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不顾她的抗拒，直接将她拉起，御剑速度极快地从极西之地向外飞驰。
“师尊，你要做什么？”谌荧极力挣脱他的手。
虞渊站在前面，他没有回头，只一只手牢牢地制住谌荧。
他柔声回答：“嘘，不要说话，我带你走。”
谌荧神情疑惑地问道：“师尊，为什么要走？”
虞渊沉默了几瞬，才回道：“没有原因。”
谌荧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既然没有原因，那么我不走。”
她挣开他的手，跳下灵剑：“我要留在这。”
虞渊转过身，伸手揽住她：“小荧，不要闹了，你知不知道，不走你会死的。”
“我为什么会死？”谌荧心中疑惑，不由停下挣扎。
但是虞渊却不回答了，他只牢牢地揽住她，沉默着向前飞行。
谌荧扯住他的衣袖，神色冷凝地质问道：“师尊，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所以这就是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捉摸不定，高深莫测的原因吗？
虞渊却突然神色一僵，从灵剑上跌了下来。
“师尊！”谌荧急忙飞身接住他。
他躺到在地上，无力地捂住眼睛，耳边回荡着那个声音：“你也要背叛我吗？”
这是来自极西之地的深渊中“他”的声音。
“师尊，你怎么了？”这是站在他身边的谌荧的声音。
这两道声音响在耳边，像两道飓风不断地拉扯着他。
而他就像立在两道悬崖之间的一块危石之上，左边是“他”，右边是谌荧，无论去向那边，都是万劫不复。
一声惨笑刚从他的胸腔中发出，就被他死死地扼止在喉咙中，只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哀鸣的呜咽。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
他与谌荧之间也是如此。
“师尊？师尊？”谌荧焦急的声音唤醒了他。
虞渊看着她，她的眼中有隐隐的泪水。
泪水晶莹，就像那次她趴伏在虹桥上痛哭落下的泪水，而他却只敢躲在一旁，假装离去。
虞渊眼底的血红褪去，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也下定了决心。
他们注定没有结果。
谌荧仰头看向虞渊，他眸中的疯狂已经消散，他的神色重新变得冷静、从容。
他看向她，神色柔和，眸中是肃仪而深邃的幽光。月色杳杳，银辉从他面容上流淌而过，显现出莹润濯濯的光华，一如谌荧初见他的模样，清冷又高贵，神秘又强大。
此时荒野空阔，天幕低垂，一轮心月孤圆，清光皎洁，星光被映衬得微弱暗淡，就如那晚的寝殿中，暖意杳杳的烛光下，一触即离的吻，如今回想起来，依旧令人战栗，沉溺其中。
虞渊的双眼中是暗藏的万千的明辉星光，他默然地，幽幽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谌荧，柔和而又真情深蕴其中：“小荧，可以陪我在这里待一会吗？”
谌荧看向他，心神仍然不由悸动，她迎着他的目光，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他们二人并肩站立在荒野之中，站立在月光之下，山间清风拂过二人，朦胧的心事，馨甜的温情，在其中静静地流淌。
“师尊，”谌荧的手握住虞渊的衣袖，忍着内心对自己的唾弃，又一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今夜要带我离开？”
她的双眼望着他，看他和煦又疏离的面容：“师尊，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告诉我吗？”
师尊，可以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吗？
虞渊温和一笑，却避而不答，望着她的眼神眷恋又不舍，但下一瞬，他就坚定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
他的眸色幽深，让人难以捉摸：“无事，明天所有一切就都结束了。”
谌荧眼中希翼的光芒熄灭，心中再一次失望：总是这样，就如同过去的五年时光一样，总是撩拨她，给了她希望后，在下一瞬，又将她冷冷地推开。
她永远都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像山间的风，像天上的月，像高坐云端俯视众生的神君，就是不像她心上的人。她能够看见他，却永远走不近他的身边。
谌荧的神色冷了下来，她看着虞渊，冷冷地说道：“好。”
她重复道：“一切都结束了。”
师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
虞渊却似乎一无所觉，他避过谌荧冰冷的视线，抬起手想要摸摸谌荧的头，被她扭头避过。
他将手收回袖中，攥紧手指，却依旧神色和煦说道：“很晚了，回去吧。”
虞渊右手一划，破开虚空，袖袍后翻，拢住身后的谌荧，瞬间返回到驻地。
谌荧转身要进入房间，却听到一句话很轻地从她身后传来。
“小荧，那枚玉女思君······可以送给我吗？”
谌荧没有回头，她的视线落在屋内，她的手紧紧攥住衣袖中的“玉女思君”的簪花。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然地说道：“我留在第一宗了。”
“好。”虞渊看着她的背影，点点头，他的眼中有遗憾，有释怀，但更多的是欣慰。
就这样忘了我吧。
···
在极西之地搜寻九耀仙尊异常艰难。极西之地中不仅厌鬼横行，而且处处都是各种高阶凶兽。
虞渊同谢听肆，以及其他仙门宗主商议后，将进来搜寻的弟子分成五队，分别由几位仙尊带领，从不同方向开始搜寻。
众人踏入密林，一脚下去，就陷入深深的腐土中，带出裹挟着腐枝烂叶的黑泥，一股甜腻腥郁的气味，也随之逸散出来。
虞渊手持灼目的金剑，挟电携雷而下，呲呲的电光撕裂了眼前厌鬼伪装的凶兽，“湮灭”一切的恐怖剑意显现，更是瞬间将厌鬼打散。
身后的众弟子祭出手中法钵，将厌鬼收入其中。
一行人且行且战，渐渐走入密林深处。
“仙尊，这里有阵法波动。”
浮黎手中拿着六韬八卦盘，面前是一处深渊。
虞渊查看四周后，对浮黎微微颔首。
尔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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