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想问什么?”
韩文舒本就对今日所发生之事搅得头晕脑胀,方才初见侯爷勾起她无限怨念。
而含春之死令她不得不对自己此时所处的环境深感担忧。
与此同时,她又必须时刻拘着自己的言行举止,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生怕遭来这府里众人那另眼相看的目光,进而成为这森严规矩下无情的牺牲品。
韩文舒此时再见这位萧将军,心中早已没有了昨夜晚在这府邸初见时的震惊心境。
这府上的裴小主子因府上丫鬟的闲话,便随意打发那丫鬟,胡嬷嬷那句“她的境况竟不如含春那般……”的话语一直在她耳边回荡。
而她亦亲眼见到了害她被迫陷入这樊笼之地的侯爷,心中认定他们果真是“一丘之貉”。
而萧将军竟与这样的人有密切往来,在韩文舒眼中,必是同类之人。
故此,她此刻满心想着的便是尽快打发走他,好早些回到住处。
偏此时萧承钧却悠然自得地看着她,那模样仿佛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
于是,当她们才来到这外院的花园处,韩文舒便沉静地发问。
他未曾料到她语气竟这般冷淡,透着几分疲惫与疏离。
萧承钧起先微微一愣,那瞬间的诧异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继而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透着关切的神情道:
“姑娘可是遇到棘手的问题吗?”
韩文舒正欲找个体面的话回之,却听到远处廊外一个令她万分想逃避之人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一道无形的力量,让她的心猛地一紧。
她此时恨不得钻进一个地洞藏起来。
偏偏那人,说着让她瞬间便想炸毛的话:“两位好雅兴,这青天白日的,竟也不避着人!”
“这位大人是何意?”
裴瑾话才落几息,韩文舒脑子“嗡”的一响,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语气铿锵有力,甚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势。
“怎的?本候说汝不守奴规,不守女德,便是此意!”
裴瑾未料到她此时虽为婢女身份,竟还这般有气势地与主子较劲,一时又气又好笑,语气却冷滞,偏脸上的神色带有几分笑意。
那表情仿佛是一只戏弄猎物的猫。
“伯卿!”
萧承钧的声音响起,带有几分愠怒。
萧承钧深知这本是自己的错,到底是他府上的丫鬟,且归根结底是自己的冲动,便想在他府上,冲他要人,到底有些不太光明。
此时她作为婢女,要不到她的人,那就将那层窗户纸捅破吧。
他原是想在确定探子提供所有的消息,再另作打算。
但如今看来,这层窗户纸不破不行。
但此时不是与这裴候置气的时候,他不得不压下自己心绪,转而换上了一副平日里的和煦神色,无奈向裴瑾解释道:
“伯卿多虑了,我此番前来,是应舍妹之求,便是请姑娘府上做客而已。昨儿个,你可是答应她了。”
裴瑾当下想起那萧兰向自己撒娇的场景。
“裴哥哥,我方才便是在你府上见到了一位婢女,之前在江都见过,可让她去我府上找我玩...”
“便是你不依我,我便住你府上不走了,日日让她陪我...”
那稚气的声音里,满是惹人欢喜,彼时裴瑾刚喝完酒,颇有几分醉意。
听着那甜腻的请求,顿时心化了,也并不晓得他所说的这婢女的来历,只满口应答道:
“一个小小婢女,何当兰儿邀请,有失兰儿身份,改明天便让她去你府上伺候你几日便是。”
忆及此事,裴瑾豁然明朗,感情兰儿那丫头说的是这一出!
再联想到萧承钧在桌上对这女子的兴趣,以及他公然说与这女子在府上私会,一时觉得萧承钧这厮定是早就谋划好的。
他将本是对着韩文舒戏谑的神色转向了萧承钧,神情有几分疑惑:
“萧兄这是拿兰儿说事?”
言罢,继而又哂笑道:“萧兄这般心思,当真是藏着深,差点被你绕过去了。但你打错了如意算盘了,这婢女这般胆大狂悖,便是去贵府,怕冲撞了贵府上的人。”
说时带着几分毋庸置疑。
“这么说你是反——”
“大人这话着实好笑!”韩文舒未等萧将军话说完,便已气急攻心的向裴瑾予以回敬。
不知是因此时自己的境遇处处受肘而让她疲惫不堪,还是含春之死激起她的愤怒,亦或者两者心绪在她胸中翻滚,彻底让她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此时她像一只刚刚受伤的猫,随时因一句话而处于血脉喷张,毛发炸开应对危机之状。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令两人顿时陷入一阵疑惑之中。
“大人当自己是谁?我虽为奴,却非是听大人调遣的,非是大人随意支配,你有何权决定我与她人之约!我是否守奴规,是否守女德,关大人何事,大人便打算一手遮天不成。”
她说此话时,完全不知疾言以对的男子便是她当差的府上的主人,她也没有打探过,这裴府是何人居住,这侯爷究竟是谁。
但凡她知晓几分,她定不会说出这般对旁人来说公然反抗主人的话。
萧承钧听闻眼前女子这番惊世之语,竟如此直白地出自她之口,顿感不可思议,心中纳罕不已:
这丫头果然非同寻常,即便此时被赋予下人身份,竟亦有如此心性。
若他日恢复其真实身份,又将是何种场景呢?
此时,他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这般局面。
他想到她如今仍是这府上的丫鬟,若公然替她打圆场,依裴候那般霸道性子,不仅劝不住,只怕还会指责他目无规矩。
于是,他只得在这紧张的对峙氛围中沉默不语。
然而,裴瑾听完那番荒唐言论,似不敢置信,神色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仿若看看着怪物。
须臾,他回过神来,冷然问道:
“你几日到府上的?”
空气凝结片刻,韩文舒闻言,心神未定,心绪却不由自主地回应:
“五日前?”
“她们便是这般调教你的?”此时裴瑾脸上神色难辨。
韩文舒听那“调教”二字,只觉荒唐,遂冷笑道:
“大人有何高见?”
裴瑾见这女子大义凛然之态,瞬间忆起扬州时她与自己对峙争吵之景。
他心头涌起挫败感,似要挫其锐气,亦笑道:“汝觉得本候该有何高见!”
言罢,并未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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