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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去送酒

小说:

买凶

作者:

野海袭风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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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山说不上高,却是京城最有名的山之一,只因山上那几眼如王母仙池的温泉。

山下有客栈,山上有亭台楼阁、桃林片片。年节里桃花虽未开,但银装素裹的枝头挂满灯笼与红绸,温泉水雾气迷蒙,自有一番高洁缥缈的气韵,西临王选址此处可见品味。

山上的布置紧锣密鼓,日月几个交替,转眼来到正月十五当日,江稚梧早早坐在窗台前对镜梳妆。

她此番只是想对北庭王的真容一探究竟,不想出什么风头,因此刻意打扮得十分低调,只身穿淡青布衣小袄和同色不带任何刺绣花样的襦裙,头上斜插一根素银簪便是全部点缀。

高彤过来瞧她,对她一身素衫颇为不解。

江稚梧:“去凑个热闹罢了,不想那么打眼,恐再惹些麻烦事。”

高彤倒也赞成,只是她私心里还是想江稚梧能漂漂亮亮地出去,毕竟名头上是沈家表妹,也是给自家增光添彩,便道:“这回是藩王宴,妹妹太素净了反而让人觉得不够重视,不如我来帮妹妹再妆点一番?”

考虑到眼下时间还早,高彤所言也在理,江稚梧点头。

高彤面上一喜,款款走近了,先把她头上银簪换成了带翠玉穗的步摇,耳后各分出两股秀发编成小辫,又取出口脂点在她唇中。

“就薄薄上一点,不会腻嘴,妹妹抿一下。”

江稚梧闻言照做,赤红的膏脂化成烟霞匀在唇上,瞬间活色生香。

高彤打趣她:“妹妹这一身儿确实不打眼,乍一看像一个家世普通的民间少女,可是这珠圆玉润的俏脸骗不得人,普通人家可养不出这样的好颜色,布衣裙衫反而衬得妹妹愈发面似美玉。”

江稚梧靥间泛粉,“高姐姐惯会揶揄我。”

“姐姐说的都是真心话!”

高彤笑着,“头脸差不多了,只是这项上还得添点儿东西。”说着又拉开妆匣翻找了一番,恰瞧见一枚带玉簇的璎珞,笑道:“这璎珞倒是有趣。”伸手便取了出来。

江稚梧一愣神的功夫,高彤已经抖开银链为她带上。

她眼前一亮,“正与妹妹这一身颜色相衬,你瞧瞧?”说着带她对镜左右照了照。

银色璎珞压在胸前,沉甸甸地颇有分量。

江稚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想的却是凉亭下教她使用这璎珞的那张脸。

她无端有些心慌。

高彤瞧出她面色不对,伏在她肩头柔声问:“怎么了,要是不喜欢就摘下来,也不妨事。”

江稚梧按住高彤的手:“不是不喜欢,我就是…有点怕,不知道这趟去的对不对。”她声音纠结万分:“高姐姐,我有点不想去了。”

“啊?那、那怎么行?”

高彤立刻讶道:“咱们都已经回过帖子了,临时不去要得罪人的。这些高门大户,看着心宽体胖,其实最在乎礼节,小气记仇得很。”

帖子是沈家的名义回的,要是真不去了,这笔账也会记在沈家。

高彤绕到她身侧宽慰道:“不过是一顿宴席罢了,妹妹不必搭拢谁,吃完了就回来,没什么可怕的。”

江稚梧默了默,知道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抿唇点头,收拾停当后便上了马车往泉山去。

恰如她所料,晏舟行以要陪合宫共度元宵宴为由推拒了曲恪的邀请,差太监赏了曲恪一尊酒,为他此番宴席助兴,另拨了廷尉下一队人马到泉山维持秩序,以防有人趁乱混入,意图不轨。

江稚梧赶到时,山脚下正有几个带刀衙役在拦着没有请帖又想上山的围观百姓。

这回赴宴她没有遮挡面容,只仗着自己打扮普通无人会注意,又有过了明路的身份和请帖,就算被认出眼熟也好有理由搪塞。

但捕头的眼力不同于常人,江稚梧心想,还是避开些好,便让车夫又往前行了一段儿,绕过熙攘的人群直接停在山路口,这才走下车,径直找山口小厮出示请帖。

那小厮已经核对了一早上的请帖,早就有些耐不住性子,能偷懒时则偷懒,看到衣着华丽的更是验也不验便点头哈腰地放人上山。

到江稚梧这里他本也是匆匆扫一眼便要放行,只是抬头的瞬间瞧见她面容清丽又身着普通,便起了闲心,拿着她的请帖一面佯做仔细核对,一面扫视她脸庞。

江稚梧立在一旁等着他查验,正百无聊赖时却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呵斥着什么,下意识回头望去。

只见远远一辆高头马车前围了三个身穿靛蓝官袍的衙役,为首的那个正对另外两个高声叫嚷,说这可是秦家的车马,有什么好查的。

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太过势利,让人不由得多看他两眼,只是这无心一瞧却惹得江稚梧心尖一跳——可不就是曾经在山庙前要捉拿她的齐捕头!

“姑娘,好了,上山吧。”

小厮的声音叫回她的魂魄。

江稚梧慌忙接回请帖,逃也似地往山上去,一炷香的路程仅用了半炷香便走到了。

不少宾客此时已经在院子里,一些三五成群攀谈着,一些则由侍女们迎着往席座上引,江稚梧身边也跟上一个矮个儿侍女,侍女自称春燕,声音也甜似燕子一般为她介绍今日的安排。

江稚梧随春燕来到席间,想着那些衙役是不会上来的,才慢慢从不安中摘了出来,分出精力听春燕的介绍。

宴席分内间和外间,又分男宾和女宾,江稚梧就坐在外间女宾当中,身边人不多,倒是落得清净。

她朝内间望去,插屏与帷幔层层叠叠,里头人影若隐若现,只能瞧见个别背影,却都看不见脸。

春燕顺她视线看过去,脆生道:“里头都是些达官贵人,姑娘且先喝茶,等会儿有一起说话看戏的时候,咱们王爷稍等也会出来迎敬,断不会冷落了咱们这边。”

江稚梧接过春燕递来的茶搁到一旁,从袖中掏出颗碎银塞到春燕手中,“里头都有谁,你先和我说说。”

春燕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惊讶面前这个打扮普通的女子竟出手如此阔绰,正暗道人不可貌相,可转念一想若是能从内间觅得良缘,那这些做本钱也不算什么,便利落将银子收入腰间,脑中挑拣些这女子勉强可以够一够的从三品官员和士大夫说起。

“从身份最尊贵的开始。”江稚梧打断她。

春燕失笑,都知道西临王还给圣上送了帖子,难道这女子还想进宫做妃子不成?不过她也算见过世面的,不会什么想法都露在脸上,只是甜声说:“这最尊贵的本应是圣上,不过圣上事务繁忙不能亲临,现在里头身份最高的除了咱们西临王,就数北庭王了,再往下是太尉秦老爷和右丞岳老爷……”

北庭王……

江稚梧下意识握上胸前璎珞,对春燕后头那些都没甚在意去听,只问道:“你方才说,等会大家会一起去戏台看戏对吗?”

“是,戏班子正在后头准备呢,饭后就开唱。”春燕看出了江稚梧只对那些高位者有兴趣,想了想还是补道:“不过那些王侯宰辅们却不一定去,这山上有几眼温泉,咱们王爷早命人将那几处清理围住,几位大人可能去那沐汤饮酒。”

春燕想,她先把话说在前头,也省得这气性颇高的女子回头找不到人赖在自己身上。

江稚梧点头,心下了然。总归只要那北庭王人在就行,想到山下的齐捕头,江稚梧定了决心,不论是看戏班子还是沐汤饮酒,她定要瞧上他一瞧,才不枉今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一趟。

思绪间,前头靠近内间的地方小有骚动。

春燕伸头看过去,低声对江稚梧道:“是王爷出来了。”

相传西临王曲恪身体羸弱,面无三两肉,是个文质彬彬的文人,江稚梧也不免好奇张望过去,可是涌上去与曲恪交谈的人实在太多,她坐在靠后的位置始终不能看见其正脸,只瞧见乌泱泱的一双双各色布靴绣鞋围着当中那个掐金边的厚白底皂靴团团转。

春燕见她只是远远瞧着,有些疑惑,“姑娘不上去说说话?”

江稚梧摇头,端起已经晾温的茶饮了一口,冷眼继续看曲恪的脚步,那皂靴鞋底虽厚,但码子并不大,想来此人因为身子不好,所以个头也并不高,也正好解释了为何他会没于人群中。

掐金皂靴往外间男宾处走去,吵吵闹闹好一阵寒暄,又往女宾这边来,和几位老儒生的后辈孙女简谈两句后再次消失在插屏后。

江稚梧将杯中余茶一饮而尽,对这位西临王此番设宴的目的猜到了八九分,他邀请的人虽然多,但是真正想结交的不过那么几个,其余人包括她都是用来掩饰目的幌子罢了。

曲恪回到内间后,外间原本聚在一块儿的人也纷纷落座,宴席随之正式开始,江稚梧时刻注意着里头的动静,吃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宴饮结束,内间里的大人们终于堪堪走到外间露出一个转瞬的身影,随后又由小厮仆从们前呼后拥着,一会儿就全不见了。江稚梧有心跟上去,可奈何身边人流攒动都按照侍女的指引往戏班子那儿走,她也只能随人群挪步。

等到了地方,台上满脸红粉油彩的痴男怨女一个亮相后便开始哦呀对唱,台下人窃窃交谈,江稚梧一个个看过去,却正如春燕前头提醒的一般,只有些普通官眷书生。

接连见不到人,倒激起了她好胜的性子。

江稚梧定了定心,断不肯白跑一趟。

——

拂开挡路的树杈,穿过一道道或圆或方的门洞,江稚梧静悄悄走着。

她之所以敢在这院子里逛,也是心知泉山不大,房屋占了半片,温泉就只得在另外半片,院落朝南,那她只要一路往北边去,绕过后门,应该就能寻到。

院子里的人都去看戏了,这会儿走在路上,除了脚踩枯叶的簌簌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江稚梧的心也越来越沉静下来,直到听见潺潺流水声时才再度鲜活蹦跳。

只见前有一道月洞门,门后还立着一个大石雕的屏风,屏风后水汽氤氲。

应当过了前面那道月洞门,绕过屏风就是……

她找了片树荫藏身,先探头探脑远远望了一眼,从那月洞门后瞧见一左一右两片衣角,是守门的侍卫。

里头隐隐有笑谈声传出来,江稚梧恨不得变成一只鸟飞过去,变成土地仙穿墙过去。

正当她头疼不得办法时,却见月洞门那头走出来一行女子,约莫不到十个人,个个穿着淡红杏色衫子,绾双髻,双手端着圆盘,盘中里什么也没有,江稚梧猜她们是刚刚进去送东西的。

不知怎的,她直觉这行女子哪里不太对,细细打量了会儿品出怪来,只见她们都身量不足,同之前的春燕差不多高,年纪小的看着不过十一二,稍大的也绝不超过十三四。

家生子八九岁的也有,年纪小不算怪事,但是给里头那些达官贵人伺候也用这种没经过历练的小丫头片子则有些奇怪了。

难道是因为曲恪本人不高,所以仆从丫鬟也都选个头小的吗?

江稚梧心想着,又瞧她们当中几个苦着脸,估计是做事毛手毛脚被骂了。

眼瞧着人往这边走来,她心上一念,主动迎了上去,“诶,你们几个,可知道戏台子在哪儿?”

为首的那个先看了她一眼,抽鼻子问:“你是哪个?”

江稚梧端起架势:“我是你们王爷请来的客人。”

那女子疑惑:“客人都在南园子看戏,你怎会跑到这来?”

江稚梧故意与她倒车轱辘话:“所以我问你戏台子在哪儿。”

到底是岁数小,沉不住气,后头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沿着这条道一直往南边走,现在已经开戏了,听着声音就能找过去。”

江稚梧抬眼望去,是个噘着嘴的丫头,脸生得尤为稚嫩,即使嘴拖得能挂油瓶也不妨碍她是个标致人儿。

江稚梧道:“我就是南边走过来的,一路都没找到。”她环视这行女子,“你们是这里的丫鬟?”又单独冲着那个与她搭话的道:“不如你带我去?”

“我……”

“宝叶,咱们等会儿还要去送酒。”

为首的打断那个叫宝叶的女子。

一听要送酒,后头的宝叶却嘴拉得更长了,央求道:“宝荔姐,我不想再去了……你找个人替我吧。”

宝荔面色倒是红润精神,只是声音极凶:“我不管你,不听话小心被打死。”

江稚梧多看她一眼,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

宝荔欠身,领着诸人继续走。

宝叶终究不敢擅自离开,吊在最后踽踽跟着。

江稚梧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若有所思。

不多会儿,这一行人又回来,这回每人手中圆盘上都多了个小酒盅,各个走得小心翼翼。

江稚梧再次迎上前去,“哎,你们莫不是躲懒诓我,我找过了,南边哪里有戏台子?”

打头的还是宝荔,她道:“我们只负责伺候里头的上宾,你找不到路就去问别人,别耽误了我们送酒。”

江稚梧早料到她会如此说,摸下手腕的戒指,“认识这个吗?要么你们出个人为我带路,要么我就跟你们一块儿进去,找到你们王爷面前告诉他你们是如何怠慢我的,你看他会不会打杀了你们?”

金珩墨玉戒指吊在绳结上,绳结捏于江稚梧指尖,无声轻摆。

宝荔明显一愣。

江稚梧手腕一晃,把戒指收了,手指点向宝叶:“你,领我去戏台,出什么事我担着。”

宝叶看着宝荔,见宝荔也拿捏不定了,试探道:“我就去一趟,马上回来。”

江稚梧在旁边继续充派头,一举一动都依着阮奚对她那般来,又嚷了圈儿狠话,一副生怕里头人听不见的模样。

宝荔终究还是怕了,对宝叶道:“就一盏茶的时间,你把东西放这儿,快去快回。”

江稚梧心中松了口气,跟着宝叶走。

宝叶在前头走得心急火燎,江稚梧却好似出来踏青的,起话头与宝叶闲聊:“我问你,里头都有谁,你为何不想进去?”

宝叶双唇抿成一条缝,不说话。

江稚梧继续道:“可我看宝荔她们都挺高兴的,是不是你做事不得力,怕被罚所以害怕?”

宝叶这才幽幽看她一眼,“宝荔胆子大,想出人头地。我……我不想。”

“当真不想?”

“不想。”

江稚梧停下步子,拉住宝叶的手让她也站定,面上扬起抹笑,眉眼弯弯道:“那不如这样,你把衣裳脱给我,我代你去送酒,如何?”

宝叶眼珠瞪大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大骇道:“使不得!那是御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御酒?想来就是圣上这回的赏赐了。

江稚梧更笃定了几分北庭王就在里头,故作蛮横道:“要么你把衣服脱给我,要么我把你打晕了扒光,你自己选。”

宝叶瑟瑟着选不出来,摇头想跑。

江稚梧在雨霖舍待久了,整日看花鸩他们翻来飞去的,眼力大大见长,宝叶还没迈开腿,她便已经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另一只手利落取下胸前璎珞,灵巧一拨弄变成四角尖尖的刀,闪着寒光逼向宝叶喉间,将她堵到墙后……

不消片刻,一身杏色衫子的少女扯着偏短的袖口从墙后走了出来。

她紧了紧耳后的双髻,回头道:“在这等着我,送好东西我就找你换回来。”

墙后,宝叶脸色煞白,漆黑的眸子无声看着她,没敢回话。

江稚梧顾不得她这么多,算着一盏茶的时间要过了,匆匆折返回去。

——

宝荔捧着酒水,一会儿望天,一会儿望着路的尽头,后悔死了放宝叶走,前头进去送茶被宝蝶那个狐媚魇道的抢先了,这回送酒她一定要抓住机会,叫王爷高看自己一眼。

只可恨那个扶不上墙的宝叶!自己不争气就罢了,莫要坏了她的事!

宝荔望眼欲穿,终于瞧见一个杏色的身影从拐角走了出来,心里狠得一松,火气噌似的往外冒。

“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

宝荔咬着牙喊。

来人乖顺低头提裙跑了起来。

宝荔见她髻子都跑得乱了,鼻孔出气嗤了一声,走到前头飘飘留下句:“端着酒跟在后头去!”

江稚梧一副垂头丧气模样,蹲下拿起托盘,照宝荔的话紧缩着肩膀跟在最后。

她低头盯着盘上酒盅,背也不敢伸直了,生怕被身后守卫看出端倪,好在那两个守卫并没有分多少眼神在她身上,一行人过了月洞门。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侧门处,刘管事正躬身走在许翎身畔,“少主,西临王安排您在这更衣,一起沐汤饮酒,那酒是圣上赐的御酒,咱们不知会一声就走了,会不会叫西临王拿着把柄弹劾上去?”

许翎双手背于身后,稳步迈出侧门,“被他弹劾和脏了我的眼,就随他弹劾好了,左不过都是秋后的蚂蚱……”

许翎脸上写着嫌恶,再路过月洞门时,更是看也未看。

月洞门内,越往前走水声越大,江稚梧的心跳也如擂鼓,险些撞上前头突然顿住的女子的脊骨。

一道刻意压低的婆妇声传来:“怎么来迟了,已经传了舞姬进去,你们在这等会儿吧,跳完了再送。”

诸女子都低头称是,江稚梧也埋着头轻声应和,静静等候被放进去。

门外,许翎脚步骤然顿住。

刘管事:“少主?”

许翎眉头紧锁:“你可听到什么声音?”

刘管事四下看看:“就听到里头领事婆子在管教那些丫鬟,还有些丝竹声。”

许翎沉着脸回头,朝月洞门内望过去,只瞧见一个个杏色的娇小轮廓,和他前头在里面看到的别无二致,再细致到面庞的就看不清了。

为了赴约,他今日用了颠茄水,看不清也是正常,许翎指向那行杏色的人,对刘管事道:“你看看那些女子,有什么异样?”

刘管事揉了揉满是褶皱的眼皮:“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少主觉得不对?要老奴过去看看吗?”

许翎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不必,是我多想,走吧。”

毕竟,她不可能在这。

月洞门内,江稚梧快站不住了。她身量比这些女子都高,不得不一直呴背塌腰,裙下的腿半蹲着,头更是抬也不敢抬,生怕被那婆妇识破。要维持这样蜷缩的姿势实在累人,只这一会儿她已经开始隐隐地腿酸打颤。

就在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在微微发抖的时候,前头终于有了新动静,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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