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仿佛有胶水粘在眼皮上,他废了很大劲,终于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过了好几秒,他的视野才逐渐清晰起来,光斑消失,但还有一些重影留在视网膜上,让头顶的电线看起来更扭曲了。
让人想到大蛇丸那些随时可能从袖口冲出的宠物。有点恶心。
啊……卡卡西想到这是因为什么,于是闭上左眼,这样一来,那些影子就融入实物之中,消失了。
然后他才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从指尖、手臂,到胸膛、腹部,好像灵魂之前一直飘在体外,直到现在才重新回到躯壳之内,重新被肉|体束缚,感受到血肉之躯的诸多弊端。
比如他很累,肌肉酸疼,思维一片混乱,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令他觉得飘忽不定的空虚感,似乎和每一次透支查克拉的感觉类似,但又不太一样。
可能是这次透支过度吧,他想,虽说“透支”本身就等于过度,但过度的程度有高有低,这次显然已经到了身体极限,以至于他这会儿逐渐清醒,觉得自己还活着其实是件奇怪的事——他的记忆也在逐渐回笼,想起自己应该和已经死去的父亲聊了几句。
不过时间紧迫,他只来得及告诉旗木朔茂自己已经解开心结,就匆匆走入黑暗,然后……
按理说,只有死人才能见到死人。
除非是在梦里。
梦。
卡卡西总是做梦,但他会控制自己,不让梦影响现实。毕竟那只是梦。再痛苦、再美好也只是梦。
后一个形容一闪而过,他的思绪很快飘到了其他地方,逐渐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监护仪器运转稳定的嗡嗡声也提醒他自己又一次到了熟悉的地方。现在是傍晚吗?这种发红的光线似乎又不像夕阳……是他睡得太久,还没清醒吗?
卡卡西迟缓地闭上右眼。
他记得自己的某位学生曾经抱怨过……是谁来着,啊,小樱,当然只会是小樱……抱怨他有的时候午觉睡得太久,说这样容易大脑缺氧,而且他作为领队应当分担至少四分之一任务内容。
大脑缺氧是这种感觉吗?卡卡西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反驳学生的话,但他从不是耽于睡眠的人,那些过长的午睡可能只是闭目养神,不过他也记不清了。
他再次睁开右眼。
这次找到了不少感觉,没让左眼跟着睁开。
这里应该是……医疗帐篷。
卡卡西盯着头顶本应是墨绿色的帆布,它在蜡烛微弱的火苗下变成了一种泛黄的棕褐色,四角颜色逐渐加深,仿佛浸了水,沉甸甸地挂在头顶,隔空压在他身上。
还是没有拦住佩恩吗?好像确实没有,他只有一人,当时若不是反应得快,大概一出现就会被刺成筛子。
后来他追到村里……
“卡卡西——!”
别。千万别。
准备往他身上扑的人被另一个人揪住领子,指尖险险停在卡卡西面前。背景浓重的墨绿好像分成了两层,一层是更明亮的绿色,一层是更纯粹的黑色。白光一闪而过,卡卡西不由得眯起眼睛。
迈克凯感动得满眼泪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才是我永远的——对手啊!”
猿飞阿斯玛叼着烟,抓住凯的衣摆,把他拉回一张摆在床边的椅子,冲卡卡西笑了:“欢迎回到现实世界,卡卡西。”
卡卡西动了动嘴,突然意识到自己喉咙疼得要命。
“我去叫樱,”迈克凯“蹭”得站起来,目光坚定地说,“纲手大人快忙疯了,先让她来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凯离开后猿飞阿斯玛转动轮椅靠近床边,给卡卡西倒了杯水,又从旁边找到一包棉签,沾湿他的嘴唇。卡卡西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古怪,因为猿飞阿斯玛的动作越来越迟疑,嘴里的烟也开始不耐烦地上下抖动,最后忍不住把棉签一丢,自我辩解起来。
“红当时是这么照顾我的。”他说。
卡卡西舔舔嘴唇,谢天谢地,他能发出声音了。
“……拜托,我又不打算和你结婚。”
对方的回应是把面罩拉起来,挡住了卡卡西的嘴。
“以防你的学生发现旗木卡卡西最大的秘密,闭嘴吧。”
卡卡西弯起双眼。对小一辈的樱他们来说,他的长相确实可以算是旗木卡卡西这个人身上最明显、也最令人好奇的秘密了。
猿飞阿斯玛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风风火火掀起门帘走了进来,打断了对方脸上有些犹豫的表情。
春野樱面无表情地在卡卡西身上戳来戳去,时不时垂眼在她带进来的病历本上写写划划,嘴抿得紧紧的。淡绿色的医疗查卡拉在卡卡西腹部停留了一会儿,移到他的胸膛,然后是右臂,最后停在左眼上方。
那种自他尚未醒来时就一直缠绕周身的疲惫消减了些许。卡卡西睁开双眼,他唯一指导过的女学生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阿斯玛简直和面对红一样乖巧,嘴上的烟都消失了。
“医院出事了吗?”卡卡西认为自己最好不要试图立刻起身,鉴于樱是个医生,而他过去的经验告诉自己,面对医生最好只做她们要求的事,其他所有的动作都会被当做不知轻重。
从樱的表情看,他也许根本不该说话。
“老师……”春野樱重重地把病例往旁边一砸,发出一声远超卡卡西想象的巨响。她反复深呼吸了几次,试图压下某种哽在胸口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在卡卡西逐渐无措的目光中哭了出来,“您怎么能像现在这样想这种事!您之前……之前……”
卡卡西在勉强坐起来安抚对方、然后让学生更加生气与说一些漂亮话扯开话题之间挣扎了片刻,选择让在场的另一个人帮忙。
猿飞阿斯玛安抚地拍了拍春野樱的手臂,后者咬着嘴唇,把头别到一边,用手匆匆擦了擦脸颊。
“我很快就会没事的。”他耐心地说,感到喉咙依旧有些不适,“查克拉很快就会恢复……”
“闭嘴,老师。”樱无情地说,已经冷静了下来,“在你能自己坐起来之前,一个字都不准多说。”
她捡起飞到远处的病例,告诉卡卡西他的眼睛没什么问题,写轮眼使用过度并没有造成很大影响,透支查克拉带来的后果反倒更加严重:他的查克拉通路目前如同刚学习提炼查克拉的孩童一样脆弱,也许是之前经受大量长时间查克拉冲击的结果,需要小心观察一段时间——毕竟没人知道,最后他身上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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