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不会理解的。
纸质记载果然还是太过于苍白了,那是只有亲眼见过“眼”的人,才会明白的感受。
根本无法不在意她。
伊尔迷低垂着眼帘,陷入了回忆。
起因是流星街长老会莫名地频繁内斗。长老会内部一向摩擦不断,但总体还是抱团取暖,一致对外的,而这次似乎动了真格,短时间内发生了几次大的火拼,范围之大使一些揍敌客在流星街布置的人手也被牵扯进去,导致流星街处的任务单没有足够人手完成。
为了弥补流星街人手短缺问题,伊尔迷被派去接手流星街的暗杀任务。
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正值伊尔迷在执行最后一单。
在灰黑色的流星街,血色永远是最鲜亮、最显眼的色彩。
所以伊尔迷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她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衣服似是被无数利器割开,破破烂烂。
但即便是这副狼狈模样,又被重重敌人包围,她的站姿却轻松而从容。
无需特意说明,任谁瞧见都会明白人数占优势的一方反而是劣势的。
她望着扑上来的人群,如同猎食者打量着凑到嘴边,咩咩直叫的羊群。
哪一只羊最肥美?该从哪里下口?如何才能捕获最多的猎物?
在她那双色泽艳丽、形容奇诡的眼里,似乎一切都很简单,直白。
只是抬起手,手指挥舞。
无序而又暗含玄机,随意而又刀刀致命。
血纷扬而下,羊群四分五裂。
那是堪称杀人艺术的血腥美学,精准,克制,轻巧而华美地游刃于生死之间。
她站在杀戮现场,却无辜得像个局外人。
她走近窗边,露出了正脸,这张脸...
伊尔迷在记忆一隅翻找,杀手的记性之强毋庸置疑。
那是一个难得温馨的闲暇午后,此时的伊尔迷还未开始家族训练,他陪着母亲——基裘·揍敌客在花园喝下午茶。
“她是谁?”年幼的伊尔迷指向相册一角,照片上白发女孩身着白色公主裙,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她双目紧闭,手自然地搭在腹部,似在沉睡。
身着欧式蕾丝边洋裙的女人闻言优雅地放下茶杯,她脸上缠满了绷带,眼睛上还绑了一个奇怪的仪器,即便这样,也可以看出是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
她望向伊尔迷手指方向,声音平静,随口回答:“她就是爱丽丝·镜。”
伊尔迷猫眼眨动了一下,不甚在意地翻过那页相片。
...是她,不同于照片上那个安详如睡美人的她,现实中的她,肆意,危险,强大。
原来她成为了这代的“眼”。
无法抵挡的力量,不该存于这片大陆的力量。
——好想要。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若这股力量为揍敌客所用...
——若她为我所有。
伊尔迷在凝视,几乎战栗地凝视。
那弯收拢了死神的刀锋,安然的金眸。
她在戏耍猎物,兴致盎然的模样。
“伊尔迷,这是第二次了,杀手不该戏耍猎物——”阴暗的刑讯室里,激动得高昂至刺耳的女声伴随尖锐呼啸的鞭声响起。
虚幻的疼痛爬上了他的胸膛,从心脏处细细地钻了进去,像柔软而韧性的藤蔓一点一点地向四周延伸,长长的触须慢条斯理地缠上了他的肋骨,侵占,收紧。
没关系的...
隐隐的幻痛里,伊尔迷近乎着迷地细细品尝着这股在内心激荡着,强烈得前所未有的不知名情绪,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爱丽丝,就像极度渴望地透过橱窗,盯着心仪洋娃娃不松眼的孩童。
没关系的——如果是爱丽丝的话,戏耍猎物没关系的。
伊尔迷近乎怜爱地想着,我亲爱的弟弟糜稽,实在太弱了,护不住她的。真没办法啊,嫁给我好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用不了多久,哪怕是父亲母亲也无权越过我来惩罚你。你会自由自在的,而你付出的只有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你的力量。
伊尔迷一遍遍地深呼吸着,搭在墙上的手指不知何时深深地陷入混凝土中。
他长久地凝视着她,满心期待着。
——快发现我。
——到我身边。
“我说,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爱丽丝。”他心满意足地叹谓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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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在意她。
但爱丽丝很不喜欢。
思及两个月前登记台前的一幕,伊尔迷握住无线电装置的手微微用力。
——前功尽弃。
但没关系,伊尔迷心脏平稳地跳动,两个月过去了,此时的他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
是我不够了解她,是我操之过急了,更何况经过那次失败,我触碰到了她的真实。
爱丽丝很聪明,也很敏锐。不同于表面上熟悉了之后的好相处,她的真实脾气并不好,极度自我,厌恶被约束,平时表露出的退让和善意更多是因为不在意和她乐意,实际上,她严重缺乏人与人之间相处磨合所需的耐心和容忍。
那一周,伊尔迷只是做了一件事,尝试让爱丽丝明白她只能教导他,这是隔离她和人群联系的开始。为此,他付出过三次行动。
一次是爱丽丝比赛时指出对手招式的缺陷,并言明改进方向后,释放杀气;一次是一男人想付钱让爱丽丝和他打一场指导战,被伊尔迷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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