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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赔进去

小说:

买凶

作者:

野海袭风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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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仵作适时开口道:“齐捕头,人是毒死的,鸩毒。”

江稚梧呆愣愣望向仵作的方向,余光瞥见那尸体,一阵反胃,又咳得满脸通红。

齐捕头看着她弱不禁风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回到尸身身边,问:“鸩毒?”

“没错,眼仁发乌,唇齿有黑血,银针触之发黑,是死于鸩毒,且他后脖颈中央有针尖大的空洞,毒应当就是从这里刺进去的。”

“那胸前的刀伤呢?”

“刀伤窄小,虽深但不及脏器,到胸骨这里便挡住了,不致命。”

仵作拨开伤口周围的肉,给齐捕快头看胸骨上的刀痕。

“这手法……”

齐捕头沉吟着,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要叫危当家的来吗?”候在一旁的手下问。

齐捕头一脚踢开啃食的耗子,点头道:“去裕安镖局把危亦安叫来。”

仵作拿黑布随手盖在尸体脸上:“得了,又要成雨霖舍下头的悬案了。”

“雨霖舍……”

江稚梧立在门旁,喃喃自语,原来那人竟不是死于自己之手?难怪他昨夜行径如此古怪,应当是被雨霖舍的杀手下了毒,想要来她这小偏室躲一躲的。

江稚梧大概还原了这倒霉官差的遭遇。

这会儿上山烧香的人多了起来,驻足围观的人包成了圈儿,低头交耳,都是在谈论雨霖舍的事,江稚梧不欲与这些杀人的勾当有关联,但是无奈那些声音偏偏都往她耳朵里钻。

“毒针杀人,这是今年第几起?十五六次了吧?”

“这谁记得清,不过杀到当官的头上,好像还是第一回。”

“反正有裕安镖局作保,查不到他们身上,官差么,杀了也便杀了。”

“佛祖眼前作恶,早晚报应。”

“什么报应?”一身白衣的男子摇着青玉扇子出现在上青石板路上。

江稚梧循声看过去,正瞧见一张笑眯眯的娃娃脸,五官精致中带着可爱,身量颀长纤薄,搭配轻柔白衣,显得十分无害。

从他身边跟着的官差来看,这个年轻男子便是危亦安。

随着危亦安一步步踏上台阶,周围人纷纷噤了声,为他让出一条路。

齐捕头瞥见这头的动静,也走了过来,迎面和危亦安对上。

“齐捕头,你找我。”

危亦安笑眯眯的,在嗅到齐捕头带来的死人味时,悄悄往旁边让了一步。

“死的叫郑标。”

齐捕头看起来和危亦安是相熟的,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问:“你有印象吗?”

二人并行往土坑边走,隐没在人群里,江稚梧看着他们的背景,远远听到危亦安说,他们镖局只负责运货,至于货是什么,哪怕是他这个当家的,也不知道。

“这话都捕头大人您说过百八次了,就为这事把我喊上山一趟啊,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危亦安,”

齐捕头目光冷冷的,在危亦安脸上扫了一圈:“这回死的是廷尉手下的小吏,你知不知道。”

“官差?”

危亦安声音染上惊讶。

齐捕头压低了声音,把危亦安拉到角落,肃声道:“你们裕安镖局和雨霖舍的勾当,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往雨霖舍只对江湖角色下手,咱们找不到证据,记个悬案也就过去了,但是官差的命你们也敢动?当心玩火自焚!”

危亦安自带笑的眼睛睁得溜圆,鼓起脸颊,看着有些无辜:“死的是个官差,这真是麻烦事。”

“算你识大局,镖局的消息最灵通,廷尉那现在什么势头,应该不需要我多说吧。”

“亦安清楚,多谢齐捕头提点。”

危亦安一拱手,态度乖顺。

齐捕头双眼放光,升起一丝希望。

不怨他着急,主要是衙门积压了一堆和雨霖舍相关的悬案,之前都是些没有官身的平头百姓,死了也就死了,这会回却是官差,还是廷尉手底下的人,谁不知道廷尉头子汪培眼下正得圣宠,不仅官至廷尉署署正,还得了秦太尉青眼收做干儿子。

动了郑标,就是动了汪培的人,就是动了秦太尉手下的人。

联想到秦太尉在南边的声势,还有他那个在宫中做贵妃的女儿……齐捕头暗啐一声,要是不能查出个眉目,他这乌纱帽就别想要了!

如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危亦安身上,只要能得个只字片语,就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雨霖舍的老巢给挖出来。

齐捕头像饿了三天的狼,眼冒绿光,期待危亦安那张软绵的面孔上软绵的嘴快点吐口。

危亦安也直勾勾顺着齐捕头的目光回看,笑容更深了:“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裕安镖局的保价向来实惠,镖物每天数不胜数,我手下的镖师只管闷着头送,至于送的是金石玉器,家书密信,还是□□的催命符,他们从不过问。

“这是裕安镖局的规矩,齐捕头你应该清楚的。

“还是等衙门有镖局勾结雨霖舍杀人的实证了,再来找我吧。”

危亦安想拍拍齐捕头的肩膀,又在看到他身上泥污的瞬间收了手,改成扬了扬下巴,潇洒走了。

齐捕头涨红了脸喝道:“危亦安!”

危亦安顺着人群给他让出的道翩翩而过,并未回头。

齐捕头气得跳脚,回头看到几个年轻衙役还低头暗笑,一把火直接烧到脑门: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找不到凶手,廷尉怪罪下来你们一个个的都跑不了!”

他本不大的眼睛瞪成了金鱼,一鼓一鼓的,在衙役脸上挨个划过,越过仵作,最终落到郑标尸身胸前的刀口上,心起一念……

江稚梧站在门后听完了全部,她虽不知道雨霖舍,对裕安镖局却有所耳闻。作为大安最大的镖局,裕安镖局几乎包揽了大安全部的镖物生意,甚至运送军饷粮草人手不足时,朝廷也会求助于裕安镖局。

如此势力,也难怪捕头衙门心有怀疑也拿他们没办法。

只是,江稚梧没想到,裕安镖局不仅背靠朝廷,还和雨霖舍有牵扯,而这么大的家业,竟是全在这个少年人身上。

雨霖舍。裕安镖局。

江稚梧抵着门板,门板上被那个叫郑标的腰刀切碎的短茬犹如千把利刃刺在她背上,一个出格的念头闪过,她晃了晃头,劝自己不要异想天开。

江稚梧抓起干硬的木棍把门闩上,不再去管外面的嘈乱,左右这会儿也睡不着了,她倒了点干净水在帕子上擦脸,又通了通睡乱的头发,刚收拾好自己,就听见妙槿声音干涩的要水喝。

妙槿醒了。江稚梧折腾了一晚好在有所成效,这会儿妙槿完全退了热,睡足了精神便好,连肚子咕噜的叫声都格外大。

江稚梧连忙把晾好的茶水给她送到跟前儿,又解开油纸,取出最后半块儿云酥糕,让她就着温水吃。

妙槿睡了快六七个时辰饿得出奇,三两口就把云酥糕塞下肚,又吨吨喝了半碗茶水才缓过劲儿来,脸颊微烫,报赧道:“明明我是下人,反倒让姑娘照顾上我了。”

江稚梧让她少用什么下人来自居,又把新一轮汤药端来,趁妙槿喝药的时间,将刚才外头发生的事说了一通。

妙槿听到尸体被雨水冲了出来还被官差发现时险些摔了碗,后来又知这桩命案被记在雨霖舍头上,把碗放下兴奋击掌,压在心里的石头没有了,她只觉得呼吸都畅快不少,连说话都更有力气:“没想到他竟是死在雨霖舍手下,那便成了悬案,官府不会再追查下去,这真是太好了!这消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江稚梧看着妙槿,小声问:“你知道雨霖舍?”

妙槿点头:“雨霖舍的名气谁人不晓!也就姑娘常年养在深闺,又不喜欢听那些闲言碎语,才不知道。”

不等江稚梧问,妙槿主动把茶余饭后的听闻全都倒了出来。

原来这雨霖舍是这两年在京中小有名气的杀手组织,相传只要往裕安镖局递交单子,写上名字和赏金,镖局就会把这些单子送到雨霖舍,由雨霖舍主过目后,再分配到杀手中。

至于雨霖舍主是谁,样貌美丑,藏匿于何处,则无人知晓,如此大的人物,江湖上连他的只字片语都没有。

妙槿说的神神秘秘,江稚梧却不怎么相信:“如此说来,岂不是谁有个什么私仇,都可以寻找雨霖舍来杀人摆平?”

“姑娘此言差异,”妙槿眉毛一扬,说起坊间消息精气十足,“百步一街,千步一市,千家万户各有各的仇怨,要是个个都接,先不论雨霖舍忙不忙的过来,岂不是咱们京城的人口都要少掉大半。”

“是这个理,那他们可是按照赏金去接?”江稚梧下意识扣在腕间玉镯上,方才那个出格的念头又爬上她心头……

“也不是。”

妙槿摇头:“听说有些赏钱出到万两,人依旧好好活着,有些赏钱不过百文,却被雨霖舍暗中解决了,具体应该还是看那雨霖舍主的决断。”

江稚梧若有所思,“他倒是个随性的主。”

“也不全然,据说死在雨霖舍手下的还是恶霸豪绅多一些。”

妙槿见江稚梧对这些逸闻琐事有兴趣,便又多说了些:“就前街卖糖糕的乔大爷,他老家的田被村中恶霸占了,他便和村里的几家佃户掏空家底凑了十两银子,送到镖局去,不出三日,那恶霸果然暴亡于家中,从那之后,乔大爷家中再不供财神观音,统统供上了雨霖舍的牌位!”

妙槿把自己逗乐了,打趣说她们这回也算受了雨霖舍的庇佑,回头安稳下来,也要给雨霖舍立上牌位拜一拜。

江稚梧心里存着事,心头压抑,但见妙槿高兴,也跟着露出一个浅笑:“行,到时候我来找木料给你刻一个。”

妙槿见她言笑晏晏,却掩不住眉目间的思虑,心中一滞,怜惜姑娘父母牌位都还没立上,还想着哄自己开心。

而且就她们现在的境遇,又拿什么谈以后的安稳呢。

妙槿忍不住重提下山之事:“实在不行,京城容不下咱们,咱们还可以逃到淮王和祈王那儿去,这些官兵的手总不至于伸到亲王藩地上。”

江稚梧低头避开妙槿的目光,默了默。

若只是隐姓埋名的苟活余生,她确实大可以逃到祈王和淮王的封地去,但放任仇人逍遥,爹娘遭人唾骂,她能过得安心吗。

她嘴角动了动,音色柔软中又带着几分不可欺的定定:“我想留在京中,给爹娘报仇,还江氏一个清白。”

死在报仇路上也好过苟活残生,左右如今她这条命也没什么值钱的。

“姑娘……”

妙槿瞪大了眼,似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这些时间她也想明白了,江家能倒的这么快,除了有人构陷,圣上肯定也是默许的,她没读过什么书,看不懂官场手腕,但是有件事她能肯定,那就是这世上的黑白都是圣上说了算,圣上都不管的事儿,又有谁能管的了。

但是看着江稚梧说完这话,眸中终于有了生气,她又实在开不了劝说的口,只得委婉道:“姑娘这是圣贤书读多了,入了定,要把自己也赔进去啊,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会心疼的。”

江稚梧拉着妙槿的手,轻轻捏了捏:“我不怕。

“爹娘会懂我的。”

说完眼睛弯了弯,有了丝笑意。

妙槿一怔,不知道多久没看到姑娘笑了。

“姑娘还是笑起来好看。”

她宽慰道,心想要是能多看到姑娘的笑颜,又何必阻拦,便索性不去想那些不好的念头,反握住江稚梧的软玉般的手:“姑娘懂得比我多,只要姑娘愿意、不后悔,妙槿就支持姑娘!”

江稚梧点点头,也紧紧握住妙槿的手,二人一时相顾无言,外头围观群众吵闹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了,一时间房间静得仿佛空气凝滞。

这时,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

“开门。”

是齐捕头的声音。

江稚梧按住要起身的妙槿,转身去掉门闩,小心拉出一道眼睛宽的缝隙,透过那缝儿小声回话:“大人还有何事?”

齐捕头咳咳清了清嗓子道:“这死的是官府的人,你又宿在附近,须得随我回衙问话。”

江稚梧本就官司缠身,对捕快之流心有防备,此刻不敢妄动,低声说了句:“昨夜雨大,小女睡得深沉,什么声响也没听到,就不必再问了吧。”

齐捕头眼珠子左右晃了晃,面上有些不耐烦:“你说了算我说了算?出来!”

江稚梧直觉没好事,适才仵作已经验出动手的是雨霖舍的杀手,既然已经排除了她行凶的嫌疑,按照大安律法就不该再带她去衙门,就算要问话当场问了即可,为何偏偏要她去衙门一趟?

不待她继续细想,齐捕头带泥的指甲已经从门缝扒住门板,又拉又踹打算破门闯入。

如此拿人的架势,只怕问话是假,要把这罪名强行栽在她身上才是真!

几乎是下意识间,她拼尽全力抵上木门,门缝瞬间夹上齐捕头四根鹰爪般虬曲的手指。

“刁民!”

齐捕头没想到这落魄女子还敢反抗,连忙抽出手来,痛呼之余连忙怒吼手下:“都愣着看戏呢!”

佩刀捕快们迅速聚在门前,手按在刀上,只要齐捕头一声令下,他们会立刻砍碎了门板进去拿人。

捕快们的阵阵脚步声宛如踩踏在江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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