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奉御女官(清穿) 金阿淼

第49章

小说:

奉御女官(清穿)

作者:

金阿淼

分类:

穿越架空

既然方荷醒了,伤势也大好,梁娘子便令人送她回老宅。小樊爷'流连花船快一个月了,也该去老宅认人,否则传出去影响的是方荷的名声。

方荷从花船上下来,终于从逃出生天的兴奋劲儿里冷静下来,发现了华点。

“不对啊,我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为啥才醒?”方荷仗着自己做男装打扮,即便都看得出她是女扮男装,她依然揽着梁娘子的腰,以一副纨绔模样晃荡下船。

梁娘子腰上还被捏了下,唇角抽了抽,拿帕子抽方荷的手。“给我松开!有些事儿我不了解,叫你醒过来吓着你怎么办?自然得等人回来,才能叫你醒过来。”

方荷怀疑的小眼神直往梁娘子眼底送,她合理怀疑,对方是嫌她醒过来叽叽歪歪太麻烦。干脆为了省事儿,叫她一觉睡到九月里。

这可是江南诶!方荷幽幽看着梁娘子,她错过了多少美景,天儿如今凉了,都不方便做浪里小白条了!

梁娘子看懂了,有些无语,就算醒过来,这丫头也是个病人,她还想干啥?她翻个白眼将方荷推上马车,迅速回了船上。

梁娘子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好,唱戏就得唱全套,才经得起查,所以得过几天才能‘从良'。

但她没跟方荷说谎。方荷被娜仁从崖底带出来时,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甚至受了惊起了高热,往南来的一路都非常凶险。

偏他们为了安全,不能留在原地叫方荷养伤。娜仁留下收尾,他们带方荷一路南下。

以梁娘子的医术很轻易就发现方荷底子亏空,她怕叫方荷半路醒过来,看见陌生的人和地方,万一再受惊叫风邪入体,那可大罗神仙都难救。当然,梁娘子确实懒得哄人,干脆就叫她昏迷到伤快好,正好娜仁昨日回来,今儿个她就停了安神的药。

方荷也没幽怨太久,她那是跟未来媳妇打情骂俏好吗?

出来后不用从头开始奋斗,她心情好到别人骂她脸上……她最多骂回去,绝对不动脚的那种。她兴致勃勃掀开帘子往外看,九月的江南其实也很美。

不冷不热,温凉如初春,街头巷尾连野花野草都透着股子成熟的浓艳风姿。等到了樊家老宅,看着占地不算小的宅院,她脸上的笑意比蔓出墙头的桂花还要灿烂。

“爷您竟然回来啦?”一个看起来颇为富态的门房大爷听见敲门,探出头来看了眼,边调侃边开了门。方荷:“….…”她不是昏睡了俩月?

咋好像是个人都知道她是小樊爷?可惜梁娘子不肯说,只说叫她回来问娜仁。

方荷带着快要突破天际的好奇和初入新家的兴奋,甩开袍角,特别有小爷风范地大跨步往主院走。迎上来的忠仆秦叔:“……”实话说,这位姑娘比他先前的小主子都更像个爷。

他小心翼翼上前逢迎着:“爷回来了?这会子也该用午膳了,老奴这就去叫厨房备膳,您看看今儿个想吃什么,马上就能得。”方荷也不知道这是哪个,但也不慌,噙着一抹放松的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继续往前。

“行,劳您费心了,今儿个就简单些,随便上几个咱仪真县的招牌菜,叫我忆忆苦思思甜。”

秦叔:"……好咧,老奴这就去安排。"把方荷送进门,秦叔怔忪片刻,他活了大半辈子,头回听到费心二字。

他神态莫名比开始放松了些,笑着往厨房去了。

方荷进门,见娜仁坐在一旁,脚步顿了下,面上有所迟疑。娜仁今天没蒙面,脸上纵横的伤疤看起来格外吓人。

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看到她就会止步,面上并无意外之色,表情疏淡起身。刚要开口,方荷就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腰,把自己埋在了她格外雄威的胸前。

方荷考虑过是给娜仁磕一个还是大恩不言谢后,还是决定让娜仁感受到自己的热情。"呜呜,姐,往后你就是我亲姐,啥也不说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娜仁:“….…”就她收到的信儿来看,凭这丫头的身子骨,还指不定谁先死呢。

但她原本平淡的神情不自觉多了一丝笑意。“好,如果被抓住,我们一起死。”

方荷差点一口气噎死在对方的柔软里,她瞪大眼后退一步。“快呸呸呸!怎么可能被抓住,熙妃不是都死了吗?”

她也没有等着她回去报仇的失踪情郎,熙贵妃谁爱当谁当去吧,她更想做小樊爷。想到这儿,她赶忙把自己的诸多疑惑一股脑问了。

“熙妃怎么会掉落山崖被野兽啃了?”

“是太后安排我离开的吗?会不会连累她啊?”

"还有为啥宅子里的人都认识我….…"

娜仁叫她先坐下,想了想,言简意赅跟她解释。

“我抓了把我害成这样的女人,提前打晕困在崖边,咱们到那,我先把她推下去了。”

“太后什么都不知道,塔娜……拉克申福晋帮我报仇,我替她做事,用我自己的方法,她们不过问详情。”

“宅子和秦叔是我为报仇给自己留的后路,仇塔娜帮我报了,往后包括我,樊家一切都是你的。”

"除了秦叔,他们都是我在蒙古王公手里救下的汉人,一路跟你过来的,自然认识你。"

荷听得嘴越张越大,甚至渐渐露出不忍的神色。

娜仁心思细腻,神色倏然转冷,问:“你觉得我不该扔那女人下去?”

方荷狠狠点头:“光扔那一个有什么用,渣…负心汉你就那么放过他了?”虽然她没杀过人,可要是有人害她成为娜仁那样,她觉得就算是上辈子,她拼着吃牢饭也得做得比娜仁还过分。

哪儿有什么该不该,只有够不够啊!

娜仁也有点遗憾:“那混蛋是塔娜的继子,她给自己的儿子铺路,早把他大卸八块了。”她原本是土谢图汗部的贵女,不然也不能嫁给拉克申郡王的儿子。

可惜她额吉死得早,阿布死后,那些异母兄弟根本不在乎她,才会叫那混蛋为了拉拢其他部落害了她。娜仁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她自有属于北蒙贵女的骄傲,抓住塔娜伸过来的援手,将对方坑了个彻底。

她这次晚一步南下,就是帮着塔娜把她那些异母兄弟的地盘也给抢了。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方荷这才呱嗒呱嗒拍着巴掌叫好,既然不会牵连别人,她原本还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大半。她只还剩一个问题:“那阿姐为啥还担心咱们会被人抓住啊?”

娜仁无奈看着方荷,“除非你愿意剃头….…”

“不可能!”方荷猛地站起来,一脸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不就是装樊绍辉嘛,我就是长个家雀出来,也绝不剃头!”

娜仁: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这丫头还有……无中生有的本事?

方荷知道是身份的问题,心就彻底放下来了,上辈子乔装打扮的方法不要太多,办法总比问题多。

秦叔很快布置好了午膳,方荷拉着娜仁坐下,一边吃一边迅速进入状态。

“回头先叫秦叔把樊绍辉的样子想办法画下来给我,再准备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家丁,我解决这个问题。”

仪真县与扬州府的口味差不多,比较出名的家常菜是大煮干丝,红烧狮子头,三丁包子,盐水鹅这几道。

秦叔还叫人做了道这时节特别好吃的软兜长鱼,配上千层油糕和翡翠烧麦,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方荷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看得娜仁都来了食欲,放下些许担心,也跟着吃起来。

等吃完饭,娜仁本来还想跟方荷说一下京城发生的事,但方荷却实在没心思听八卦。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儿,拍拍肚子一抹嘴儿,方荷就搓着手冲娜仁嘿嘿笑。

“咱们现在就只有五百两银子可以动用是吧?要是买个客栈不知道够不够用?”

“我觉得咱们不能坐吃山空,要想以后舒舒服服养面首,生小崽,咱们就得先把银子赚出来!”

她虽然大学的时候做过很多兼职,可后世的很多东西苏出来并不保险。

方荷最擅长的还是酒店方面的事情,换成这世道……开客栈是最妥当也最适合躺着收钱的途径。

娜仁觉得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却下意识顺着方荷的话回答。

"五百两银子肯定不够,不过塔娜给了我一匣子南珠,盒子是黄金的,说是太后留给你的……"

方荷满心的兴奋稍稍顿了下,捂着嘴咦咦呜呜出声,富婆真的太爱了,她哭死。

如果不是宫里实在不是她想过的日子,她特别愿意跟太后做婆媳,她们肯定能好得亲娘俩似的。

但她虽然没啥道德,底线还是有的,太后给的东西轻易不能拿出来用,早晚她是要还回去的。

她思忖道:“京城里一间小铺子才一百多两,这小县城里买座两层的铺子那么贵吗?”

那咱可以在南来北往行商比较多的地方买块地,自个儿盖 座客栈也可以,只要地和房子控制在四百两以内,剩下的银子足够布置起来了,我来控制成本。”

上辈子开中层会议的时候,她听客房部的经理做过很多次报告,大概知道该怎么在节省成本的情况下,尽量把房间布置得更高级,更舒心。

说到自己专业上了,方荷拍拍脑袋:“哦对了,还得留些银子,我们得买几个好看的店员。”

"最好是买那种即将被卖进烟花柳巷的,叫他们凭借工作年限和月银为自己赎身。"

已穿到了这个世道,她不会产生什么人口买卖忍不忍心的困惑,只会想办法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能帮一个是一个。

与其帮人赎身,叫人继续孤苦无依,不如给他们希望,那才是这个世道最缺少的东西。

娜仁看方荷的眼神愈发柔软,脸上笑意渐深,虽然看起来更恐怖,却只叫人觉得温柔。

“如果只是小客栈,就暂时不必买了,庄子上有的是,等以后需要的时候,咱们再按你说的去买人。”

方荷没明白,"是阿姐救下来的汉人?那樊家这些是你买来的吗?"娜仁摇头:“不是,都是我救下来的,樊家这些是寻常奴隶,庄子上那些….…”

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用汉语形容那些人的身份。方荷了然:“禁脔?玩物?”

娜仁点头,她倒不是因为什么仁慈心肠。

作为曾经的贵女,她接受过的教育叫她很清楚,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不足

以叫塔娜帮她报仇。

凭着曾经对周边各部落贵族的了解,她反复观察许久,救下来的都是她觉得人品靠得住的,男女老少都有。有些适合在宅子里干活,有些实在长得太好,或者手艺不在干活儿上的,就先放在庄子上,叫他们学着干活。

方荷一双大眼绽放出更强烈的熠彩,“那这些小哥哥小姐姐岂不是都多才多艺,而且都格外会说人话?”客栈想要赚钱,又不能出格,房间只能尽量做到舒适,温馨,干净。

大头当然还是在餐饮和特色节目上面。

想要培训没有任何基础的人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又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并不容易。

可要是换成曾经有过那样遭遇的人,可以省好大一部分功夫,又能让他们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应该也能让他们更安心。听方荷解释后,娜仁又笑了:“吹拉弹唱他们都会,保护自己……北蒙的汉人想活着,这是他们的本能。”

方荷迫不及待地催促娜仁:“那咱们要不先去庄子上看看?顺便也在外头打听打听,哪儿有合适的地方适合建客栈。”娜仁也不拦,方荷想出去的渴望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叫她莫名觉得吵闹。

“正好,你可以从他们中看看有没有合适你伪装的人,先把你身份隐患给解决了。”

方荷猛点头,都已经要伪装成男人了,她也不想把自己搞得太丑。要是能跟个漂亮小哥哥做双子打扮,她可就来劲儿了!

说不定她和梁娘子的小夫郎,都能内部解决了哩嘿嘿……

就在方荷快乐奔向美好生活的时候,京城这边下起了雪。这场雪比去年要早个十几天,却一上来就是鹅毛大雪,到了傍晚时分,就已将琉璃瓦染了厚厚一层白。

梁九功站在弘德殿外,看得有些出神,好像老天爷也知道那小祖宗人没了似的,要替她把整座紫禁城都披上素缟。明明下雪天儿还没那么冷,可梁九功却觉得乾清宫像是能冷到人骨子里去,要不怎么那么安静呢。

李德全在一旁,听见动静,小声提醒:"干爹,顾太监来了。"梁九功顿了下,转过身露出苦笑,冲顾问行微微摇头。

顾问行眉心紧蹙:"万岁爷还是不肯翻牌子?"自北巡回来,这都已经快两个月了……不,就是北巡途中,因为与罗刹打仗的事儿,皇上也没怎么临幸妃嫔。

算起来已经三个多月没人侍寝了。这可怎么成,就是平三藩时,也不曾如此,时间久了是要伤龙体的。

梁九功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只道:“这阵子前朝事多,高丽还有罗刹那边都麻烦着呢,万岁爷大概是没那个心情。”顾问行叹了口气,“还有一个月就颁金节了,过些日子来来往往那么多贵人,这事儿瞒不住,老祖宗怕也是要过问的。”

要是太皇太后知道皇上一直不进后宫,顾问行和梁九功的皮子都保不住。梁九功也发愁,可进了殿后,见皇上又望着角落里的屏风不自觉出神,他却一个字都不敢多提。

一旁伺候的魏珠也差不多模样。别看梁九功跟方荷魏珠两人一开始不和睦,可他也略明白自家主子爷和魏珠的心情。

有些东西,要是没拥有过,也就罢了。偏偏知道了好儿,在即将拥有前人没了,梁九功有时候看到魏珠和翠微他们,心里都有点难受。

“顾太监说什么了?”康熙听到梁九功的动静,很自然地回过神,淡淡问道。梁九功躬身回话:“回万岁爷,顾太监说,颁金节将至,您久不进后宫的事儿怕是瞒不住老祖宗……”

康熙了然点头:“说的是,朕这阵子忙糊涂了,叫李德全跟顾太监说,明儿个朕去承乾宫。”梁九功心下一惊,接着却是松了口气的微喜,笑着应下来。

康熙不只去了承乾宫,接着又去了钮祜禄贵妃的永寿宫,然后长春宫、钟粹宫、翊坤宫和永和宫也都没落下。

只不过,去长春宫的时候,康熙歇在了良贵人所在的偏殿,连明面上给惠妃个面子,跟她用顿晚膳都不曾。

惠妃心下直打鼓。

等得知皇上去了钟粹宫,同样也没见荣妃,直接去了通嫔的后殿,她一直忐忑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直接沉到谷底。

她清楚,先前她收买那两个侍卫,想叫他们趁机与方荷不清白,或弄花了方荷那张脸的事儿……怕是叫万岁爷知道了。

荣妃应该也没闲着,三等侍卫马佳荣尚虽然没有被罚,甚至还因为护驾有功被提成了二等侍卫,却再也没沾着过万岁爷的边儿。

皇上应该是没有证据,却不知道怎么,肯定是她和荣妃做了手脚……

可她们就算动手脚,也只是想叫方荷受不了宠,刺杀这事儿可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实在放心不下来,紧着吩咐半夏,“你去一趟东三所,叫大阿哥跟明珠传——算了,你叫他最近安分些,千万别顶撞他汗阿玛!”

半夏有些不解,“若是万岁爷查出什么来,可该如何是好?还是得叫明中堂知道,帮咱们把尾巴给扫干净的好……”

“糊涂!”惠妃低喝,“咱们又没自个儿去收买那两个人,银子也不是从咱们手里出去的,就算查也只能查到谨嫔身上去。”

她不过只是略蛊惑了几句,谨嫔自个

儿就沉不住气,替她把事儿给办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没有旁人听见,半夏亲自守着门,就算谨嫔想拿捏她也是不能。

“这会子叫明珠去擦屁股,你是生怕万岁爷抓不住咱们的把柄吗?”

半夏恍然大悟,赶忙给自己一巴掌:"主子说的是,是奴婢糊涂了,奴婢这就去。"

说话的主仆二人却不知,长春宫主殿的屋顶上趴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

在半夏出来之前,这人就悄无声息跳入长春宫后头的甬道,迅速离开了。

荣妃没想那么多,她知道皇上这是敲打她呢,可皇上敲打她少了?

反正她吩咐荣尚做的事儿,没有任何证据。

就荣尚的出身,但凡皇上疑心,那是瞒也瞒不住的。荣尚的阿玛早在平三藩的时候战死了,皇上横不能为个死了的女人就杀功臣之后。

有胤祉和三公主在,皇上也不可能因为拿不出证据的事儿,废了她的妃位。至于冷着……荣妃在殿内冷笑连连。

她这几年侍寝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德妃和宜妃的零头多,跟冷着有什么区别。左右思量一番,荣妃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在白芍担忧的眼神下,帕子一甩,进了偏殿的小佛堂,干脆眼不见为净。

康熙按着做三休二的习惯,把通嫔、端嫔、敬嫔、安嫔、僖嫔和平嫔那边都去过一遍,独独落下了谨嫔所在的咸福宫。谨嫔急得直上火,惠妃却把自个儿给吓病了,万岁爷还真查出来了?

那万岁爷到底知道了多少?

惠妃吓得在颁金节之前起了烧,更加犹豫要不要叫人给明珠传信儿。

不等她犹豫完,乾清宫里传来了旨意,以谨嫔勾结叛党,刺杀皇上为由,将她废为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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