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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安虽然听得她的事迹，颇为赞赏认同，但这件事牵扯甚大，怎能让一女子参与其中？
常鹰看出他的疑虑，“放心吧，她也算与我共事几日，是个心思缜密的姑娘。”
白子乔听到常鹰夸她，心里偷着乐。
若是这次能参与，说明她离进刑案司当官儿不远了！
“你们放心，若是有危险，我会第一个跑的！”
常鹰被她的言语逗笑，“看来你挺惜命。”
“那当然！”
她好不容易在这异世界活过来，才不要轻易死去。
“所以，可以让我参与追查吗？”
常鹰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肖安，毕竟此次案件，牵扯甚广，掌司大人不在，司内决裁，要由他和肖安一同认可才行。
“肖兄，这位白姑娘，还想进咱们刑案司查案呢，有此人才，莫要错过。”
肖安紧皱着眉，思虑片刻，方叹气点头。
“行，但是这件事儿牵扯到更多的枝节，我先考验考验你。”
白子乔立刻站直身子，跟站军姿似的，乖巧得很。
“你说你会验尸，那就看你能验出多少，如果能力可以，我可以向掌司大人提议，让他收编你。”
白子乔深深鞠躬，“多谢肖大人！多谢常大人！”
——
——
刑案司殓房内，摆放着一具尸体，房中点着油灯。
白子乔过去掀开白布，看到这是在她家后面林子的那具女尸。
“仵作已经查验过，若是你能查到与他同样的证论，我就当你通过考验。”
白子乔用力点头，看了看旁边的木头架子上，摆放着验尸的工具，很齐全，还有一双以皮革制作而成的手套。
白子乔双手举起，看着自己的掌心。
这双手，多久没有触碰过尸体冰冷的皮肤，但即便过去许久，她依旧怀抱热烈。
白子乔轻轻吐气闭眼，将浮躁的情绪收敛，再睁眼时，双眼平静无波，甚至透着几分认真内敛。
一旁的肖安和常鹰，看到她突然变换的情绪，表情无比认真，虽说是考验，但看这阵仗，已经有了认同的意思。
白子乔拿起罩衣穿戴在身上，双手戴上皮革手衣。
先查看女子的头部，“面部肌肤溃烂，右眼已空，看其肉形状，应当是被重物砸烂，鼻根骨碎裂，亦是重物砸。”
再伸手摸着头骨，基本没有伤口，两耳完整，脖间没有勒痕，手臂肩膀撕咬严重，肉块早已不见。
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右大腿与身体分离，骨头是碎的，应该是被野狗撕咬断开。
再看胸口，有一处竖条的伤口，白子乔把伤口掰开，再伸出手指探进去，“伤口将近一寸，穿过心府当场毙命。”
将手指收回，拿过一旁的白布擦手，接着掰开女尸没了上唇的嘴。
里面传出异臭，肖安实在没忍住，直接捂住口鼻。
看着白子乔还低头去闻，皱紧了眉头。
常鹰则板着一张脸，看着她验尸的手法，看起来很熟练。
“口中无异物，只有腐臭味儿。”
白子乔松手，抓起女尸的双手查看，指甲盖殷红，应当是染了花油，指缝没有任何泥沟。
“十指是放松的状态，死前应该是被人迷晕了，再搬到林子那处用匕首扎向心府身亡。”
“即便十指放松，何以见得是被人迷晕的，也有可能是喝了迷药。”
“因为她的鼻子没了，砸得血肉一片，说明凶手知道，迷药入鼻，死后还能查验到一丝痕迹，但不管是被迷晕还是喝药，她都没有中毒迹象，只是晕了而已。”
白子乔盯着女尸的肚子，眼中带着幽幽亮光，“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解刨，就是切开她的肚子，一看内府便知。”
两人听得心中一寒，肖安立刻摆手，“给姑娘留个全尸吧……”
白子乔摊手，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常鹰抬手捏着下巴，看起来才二十多岁的他，皱着眉头的时候，总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所以这是凶手砸脸的原因？”
白子乔没有点头，依旧在查看着尸体。
“不一定，这么重的击打，要么带着恨意，要么就是不想我们看到她的脸……”
白子乔双眼一亮，“对了，之前的尸体，是不是都被砸了脸，或者看不到原来的脸？”
肖安和常鹰互看一眼，旋即点头。
“这就奇怪了……”
白子乔再次查看一遍，在靠近尸体的头部时，一直存在的香味重了些。
低头凑近尸体的头发，用力闻了闻，“这是……桂花香？”
紧抿双唇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抓起女尸的衣服，用力闻了好几下。
“有香味儿……好像是……”
“什么香味！”
常鹰和肖安走过来，也拿起衣物闻了闻，但鼻子一吸，一股腐臭味儿入鼻……
两人放弃，静静等着白子乔的回答。
“好像是……”白子乔苦思冥想，她总觉得这香味儿在哪儿闻过！
抬手用手背敲了敲额头，企图唤醒记忆。
在捶到第三下的时候，突然“啊”了一声，“是紫丁香的味道！头发是桂花香膏！”
她凑到尸体的耳边，闻了闻，“也是紫丁香膏的味道，我记得有一款香膏就是紫丁香的，价格很便宜。”
之前在宋敏叔叔家的时候，有听到他们说要大量制作这种香膏，她家不仅有胭脂，还会制作香膏贩卖。
白子乔把衣物放下，今日只能查出这么多来，暂时没有另外的证据。
“我们应该去胭脂铺查查，一般这类香膏都会有什么人买。”
白子乔再看着女子的衣物，是艳丽的粉色，看来也是个年轻爱美的姑娘。
“最好是带上这女尸的衣物，一家家查问有没有见过。”
虽然效果不明显，但万一呢？
总要尝试任何办法。
常鹰点头，“确实要去一趟胭脂铺，京城这么大，胭脂铺不少，我们分头行动。”
“你还算厉害，连香料的味道都能闻到，之前仵作都没察觉。”
突然的夸赞，白子乔嘿嘿傻笑，连忙把身上的罩衣解下，“那我可以一起查案了吗？”
“这次凶手亲自找上你，你跟在我们身边更安全些。”
听这话，就知道肖安已经同意了。
白子乔连连道谢，若是这件案子完美结案，她就有机会进刑案司！
“这已经大晚上了，你们先去忙别的，我想再查一下另外几具尸体，尸体应该还在刑案司吧？”
“不若明日再验吧，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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