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而温柔的一吻,作为答案远远不够,李莲花目光深深,沉思道,“不一样的阿狸,笛飞声那样,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根本不喜欢角丽谯。而我……早已心悦于你。”
寂静无声的夜,一切都慢下来,这里没有四季的变换,时间仿佛被冻结。
心花盛开弥山亘野,惊扰微尘万千,于竹烟月波下共沉沦。
那双蓝盈盈的清澈笑眼盛满雾朦朦的水汽,灿亮若星辰,灵气逼人,比银河辽阔。
她微微仰起头,好看的唇绽开一朵充满生命力的喜悦笑容,点亮了他心底一整座干涸莲池的春色。
默契自然地发生在心意相通之后,她前倾扑就,他展臂相拥,她眼角的碎星泪珠落入平整衣襟,透过坚实宽阔的胸脯砸进他心口朱砂的斑驳中。
横跨两世,破开时空。寻觅半生的期许,无边漫长的等待,她有多少快乐,都在今夜与他死灰复燃的悸动撞个满怀。
一副永久定格的画面,将所有过往抛却光年之外,失落的、遗憾的、疼痛的、悔恨的那些从前,早已云消雾散。
李莲花轻抚她灿亮的金发,文雅温和的眉目泛起一股陌生的雀跃与欢喜,将惊心动魄与汹涌澎湃隐匿在心底最深处,胸腔有说不清的酸涩与疼痒,圈紧手臂,将阿狸包裹的密不透风。
枯柴堆就的行尸走肉在遇到那只小狗之后有了欣欣向荣的理由,白骨生肉,旱地生花。
如果说她的明艳与鲜活,让他在庸庸碌碌的尘世中寻到一丝兴头,那么她的坚强与过往,便让他给了自己一个再次心动的借口。
从前的李相夷心怀整个江湖,却不知天地本就在方寸之间。
方大公子天性喜欢招猫逗狗,只收敛得了一晚,觉着不能让李莲花再拖下去,准备继续努力开导阿狸。
推开院门,却发现这俩人早已起来了,特别是那个阿狸,素日里要睡到日上三竿,在莲花楼中奇懒无比,今天却这么早就坐在李莲花平常喝茶的位置,托腮笑的很……很难形容,一脸幸福模样地瞧着厨房里正在忙碌地李莲花。
方大公子的目光左右横跳,忽然闻到一股甜腻的奶香味,好奇到厨房窗口一瞧,小锅里煮着雪白的奶……
“哪弄来的?”
李莲花看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昨天发现后院有羊,而阿狸想吃酥酪。”
“哦……嗯?”方多病猛的抬头看向李莲花,眉头舒展,温吞自在,又看看一幅沉迷李莲花美色的花痴小狗,方公子愕然,“你们……你们?!”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别大呼小叫的。”李莲花用一根带子将两边衣袖系上去,用最平常的语气说最不可思议的故事。
方多病身后,伯格正用猪蹄揉着眼睛,闻言一头栽到草丛里。
方多病平日里虽然喜欢揶揄李莲花,但如今他真的和阿狸在一起,他却半句调侃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神经病发作,居然会想哭。
李莲花摊好鸡蛋,将滤出水的乳酪抹在酥软小饼上,把鸡蛋和煎香的火腿肉一并加进小酥饼中,给阿狸做了个中式三明治。
方多病从未见过这种吃法,馋的直吞口水,李莲花却一点都不贴心,端出所有材料,让方公子和小蓝猪自己加工,他只负责阿狸的早餐。
方多病加工好一只小小饼,先给伯格。他觉着这只小猪有点可怜,他自己尚能下山避开,可是小猪不可以,而在李莲花和阿狸身边做灯泡,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在给自己加工“三明治”的时候,方多病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个地方怎么什么都有?”说着又看看李莲花和阿狸的衣服,这几日她们吃的穿的用的完全不像隐居在无人之地。
伯格一边吃一边道,“毕竟是胡娑大神一手打造的神迹,吃穿用度都是小事情,衣柜、菜园、家禽牲畜、还有咸菜缸和风干肉,都取之不尽。其实这里最难忍受的还是孤独。所以好不容易来个人还会下棋,胡娑大神说什么也要将他留下来一起玩。”
一起玩……李莲花心知师父到此地并非如此简单,但转念一想,倒也不是不可能。神之一念或在兴起,于凡世结果无异,命运这东西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安排。
方多病咬下改良版三明治的第一口,顿觉起床的疲惫感一扫而空。他对阿狸刮目相看,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李莲花自己想出来的。
假小狗主意多的很,而李莲花开屏正起劲儿,乐得宠着她。
联结第十二日,是李莲花与阿狸在一起的第一天,一切恬淡寻常,有清风相伴,老友见证。
然而比起山中岁月静好,整个江湖已经如沸鼎翻腾。
阿狸食困,眼睛几乎要睁不开,她昨夜过于兴奋几乎没睡,吃完饭便顶着黑眼圈回去补觉。走之前突然转身,猝不及防亲亲李莲花的面颊,以表达对这顿早餐的满意,丝毫不把另外两个喘气的当成活物。
方少侠心道没错没错,这才是正常水平的假小狗,完全不懂害羞。但仔细又一想,小狗能偷袭成功,李莲花也根本没想躲。
方多病认真地看了看李莲花,笑起来的表情一如阿狸痴傻。
李莲花的目光从阿狸的背影上收回时还面带笑意,转过来见方多病一脸犯病的模样,非常诚恳道,“小慵的金针尚在,我可以给你扎几下,保管疯癫尽除。”
方多病收了笑,瞪他一眼,“你才发疯!没良心的死莲花,本少爷是在替你开心。”
李莲花嗯嗯两声,指了指他腰间的剑,“替我开心到提剑来找我?除了第一天上山来,这几日可不曾见过你佩剑。”
方多病经此提醒,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沉重,语调却依旧不大正经,“本少爷怕你春风得意忘乎所以纵欲过……”嘴巴一秃噜差点挨揍,“怕你无聊骨头痒,这不,特地来找你比划比划。”
茶盏离手,李莲花不再多言,进屋取了剑,又往院外走,“阿狸刚睡下,别吵到她。”
方多病肩膀一垮,往头顶蓝的不真实的天空翻了个白眼。
切磋二字,在李莲花生命中已经十余年没有出现过了。
想起当年自己的几句话便让轮椅上的幼童拼了命站起,而今执剑站在他面前,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惘然。
重铸的少师不愧是御家手笔,御书白这人虽然一言难尽,但他锻造的兵器,却担得起御家话事人的身份。
李莲花时隔几个月再与老友并肩,人与剑皆死过一回,也都重获新生。
方多病拔剑缓慢,日光下,透明剑身遁于无形,远看仿佛只有一个精美雕琢的剑柄。寻常对手别说对阵,连看清剑势走向都是奢侈。
不过可惜,对手是李莲花,一个在战力蓄满时即便闭着眼睛,也能从细微的剑风气流与响动中瞬间辨别来势的男人。
方多病来之前赢了展云飞,稍有自喜,但今日,他才明白为何李相夷被称为剑神。
两刃之间凌厉碰撞,速度快到只见残影。
李莲花一剑横开,方多病挽剑后退,踩上半空松枝后抬头,见李莲花空中翻腾,身姿矫健地落于竹林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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