,陆善文才终于像是想通了什么,将俞一诗轻轻扶起来,郑重地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答应我,一诗,以后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对任何人说出来,知道了吗?”
俞一诗似懂非懂地盯着他。
“否则,会有更多比舅妈还可怕的人来教训你,再把你抓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丢掉,你也不想被人丢掉吧?”
“不要!”俞一诗立刻抓住陆善文的衣角,泪眼中充满了恐惧,“我不要被丢掉!我要去找爸爸妈妈!舅舅,求你带我去找爸爸妈妈好吗?我好想好想他们!”
“一诗,你爸爸妈妈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他们去哪了,我要去找他们!”
“我说过不可以……”
“爸爸,妈妈!”
从噩梦中惊醒,俞一诗坐起身来大口喘气。
又来了。
童年无休止的噩梦,总是如影随形。
跳下床拉开窗帘,俞一诗面对淡蓝的天空与悦耳的鸟鸣,心情逐渐缓和下来,自我安慰道:“没关系,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好得很。”
至少别的不说,楼上那对情侣也不知道是不是分了手,已经好几天没吵架了,所以这几晚她都睡得特别香。
穿好校服后,俞一诗边洗漱边看复习单词,不料牙才刷到一半,楼上断断续续传来了虚弱的呐喊:
『救我……』
『抓住那个人渣……』
内心咯噔一下,俞一诗丢掉牙刷猛地抬头,全力辨认出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趔趄冲出了家门。
与此同时,伴随咚咚咚的急促脚步,楼上跑下来一个慌不择路的兜帽男子,冷不防与俞一诗撞了个正着。
经被对方这么用力一撞,她的手机从口袋中啪嗒一下掉了出来,从楼梯间高高坠落。
心下一凛,俞一诗不由分说拉住了那人的衣袖:“喂!撞掉我手机就想跑?不说一声对不起吗!”
因她这用力一扯,对方的兜帽顺势滑落,赫然露出了其下的面容。
男子震恐一瞬后,即刻勃然大怒:“滚!”
他奋力一掌将俞一诗推开,然后重新戴上帽子,低头匆忙离去。
而失去平衡的俞一诗陡然往后一仰,只听砰的一声,在滑落楼梯的同时,她的额头也狠狠磕在了台阶上。
“痛……”
天旋地转间,俞一诗顾不上脑袋隐隐而下的热流,跌跌撞撞地咬牙爬起,强忍住晕眩与不适,攀紧扶手,踉跄着一步一步往上走。
四楼……五楼……
越到楼上,俞一诗不安的感觉越是强烈。等她迈上五楼楼道,看见502的房门正虚掩之时,她惶恐的情绪已然达到了顶峰。
伴随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俞一诗哐当一声推开门,瞬间就倒吸一口凉气——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房间,以及,一个躺在血泊之中的年轻女孩。
俞一诗愣在门口,浑身像被定住般动弹不得,冷汗也浸湿了后背。
眼前的女孩瘫软着四肢,被利器划开的喉咙流满了鲜血,她惨白的脸上,泪痕依稀未干,空洞溃散的双眼似乎正诉说着命运凄惨不公的待遇。
*
叮铃铃……
铃声响起,班里同学开始有说有笑地准备放学,唯有何灵娜彷徨无措地待在座位上,攥紧课本的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她已经心神不安了整整一天,老师讲的课甚至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最后看了眼俞一诗空落落的座位,何灵娜咬紧下唇,鼓起勇气拨通自己父亲的电话:“喂?爸爸,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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