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早已布好精致菜肴。
温毓的目光掠过满桌菜色,最终落在一旁闷头喝酒的周固身上。
周固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脸色涨红,整个人透着股颓丧。
“他怎么了?”温毓收回目光,轻声问道。
陆从一说:“还不是你家中那位表姐,这几日给阿固递了好几封信,字字恳切约他见面,他正愁这个。”
温毓挑了挑眉:“阿宁姐倒是执着,还没死心。”
她说话时,谢景一直在看她,目光落在她束发的玉冠上,又缓缓移到她线条利落的下颌线,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灼热。
温毓似有所觉,抬眼望过去。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喉结轻轻滚动。
戏台上的唱段正唱到高潮,楼下掌声雷动。
雅间里却只剩周固含糊的呓语。
他兀自灌完最后一杯酒,脑袋一歪,竟是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嘴里还断断续续念叨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我蠢,识人不清……”
谢景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道:“先把他送回去。”
陆从一早已起身搭手,两人一左一右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周固往门外走。
临出门时。
谢景回头看了温毓一眼:“我先送他上车,很快回来。”
他们前脚刚下楼,温毓忽然鼻尖一动——一股浓重的、带着腐朽气息的死气,顺着风飘了进来,与戏园子里的脂粉香、瓜果香格格不入。
她心头一凛,往楼下望去。
就见人群缝隙中,一抹黑影快得像鬼魅般划过。
转瞬便隐入了后台方向。
没有半分犹豫,温毓起身,悄无声息地掠下楼。
后台远比前厅杂乱,往来的戏子、杂役脚步匆匆,卸妆的、换衣的、搬道具的人影交错,空气中混杂着油彩味、汗味与灰尘味。
温毓借着人群遮挡,循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死气,一路往里走。
最终停在一处堆放戏服的角落。
四周光线昏暗,仅一盏油灯挂在梁上。
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半壁空间,剩下的地方隐在沉沉阴影里。
一排排戏服挂在木架上,红绿斑斓的衣料在风中轻轻晃动,像一个个站着的人影。
她指尖凝出一团蓝光,正要把那团死气打出来时……
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指尖的蓝光瞬间收敛,她猛地转身,径直撞进一道结实的胸膛。
抬眼时,是谢景深不见底的眼眸。
谢景掌心稳稳扣住她的胳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桎梏,声音低沉:“跑这来做什么?”
温毓敛了敛神:“随便走走。”
谢景显然不信。
但也没继续追问。
温毓试着挣了挣胳膊,却发现谢景压根没有松开的意思。
谢景垂眸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探究,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像是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才罢休。
温毓迎上他沉沉的视线,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佻:“谢大人这样盯着我,是我今日男装太过惹眼?”
谢景掌心的力道缓缓加重,声音压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我有话问你。”
“哦?”温毓挑眉,故意往他身前凑了凑,气息带着谢景身上淡淡的骨香,语气戏谑,“是想问我喜不喜欢谢大人?实话说,谢大人这般强势,我最喜欢。”
“温毓,正经点。”谢景目光锐利。
“谢大人这样攥着我的胳膊,把我困在这昏暗角落,才是真的不正……”
“经”字还未落地,便被谢景硬生生打断。
“徽州沈家,你怜惜沈云曦孤苦,拼着风险替她母女昭雪冤屈;京中郑家,你为你表姐了却执念,顺手擒了王越送我,帮我破了顾元辞的旧案。”
他话音顿了顿,扣着温毓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仿佛要将她的伪装一并捏碎,目光如利刃般直刺她眼底:“可镇国将军府赵家,你费尽心机搅进那滩浑水,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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