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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小说:

这个柯学世界真的没问题吗

作者:

乌冬猫冬

分类:

现代言情

141

【三小时前。】

整个任务定了下来,玛克白兰地带着一堆人又乌泱泱地离开,珀洛塞可联系了人帮忙处理好了尸体,除了未擦净的血迹,没人能推断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了什么。

“大人,原田净三还在车后备箱躺着。”珀洛塞可顺势坐回了吧台边的空座,一侧的琴酒一言不发地背靠墙抽着烟。

“他可和玛克白兰地有直接的沟通啊,要是他死了,你的嫌疑可就大了。”

这人的势力可着实被削弱了。

“你现在知道的还真多。”男人走近了些,把已经快燃尽的烟蒂按灭在了烟灰缸里,顺手脱下了那件常穿的黑色大衣,对折后平整地放在身旁的空椅上,拢了拢白色毛衣的高领,“为什么要进来?”

“我好奇心重。”青年坐着转了过来,背靠着吧台,双手随意的搭在后方的桌子上,“不可以吗?”

“好奇心重?”琴酒冷嘲了一下,一直戴着的黑色礼帽也被随手置在一旁,“我看你就是急着想看被处理的老鼠是谁吧?”

“我还真是忽略了,玛克白兰地他们对你来说还真是一个好机会,你不会是知道了原田净三他们那边的打算,特意来找玛克白兰地他们合作的?”

“怎么,生怕我杀了玛克白兰地,破坏了你的跳槽计划?”

多疑的人真麻烦。

不过确实,他所有的把柄都在琴酒这个人手上,琴酒要是被拽下来了,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珀洛塞可黑色的瞳孔扫了下对方,带着笑意道:“我还以为我们已经不是之前那种威胁与被威胁的关系了。”

“大人,你也听到了,外面都说你收了条忠犬啊。”他接着站起,同样把装着一堆武器的大衣脱下来丢放到一边,“都这样了您还要怀疑我,那我还真是要伤心了。”

“让你好好说话。”杀手的声线里带着些被压抑的怒意,今天一茬又一茬的麻烦着实让他些许的烦躁。

“要获得您的信任还真难。”青年摇了摇头,身上藏着的刀刃也被他一件又一件摸出摆在琴酒面前,踱步到一边的卡座上坐下,“我相信你也不想和我兜圈子了。”

他一顿,随即说出了那个今天刚刚知晓的药物名称:“banana fish。”

词汇刚刚落下,紧接着———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珀洛塞可的脊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按在了卡座的真皮靠背上,对侧杀手的手扼住了他的脖颈,指节深陷进了颈侧,后颈刚好紧贴住卡座后方的弧度,他只能被迫仰着头,看向上方那双近在咫尺的绿眸。

“你确实知道得够多。”男人并没有用下狠劲,保证留给了对面人一丝说话的空间。

“因为不止你一个人和他们有仇。”青年又把头往上仰了仰,赖以呼吸的气管被压迫的感觉并不好受。

“不然你觉得我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来进组织,还一定要混上高层?”

琴酒的拇指指节微动,直接按在了手下人的颈动脉上,声音低沉:“是吗?”

杀手今天难得没有戴手套,鼓动着的血管在指腹底下传达的信号越发清晰。

“你刚刚的意思可是要保原田净三啊,这就是你说的有仇?”

“他要是死了,我就要有麻烦了。”珀洛塞可眯了下眼,喉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然后直接扯开袖子,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半举着靠在皮革沙发上。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可都看见了,原田净三带走的人质手臂上有这道疤。”

“要是被玛克白兰地查出来,原田净三又死了,我们两个可就一起被拽下水了。”

“那个人要是死了,对我们都不好。现在和科西嘉财团为敌的人才是叛徒。”

“我真的很惜命的。”

琴酒冷绿的眸子依旧盯着珀洛塞可的黑瞳,手中的力道紧了些,对面的呼吸出现了明显的受阻,气流的声音在放大。

“接着说,有仇又是怎么回事?”

“哈。”青年试图往后靠些许,尽可能给自己多留出一点呼吸空间,卡座的沙发皮革被压出了些许褶皱,“我有一位故人的死因可能和他们有关。”

陈无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所以你利用我查那边的事情?”

“我不否认。”脖子上受到的力道更重了,甚至有越发收拢的趋势,但是被扼住的人却依旧没有一点反抗的动作,他歪了下头,盯着对方的眼睛,艰难道,“琴酒,我不否认我利用你。”

“但那又怎么样?我不是把你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吗?接下来我还能帮你做更多的事情。”

“你被人坑了啊……你不想杀回去我还想杀回去。”

“还从来……没有人敢用那种语气命令我。”

“互相利用多了…不就是合作关系吗?”

珀洛塞可语速比平时慢了许多,在话语之间混杂着不少嘶哑的气流声,那人蹙着眉,却依旧撑着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男人看着这人的神色,接着问:“你还是没有回答你为什么要进来。”

“情报。”青年刚刚半举在一边的手毫不挣扎地垂落在了卡座上,太阳穴带着眼睛在跳动,“我说了我要………报仇…我要更多的…情报。”

“所以三年前你才会出现在那里?”

缺氧让视野有些模糊着发黑,那双绿瞳都不太真切。

这琴酒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他剧本都是临时编的,再编下去就又要乱套了,而且怎么又有三年前的事情啊。

都说了三年前他躺废墟里睡得舒服得不行来着。

“你也…哈……可以…这么理解。”他尽力地从喉间挤出几个模棱两可的字眼,又试着通过努力往后仰让自己的气管避让开那只死按着的手,不过全都化成了徒劳。

杀手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指腹下动脉跳动的频率由于缺氧引起了正常范围内升高,那双黑瞳一直毫不避让地盯着他,没有任何的异常。

琴酒没有接着问话,他审视了一下这个依旧盯着他的人,银色的长发些许落在卡座上,指节却猛然收紧,碾碎了面前人最后一点喘息的余地,掌下的肌肉骤然绷紧,挤出来了些许破碎声响。

他在等,他在等着面前这人像之前那样随便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凿冰刀抵在他喉咙上,可是那把刀刃却一直没再出现,意外的顺从让杀意在临界点凝滞住。

他看见那双黑瞳已经开始涣散失焦,皱了下眉,扼住脖颈的手骤然松开,仿佛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一样。

冰凉的空气重新透过气管灌进了肺部,珀洛塞可猛地把身体前倾,用手背抵住了嘴唇,不可抑制而急促的喘息声带着肩膀和胸腔都在起伏,他撇了一眼已经坐在他面前的杀手,混着沉重的气喘重新咧出了一个笑容。

“哈……怎么样……大人……你好像很意外啊?”

声音带着明显的嘶哑,甚至已经只能算是气音。

“你要是敢说什么死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之类的恶心话,我现在就能重新送你上天。”

男人背靠卡座椅背,垂眸俯视着面前人狼狈的样子。

“那还真…哈…遗憾……”青年用掌心稍微按压抚顺了一下堵在自己胸口的气息,原本扎起的头发在刚刚的动作里又散了一些碎发下来。

“把气喘明白了再说话。”杀手早已经拿起一旁的威士忌在手中轻晃,“你想怎么做?”

青年伸手拉了拉衬衣领子,稍微遮挡了一下脖间那一整圈已经青紫而显得可怖的伤痕,呼吸缓慢地平稳了下来。

“原田净三逃跑的时候被条子抓了,导致banana fish情报走漏。”他抬头看向在浅酌的琴酒,声音依旧有些哑,“本来也就是他走漏的,刚掰了他一只手就直接说了。”

“看看还有没有他们的人想去把原田净三灭口,我觉得肯定会有。”

“然后呢?”那杯威士忌依旧在那人手上晃着,昏黄的光线折射在起伏的酒水里,总觉得让人有些晕眩。

“然后?”珀洛塞可笑着站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然后找机会杀了玛克白兰地。”

“有我的一份功劳,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他直接伸手拿过了对方手上的酒杯,搁置在木桌上发出一身“咔哒”的轻响。

“别让他死得太好看。”

琴酒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人脸上的明晃晃的冷意。

“你倒是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话。”

“不用客气。”青年坐回了座位,盯了一眼被他放在远处的外套和武器,又转回头,对面人的视线同样从那边的武器上转移了回来。“以及………”

“我送你个东西吧,琴酒。”

杀手看着面前人的动作,绿瞳微缩。

一把短刀。

不知道被珀洛塞可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短刀,现在正平静地放在桌子上。

那人还坐在刚刚那个座位,根本就没有挪动过,还是那一身看起来无害的、什么都藏不住的黑色衬衣。

刚刚那个距离太近了,按照珀洛塞可的暗杀能力,动作到底谁更快,根本就是一个未知命题。

“我说了我们已经不是威胁和被威胁的关系了。”青年扭了下头,那道伤痕在领子下有些藏不住,“送你了,这可比陶瓷刀片更好用。”

既然琴酒和乌丸莲耶有仇———他确实是一点都不介意让这个人变成他真正的好队友的。

他起身走去了吧台,重新倒了两杯酒水拿了过来,那杯晃得他有些发晕的威士忌被推去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还沾着不少水雾的香槟杯。

“所以我和你一起去美国,怎么样?”

他一如之前那样,举杯在另外一杯玻璃杯上轻碰了一下。

起泡酒是琴酒不怎么碰的东西,更别提prosecco这种低度果酒。而现在,那只香槟杯上倒映出桌面上一侧的短刀,刀刃的形状被折射得些许扭曲。

男人扯了一下嘴角:“你真是难得连着说出来两句好听的话。”

“毕竟起泡酒很容易入口,大人。”

珀洛塞可笑看着杀手接过了酒水。

“合作愉快。”

142

“你们就是这么商量的?”诸伏景光看着面前的人对着镜子给脖子上那圈伤痕上着药,叹口气接过了药膏。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青年闭了闭眼,“必须要查清楚那个药是什么才行。”

药膏带着凉意,被诸伏景光缓缓涂在了竹取无尘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他的脖子真是多灾多难。

一天之内又是差点被炸死,又是差点被掐死的。

“原田净三呢?”猫眼青年合上了药膏的盖子。

“已经通知降谷他们派人直接把车开走了,人也在后备箱里。”青年同样叹了口气,视角落在了那一瓶纸星星上。

他伸手,所剩不多的纸星星装在玻璃小瓶里被他拿起。

“去美国的时间定下来之后通知我们一声。”诸伏景光顺手帮那人把药膏放回了柜子,“你………”

他看到竹取无尘盯着那瓶星星正在出神。

“……………”

“其实你和我都知道,纸星星是不能照亮前面的路的,对吧?”青年没有抬头,声线里带着平淡,“只是因为活着的人需要一些安慰而已。”

“我………”他又接着哽塞了一下,“抱歉,是我把话题带沉重了。”

诸伏景光已经够累的了。

快点,再快一点,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了。

“不,没有。”诸伏景光在青年对侧坐了下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不要给我添麻烦,你觉得把话说出来对我会是一种负担。”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说这种话不是负担。”

“就像你新年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以感谢为由送那几份礼物一样。”

这人太疏离了。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吃糖吗,竹取?”

青年看着面前被推过来巧克力,笑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被送巧克力吃。”

“我的荣幸。”诸伏景光那双好看的猫眼弯了弯。

竹取无尘拿过糖果,糖纸被拆开放在了一边,甜意在口腔里蔓开。

他垂了垂眸,自嘲道:“我还以为我可以自己调理好。”

“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懦弱。”

“这是什么坏事吗?”对面的人温声道,“这从来不是什么坏事,竹取,就算是真的懦弱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什么杀人机器,这代表了我们还是人。”

善良从来都不是过错。

“是吗?”他抬眼看向那双静谧的蓝眸。

“是啊。”诸伏景光给予了肯定的回复,“我之前也在想这个问题。”

“我在想我会不会不够适合这个职业,我在想我会不会犹豫,到最后,我发现那其实不是罪,它是一条回去的路。”

仇恨和杀戮原来不是必需品。

因为有了那份被骂作『懦弱』的善良,他们才更加不会犹豫。

“我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想明白这件事。”

“………”青年张了张嘴,水雾突然些许遮盖了视线,又在眨眼间消退了下来。

他依旧盯着那瓶纸星星,静默半晌。

“谢谢。”

这个世界真不错。

“如果你非要说这么多谢谢的话,那我只能回答同等数量的不客气了。”诸伏景光调侃着,随即看到了已经大亮的天,“我再陪你多坐一会吧。”

“不用了。”巧克力已经完全被口腔的温度融化了,只剩下些许的甜意,青年对着对面的人带着笑意道,“不用了,我想我好多了。”

“谢……不……算了,再说一次谢谢吧。”他发现自己除了感谢竟然找不到能说的,“那就感谢诸伏警部优秀的话疗了。”

“不客气。”诸伏景光同样带着笑意回应,起身走到了门口,“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啊,诸伏警部。”他冲着门口那人挥了挥手,“早点休息。”

已经很早了,外面天都亮了。

屋内落回平静,青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好几天的连轴转着实让人感到些疲倦。

窗帘全部拉死,白昼喧嚣的光线被尽数挡在了外面,就着昏暗但柔和的光,他静静地在床上坐了一会,耳边一直吵闹着的哭声和哀嚎在消退,一种静谧而饱满的声音托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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