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过后,真的如同丹阳郡主所说,圣上要在行宫举办春蒐,丞相府自然在内,父亲似乎有所焦虑,想来想去只带了我和陆琼还有两个兄弟一起去。
原本我应该是不在名单之内,父亲也没有打算带我去,还是陆琼帮忙把我的名字添进去,虽然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怀好意,但是名单已定,自然不可能再更改。
当日晴空万里,旌旗猎猎,马蹄踏碎了晨露,皇帝一声令下,千骑万乘便自京城浩荡而出,蜿蜒如龙,直向京郊的行宫而去。
行宫是前朝历代皇帝的好地方,依山傍水,林深草茂,今春来万物复苏,柳眼初展,桃腮微晕,杂树生花,飞鸟鸣啭。
道上黄土早就已经被吩咐洒扫洁净,两旁却仍有野花不甘寂寞地探出头来,紫的白的,星星点点。
远处山峦如黛,近处溪水潺湲,倒映着湛蓝的天光云影。
我坐在马车里这一路颠簸倒还好,难得参加这大型场面不由得心中忐忑,看骏马骑行总想着试一试,只是没学过骑马御术,恐怕是试不成了。
围场早已布置停当,旌旗招展,黄罗伞盖下设了御座,铺着绣金蟒的锦褥。
四周帐幕连绵,按八旗方位排列,井然有序。侍卫们按剑而立,甲胄在春日下闪着冷光,严阵以待,而猎场外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天子开弓,宣告这场狩猎的开始。
下了马车,一众下人们连忙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行囊收拾妥当放在围帐里,我立在稍远的一处小丘上,望着这热闹场面,阳光透过新发的嫩叶,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这样的场面果真是难以言说的壮大,阳光空气正好,心思渐渐活跃起来。
狩猎不分男女,人人皆可以参与,这也是一个机会,一旦骑术狩猎出彩受帝王嘉奖,说不定能青云直上,因此许多人得知春蒐举行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去马场锻炼,那些日子几乎每家的马场都要被跑上十几圈。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混杂着马蹄扬起的尘土味,不远处,几位文官正凑在一起低语,大约又在议论朝政,而武官们则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时射得猛兽飞禽,博天子一顾。
世家小姐们都换上了骑装,一个个都叫人将自己最得意的马匹牵出来,利落的上马翻身,手里提着弓箭英姿飒爽。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骑术,会打猎,有人和我一样只是站在那里观看,或者几个人相约到一起去最近的猎场抓几只兔子。
号角长鸣,声震林樾,惊起一片飞鸟,皇帝挽弓搭箭,金漆雕弓拉作满月,下一刻松手一箭飞出,便见一头活蹦乱跳的麋鹿应声而倒。
顿时四下里欢呼雷动,万岁之声,山鸣谷应。
随后王公大臣、世家子弟纷纷策马驰入猎场,但见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猎犬奔走,鹰隼盘旋,人马喧腾,尘土飞扬。
“陆二姑娘。”
我转头,是穿着轻便骑装的丹阳郡主:“郡主不是去打猎吗?”
丹阳郡主说:“瞧见你的身影,就过来见一面。”
我装作受宠若惊的说:“臣女何德何能耽误郡主的时间呢?郡主还是快些去打猎吧,这京城中的贵女们一个个骑术精湛,马匹饲养的又这么听话厉害,只怕郡主再不快些过去,猎物就要被打个精光了。”
丹阳郡主说:“不着急,好东西都是留到最后被人慢慢享用的,他们一时争抢只怕是会争红眼,倒不如等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我再慢慢过去。”
“我对这些不太了解,倒也觉得郡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丹阳郡主试了试手里的弓箭,瞄头对准远处,远处人影重叠,我也不知道她对着的是谁,只知道这样子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失礼,若是被人发现只怕会心生不满。
“郡主想试一试弓箭的威力不妨去靶子那边试试看,我还没怎么见过郡主射箭,不知道是否百发百中呢?”
丹阳郡主挑眉:“你想见识见识?”
我连忙说:“若是郡主肯,我自然愿意。”
丹阳郡主闻言放下弓箭,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很快就会有机会看到的。”
然后她就骑上侍从刚刚牵过来的马,人影很快就不见了,我仔细琢磨着她说的那句话,却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只能先回帐篷里。
在这样天地灵结的地方躺下歇息,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感官,仿佛在耳边的喧嚣渐消,但闻鸟语虫鸣,溪水淙淙。
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不少,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狩猎了猎物回来,只是大多都是兔子和一些小型动物,倒是还没有人猎过大型的动物,我出了帐篷,听见几个世家弟子预备着去林中更深的地方去寻找老虎之类的动物射猎。
不少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猎来猎去,只猎一些小型动物是拿不到什么彩头的,更受不到帝王青睐,唯有涌向深处尝试狩猎老虎狮子,又或者是黑熊,或许能得帝王另眼相看。
不过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一没学过骑马,二没有学过射箭,就算真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还是由着其他人自己折腾吧。
不过骑马我不太敢,射箭倒是可以试一试,我之前还没有试过呢,消耗怎么消磨时间?我就去了靶场看看,这个时间倒是没有多少人在这里逗留,我看着架起来的弓箭不由人思索哪个更好一点。
本来想拿其中一把试一试重量,没想到竟然提不起来,实在是有些重了,我没有练习过腕力不足,汇聚全身的力气一拿起来就摔到地上了。
这拿下来容易,放回去却是难倒我,实在是抬不起来,看来还是太高估自己,我蹲下来看着那一副弓,瞧这弓身曲脊如悬月,蓄势藏锋待晓星,除了重一点,真的没有其他的毛病了。
可恨我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去学习。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眼前出现了一双布靴,还未抬头,一只手就伸过抓住弓拿起,我顺着他移动的动作抬头。
“二姑娘在这里看什么呢?”
我看着他,问:“这弓,你觉得重吗?”
他笑了笑,两只手提着弓放回到原位:“确实很重,难怪你一直看着地上,我还以为你在欣赏它。”
我低下头:“能学才能欣赏它,我又学不了。”
宋望远问:“你想学吗?”
“你会教吗?”
宋望远被反问之后笑了笑,没着急回答,转身从存放弓弩的地方四处看了看,终于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将它拿出来,递给我:“你想学我就教。”
宋望远平日都是青衫打扮,很是能证明他书生君子的风范,只是今日一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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