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戮魂鼎中,火、刀,痛苦,无边无际的痛苦。
如刀锋般罡气不停地撕裂着谌荧的神魂,无边无际的煞火仿佛永不停止地在焚烧。
无数的恶魂,在她身体中穿梭,如同一把把冰冷刺骨的匕首,穿透她的身体。
无数嘈杂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地尖声嘶叫,但他们下一瞬就被罡气煞火焚烧,发出痛苦难耐的声音“痛苦啊”、“谁来救救我啊”;尖啸似鬼哭的笑声,像阴寒的铁钉,钻入她的脑中,一下一下地狠狠地凿着。
无数的恶魂附在她耳边低语:痛苦啊,痛苦,被人抛弃,被人厌恶,像个臭虫一样地活着,痛苦啊。
来吧,脱下这身皮囊,和我们一起吧。只有和我们一起,就不会再痛苦,我们会永远陪着你。
滚开!滚开!谌荧捂住耳朵,抱住自己,想要隔绝这源源不断的嘶吼和鬼哭。
突然,一片温暖包裹住了她:“嘘,不要怕。”
谌荧才发现,原来在这些声音中,是她自己在尖叫,在嘶吼,在发出尖利的笑声。
她抬起头看见维叶折丹化成金赤凤凰的原形,牢牢地裹在她的身上,他摸摸她的头:“没事的,妖王在这里。”
···
谌荧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在这无边无际的煎熬中,仿佛挣扎了一生。
她睁开眼睛,只见金赤凤凰双眼紧闭,趴伏在她的身上,庞大的身躯为她遮下了所有的恶魂和煞火,但凤凰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暗淡,稀薄得像烟雾一般,即将消散殆尽。
“妖王!妖王!”谌荧将他拥在怀中,拼命地呼唤。
维叶折丹睁开眼睛,看着她,虚弱地笑笑:“没事,不要怕。”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但还没有触碰到她,就脱力滑落了下去。
“不,”谌荧失声喊道,“别离开我!”
她将维叶折丹的神魂收进金环,加上保护封印,伸手握住景星剑,忍受着神魂被撕裂的痛苦,用剑撑起身体踉跄地站起来。
“妖王,我一定有办法,我们一定能出去!”
她御剑而飞,却被戮魂鼎中的禁制压得狠狠摔下。
刚摔倒地上,无数恶魂就纠缠了上来,顿时尖啸鬼哭直击神魂,他们携着无数的怨毒、恨怼重重地压在谌荧身上。
···
而戮魂鼎外,听见龙吟声,宗中仙君也都踏破虚空,来到这间屋中。
“妖龙,放肆!”谢听肆一剑斩来,玄龙狼狈躲闪。
屋中狭小,玄龙庞大的身躯在外,龙首在内,腾挪不便,不过一会,浑身便伤痕累累。
谢听肆也心中奇怪,妖龙始终没有离开这间屋子,但他顾不得思考,先拿下这条妖龙。
于是,他又是一剑斩下,生生切断了一支龙角。
龙角落地,玄龙痛得嘶鸣一声,悠长的龙吟响彻整个第一宗,不少弟子赶来一探究竟。
而这时,虞渊也来到这间屋中,他注意到妖龙头下正压着一个大鼎。
注意到他的目光,玄龙一声长吟,终于破屋而出,带着一身的伤痕,快速遁逃了去。
虞渊走到鼎前,只听见鼎盖下正发出“扑扑”的声音,他去除上面的禁制,掀开鼎盖。
虞渊瞳孔一缩,整个人瞬间凛若寒霜。
只见在鼎盖下,正是身上背负着无数恶魂的谌荧。
她一手奋力将景星剑插在鼎壁上,一手握着匕首顺着剑隙插入,拔出景星剑,再将它插入上方位置,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爬了上来,在她的身后留下长长的一串血痕。
谌荧抬起头,迎着刺目的白光,看到了虞渊站在她的面前,眼神俯视地看着她,像一个解救世人的神君。
虞渊将她抱了出来,柔声道:“好了,没事了。”
见谌荧依旧神色紧绷,满脸警惕,手中紧紧地握着匕首和灵剑,虞渊叹息一声,右手轻抚过她的眼睛:“好好睡一觉,一切都结束了。”
···
小游仙沉渊殿中。
“仙君,”浮黎走了进来,见到虞渊正在给谌荧喂药,他放低了声音,轻声道,“已经查明,吩咐杜韵和陈丛的人不是肖无白,他这几日都没有离开内峰。”
他见虞渊看过来,继续说道:“让他们杀害谌荧的人,见杜韵时是假借赤符峰灵植司长老王阗的样貌。我们赶去时,王阗已经死了,线索也断了。”
虞渊将药碗搁置一边,把谌荧小心地放置在床上,对着浮黎颔首:“既不是肖无白,让兽衍宗明日就离开,滚回万兽林。此外,将赤符峰彻查一遍,我倒看看抓不抓得住他。”
“是,仙君,”浮黎领命,又问道,“杜韵和陈丛要如何处置?”
“废去他们的修为,鞭笞百鞭后,将他们关押进堕神窟刀牢中,不必经过刑司堂,就说是我说的。”
听到鞭笞百鞭,关入刀牢,浮黎心中一凛:“是,仙君。”
原来鞭笞之刑所用的鞭是专门克制修士的法鞭。
在这条法鞭之下,修士的锻体和修为,只是如人身上多穿了件衣服罢了。
而且这条法鞭抽在身上,会让受罚之人只觉一鞭比一鞭更重。
第一鞭是打在身体,第二鞭是打进骨髓,第三鞭打入肺腑,第四鞭则如打入神魂之中,让受刑的人只觉自己的魂魄好似肉\体一般也被撕裂开来。
以往刑罚最多也不过十鞭,就要了半条命,而今二人要鞭笞百鞭,只怕更是性命难保。
而堕神窟的刀牢,是设置仅有棺材大小的牢房,其内布满携带雷霆电击的灵刀,只余一人大小的空隙,将犯人置于其中。只要一有动作,他就会被尖刀刺伤,是堕神窟中,除了万蛇洞外,惩罚最重的一个监牢。
浮黎离去后,虞渊看着床上谌荧,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她苍白的面色。
···
而在堕神窟刀牢中,浮黎独身一人,拖着两个浑身是血,如死狗一般的人。
他手一松,二人重重地跌在地上。
杜韵闷哼一声,醒了过来,见是他,喉咙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浮黎伸手解除她的禁言。
杜韵艰难地爬到他的脚下,抓住他的靴子,她血肿的双眼,只余一条缝隙,看向浮黎:“浮黎师兄,我们一个字都没说,你和师姐说,救救我们······”
她的话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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