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跟夫人说了什么悄悄话?”青桐跟在她旁边有些好奇。
李妙善现在满脑子都是谢枢的事,丝毫没听清青桐问了什么,只胡乱摇摇头。
忽觉背后有些发凉,像是被狼群用盯猎物的眼神看她,又像被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绕着,她往后面一看。
果然看见谢枢满身伤痕站在树荫底下,双眼灼灼望着她。
四目相对。
李妙善心头骇了一大跳,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浑身冰凉透彻,尖叫一声,转身踉跄着往云山居赶。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等等奴婢”,看到李妙善失态的样子,青桐赶忙追上去。
谢枢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女人,恨不得上去把人揉在怀里。
可是,她看他的眼神如此陌生又惧怕。
她在害怕什么?难道说她也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了?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此荒谬之事发生在他一人身上已百思不得其解。
瑶儿上辈子恨不得杀了自己,怎会在路过奈何桥之时忘记喝孟婆汤了?她巴不得把他忘个干净吧。
旁边是谢府的碧湖,透过波光粼粼的湖水,他看到自己浑身血迹头发散乱。
鬼一般的模样。
怪不得阿瑶看见他会吓成这样,她胆子本就小,如今看见这个样子不得半夜吓得不敢睡觉?
谢枢想跟上去,可到底怕再次吓到小姑娘,终究歇下了心思回远山居了。
远山居名字好听,可地理位置不好,在谢府东南侧,旁边就是厨房的臭水沟子经过,常年潮湿滂臭。
院子里原本安排了个瘸子和一位老婆婆伺候。
可二人年纪大了,成日偷奸耍滑。
因而谢枢身边实际上只有吴嬷嬷一个伺候着。吴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自小看着他长大。
谢枢对其十分敬重,二人关系早已不是一般主仆。
吴嬷嬷看见他一身血迹回来,吓得大叫一声,“哪个挨千刀的把雨哥儿打成这样?”
谢枢出生那日是在雨夜,外面大雨滂沱,屋里杨氏生了足足几个钟头,终于把孩子生下。
谢璜本来应该在屋外正堂等着,可听见杨氏痛苦的声音实在忍不住,硬闯进产房陪着。
他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儿子,捋捋美髯道,“澜儿,咱们的孩儿就叫谢枢罢。枢,户牖也,又是北斗七星的第一星,为父愿他以后大权在握,人生如星辰一片光明”。
谢枢这个大名便这样决定了。
杨澜听着外面的雨声,不由笑道,“自我发作开始,这雨就一直下。他又这般爱哭,不若小名就叫雨哥儿吧”。
自此,亲近的长辈都唤他雨哥儿。
上辈子谢枢官至尚书,积威甚重,嬷嬷才改口跟着唤大人。
谢枢摇头安慰她,“嬷嬷,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瞧瞧你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要是夫人还在世,看到定会心疼的”。
吴嬷嬷说着说着,浑浊的眼就落下泪来。
“主君也真是的,当年嘴甜言蜜语哄骗小姐,如今你可是他的亲骨肉,却放在府中置之不理,任凭他的嫡子欺负”。
“行了!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他这种人渣不配。谢璜这个名字从嘴巴说出来我都嫌脏!”
一提起谢璜,谢枢就如同炸了毛的狮子,怒吼出声。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所谓的父亲是如何逼死母亲的。
嘴里口口声声说着爱,实际上呢?伪君子一个!
他这种人就该去死,怎好意思去寺庙修行?也不怕玷污了佛祖。
“对了,母亲那对翡翠玉手镯在哪里?”此事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
上辈子他一直想把手镯送瑶儿,此物母亲当年嘱托要留给儿媳。可当时嬷嬷却说手镯不见了。
“雨哥儿问这个做什么?”这手镯是夫人生前的首饰,死后谢枢一直保管着。
不过自来了谢家,底下人见他这个主子不受宠,平日里偷奸耍滑也就罢了,竟还想偷东西出去变卖。
吴嬷嬷怕把夫人的东西弄丢了,提出替谢枢保管着。
“这个嬷嬷就不用管了,只消告诉我在哪里?”
“在老奴床头柜子底下,用锁头锁住的”。
见人大步往她屋子走去,吴嬷嬷在后面喊着,“雨哥儿,你的伤势要紧,快些处理了罢”。
待把镯子拿到手,谢枢才肯坐下来任嬷嬷帮忙处理伤口。
他耐力强,伤得这么重,药粉洒在伤口上,竟大气不喘一下。
吴嬷嬷见他一直盯着手里的镯子,忍不住问,“雨哥儿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这镯子她也是知道的,夫人说要留给将来的儿媳。
谢枢虽活了两世,可怀春的心思被人戳破到底有些尴尬,只脸红着点头。
“是哪家的姑娘?”
“嬷嬷莫要再问了,现下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夜半。
早春还是有几分寒凉的。夜色沉沉,谢枢在外面守了几个小时,衣服早被露水打湿,伤口沾上水竟隐隐有些疼痛起来。
不过只要想到待会儿就能看见瑶儿,他心里蘸了蜜一般,止不住发甜。
云山居的灯陆陆续续熄灭,只有天上零星几点。
青桐一直是睡在小姐床旁边,不过李妙善体恤下人,况青桐不是一般的丫鬟,经常叫人上床同她一起睡。
尤其今日被谢枢吓得够呛,她眼都不敢合上,一闭上眼睛就是谢枢满身伤痕,狠厉的目光。
如同地狱里的修罗,索命来的。
……
夜色霭霭,谢枢早有准备。
万字纹窗棂的砂纸上,被人从外面悄悄捅破一个洞,随即一股迷香飘进来。
直到觉得万无一失,谢枢方小心打开窗子,身手敏捷跳进来。
穿过重重帷帐和几扇玉质屏风,轻挑开床幔,日思夜想的人就躺在里面。
谢枢觉得青桐碍眼,粗暴把人拖下床去放地上。
复重新爬上来。床榻上很黑,可谢枢夜视功夫极好,清楚看到李妙善脸上微微翘起的睫毛和半张的樱唇。
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欺负。
可到底理智回笼,谢枢只痴痴望着她,手抚上她一张芙蓉玉脸,轻轻摩挲着。
可能是他的手掌太过粗糙,李妙善睡梦中嘤咛一声,眉头紧锁翻了个身。
又沉沉睡去。
谢枢听见这声娇呼半边身子酥麻,险些把持不住,这声音他上辈子在床榻之上听过无数次。
她泪眼婆娑求饶,浑身玉软花柔。
可小女人也不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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