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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小说:

金食良缘

作者:

明由

分类:

古典言情

携手并肩,红灯笼轻轻摇曳红穗。顾伯璟把步子放得尽量慢而稳,顾及上盖着喜帕跟随自己步伐的温堇翩。身后跟着一位打扮颇为夸张的红娘和一小列穿着粉红襦裙的小婢女们,每个婢女手中的红底托盘都装着各类物品,跟随着两人步入“新房”内。

顾伯璟将人扶坐在床褥边后,红娘便一脸堆笑走前来:“请新郎……哎!新郎官你去哪儿?!”

原来顾伯璟把人扶落坐后边开始想往外走,让红娘赶紧一个快步跟了上来:“这后续的事情还没完呢……”

“揭帕、结香囊、交杯酒是吧?我都知道的……”顾伯璟示意了一下房外,“可陛下还在府上,我不能就这么把陛下晾着,我自己在屋子里头。”

“啊这……”

原本红娘还想阻拦,一听这言之有理,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顾伯璟扭头看了眼里面站满了小丫头们,温堇翩一人盖着喜帕坐得笔挺在床沿边。不由得也觉得她这么罩着头,还要被好几十双眼睛盯着,确实难受。他朝红娘说了声:“你们全部人都出去吧,我会处理,把东西都放下,让新娘歇歇吧。”

“这不合……”红娘一脸为难,“规矩”两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顾伯璟盯着看得发毛。

这位爷生得俊俏,可冷着脸的时候,可能是考虑到他的身份情况,不怒自威的震慑力一下子就把人给唬住。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能把手中的东西都找地方放下,便按序退出了房间。

“我去去就回。”

这句话温堇翩是听出来是对方朝着自己说的,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等房门传来关闭上的声音时,她都没有马上敢歇下。又等了好几十秒,她感觉屋内应该是真的没人了,才敢悄悄掀起喜帕一角,窥察周边的情况,发现原来真的没人在屋内了,随手把喜帕掀了个半开,将喜帕卡在头饰上,大歇一口气。

她坐在一张鎏金雕花龙凤戏珠梨花木大床上,木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仿佛自带安眠舒神的功效。垂吊着殷红的罗纱,自己屁股底下的大红床褥铺了很厚的几层,感到柔软又温暖。让她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床褥上那绣绘着密密麻麻的莲塘鸳鸯纹,那鸳鸯的羽翼、荷花和蒲草的花茎叶脉无一不栩栩如生,针脚细密得像是手摸到了丝绸一般。

窗台、红木圆桌、床头柜,处处都是精细的雕花,窗上还贴着硕大的“囍”字红剪纸。桌子和床头柜都罩摆着长长的红色喜蜡。她提前交代过的那个用来作为交杯酒的百合琥珀杯也已经盛好了酒放在桌子上。几个红底木盘装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红枣栗子豆子、剪刀、莲子甜粥……

她扭头看了眼自己的鸳鸯红被褥上也同样放着好几把的栗子和红枣。

从早到晚,才入胃了几碗甜羹汤,温堇翩感觉自己实在是又累又饿到了极点,现在又没人在,疲惫与折磨人的饿意让她想都没想,就把床褥上的红枣塞嘴里,又把栗子用指甲掰开,一点点吃着栗子壳粘着的栗仁,活像一个小松鼠。

她边吃边多打量多几样房屋里的摆设。

命运真的爱开玩笑,她打着最坏的打算来,却没有想到能住进了如此奢华的房间里。这不由得更加让她感到巍国和寥族之间的差距——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官,都过上了如此舒心惬意的生活了。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了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慌忙把栗子壳藏在手里,擦了擦嘴角两边,扑挥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才把喜帕重新放下,恢复成端庄典雅的坐姿。

听见了房门被推开,有人进入后又重新关上的声音,温堇翩感觉到心跳加速,紧张得不行,手里捏着栗子壳都快掐进肉里似的。

听着脚步声,对方走近了自己。

温堇翩感觉心跳快到太阳穴都跟着突突,耳畔都能听见自己一声一身的脉搏起伏的声音。

对方往旁边的床褥也坐下。

她闻见一小股淡淡的酒香,是旁边的人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她极力告诉自己要平息下来,哪怕看到一张中年大叔的老脸,都要镇定住,不可以失态。她强迫自己提前嘴角边挤出一点僵硬的笑意。

可对方像是很随意,连个挑头用的喜秤都没拿,直接是双手拎起喜帕给掀开的。

温堇翩还在想自己应该要先叫他“裴公子”还是“裴公”的时候,一张见过的白净小脸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脑袋已经直接僵住,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来确认着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那夜吃着羊肉串,和自己聊得颇为投意,自称自己叫顾伯璟的男人。

她不受大脑控制的往后挪坐了一下:“是你?!”她音量也不自知的提高了几度,“你就是裴恒?!你不是说你是顾伯璟吗?”

对方微微皱眉,像是在思考她的话:“我不是裴恒,我确实是顾伯璟。”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温堇翩打量着他一身华贵殷红的着装,他明明就是一身的新郎官装扮。

顾伯璟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试探道:“你不知道消息吗?”他想了下,好像自己确实没刻意交代要派人去通知她,如果昨日府里忙到遗漏了,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消息?”

“改嫁的消息。”顾伯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圣上将你改嫁于我了。”

晴天霹雳。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这种消息啊?

温堇翩突然觉得命运不是开玩笑这么简单了,是把自己当成薛定谔的新娘,看谁先打开房门就归谁的了是吧?

“圣上怎么会突然改的?圣上有这么好说服的吗?”温堇翩感觉头转不过来有点发晕,想揉额,却发现摸哪里都不对位置。

顾伯璟像是想了一下她的话,坦言道:“确实不易,可他是我皇兄,与我有约在身,所以也迫不得已了。”

她越听越乱。皇兄?圣上都还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我年纪不小了,一直未成婚。日后总归会被硬塞的一天,若如果这样,我觉得与你还比较聊得来。”顾伯璟露出浅浅的笑意,像是在解释自己的行为,“不如,我保你周全,你给我做羊肉串。我们互为友伴,在外如夫妻,只是各取所需,如你所说,互惠共赢。”

温堇翩不知道他喝了到底有多少,甚至有点担心他说的这些话是不是什么酒后谎言。

她像是打算从她在意的问题逐个问起。

“你说你叫圣上为‘皇兄’所以你与他是关系是?”

“他与我是亲兄弟。”

“圣上的兄弟那就是……王爷?”

“嗯。”

嗯个鬼啊!温堇翩真的有种血液充头,想要大喊一句冲动。

“那你那日怎么就不说你是王爷?”

“你没问。”

温堇翩合眼,不想让这个大白眼被他看到。

她那夜的热情好客,还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她默认以为他是裴恒所派来的亲信,目的是来试探自己是否是真寥族公主的身份。可无论怎么想,都万万没想到他是王爷啊!

察觉到她黑了脸,闷声不响的样子,他试探道:“你不愿?”

“不不……”温堇翩反而是否认得很快,一转眼又支支吾吾起来:“只是我觉得我需要消化一下……”

提起消化,那就不提那个已经消化得无物可消化的胃了。

咕——噜——

温堇翩的胃发出一声悠长余韵的声响,让这个尴尬的场面再升级多一档次。

“呵呵呵……”温堇翩尴笑了两声:“我实在是饿了,能不能先让人给我送点吃的……我一整天才喝了碗羹汤……”

顾伯璟笑了下,他可没有温堇翩这么遭罪,从中午就开始的招待喜宴上,他已经吃了不少东西垫肚子的。在夜里,大家当着圣上面上,忌讳于他的身份,没有几个人敢妄自劝酒。他全程省了不少心,东西吃饱,酒也只是象征性喝了几杯。

他往外唤了一声,门口的小侍女低头顺眉的入屋内,依照他的吩咐起身出去,很快就用银盘子端了饺子,和鸡汤进来。

“先吃点东西我们再谈。”顾伯璟坐到圆桌边,示意她也来。

温堇翩闻到香味已经再也忍不住了,屁股一落座,手里的栗子壳顺势就丢入银盘中。

顾白璟看着她这洒脱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嘴巴塞着饺子也阻止不了她咕咕唧唧的说话。

“被褥上的栗子不是用来吃的。”

“啊?”

“是用来寓意早生贵子的。”

“……”

温堇翩毫无悬念的被噎了一下。

顾白璟把琉璃百合琥珀杯递了过去,递过去才意识到这杯很熟悉,是那晚吃羊肉串时候用酒杯吧?怎么会放这里了?

温堇翩看到了顾伯璟打量杯子的目光,细声细语解释:“这是我们族里的传统,用来成婚当夜,新人交杯酒用到的器皿,也是定情信物……那夜是我拿错了出来用……”她越解释声音越小,带着心虚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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