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朝熙却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看了看那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很快又团了团尾巴,眼睛一闭,呼呼大睡。
等宁昭悄悄抬手小心戳戳的时候,怀里的猫猫师叔却已没了动静。雪白的皮毛微微颤动着,是很浅的呼吸的起伏。
她直到刚才才忽然意识到,这还是一只连喵喵叫都没解锁的猫猫球。或许是因为她这位猫猫师叔实在很懒,不是睡觉就是打盹,连清醒的时候都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用尾巴抱紧自己,无论怎么戳都能自顾自接着睡。懒得喵喵叫一声也显得那样合理。
她为此感到遗憾。
于是宁昭就这样摸着猫,直接跑神了。
那可怜的新娘子却还在坚强地自己走剧情,再次开口时连弯都不绕了,直接道:“几位仙长,可否帮我找到我夫君?他曾与我定下誓言,却又狠心离开。我如今什么都不再多求,只要他能回来同我携手同心。”
新娘子诚恳地用她顶着盖头的脸凑近,语气也愈发显得哀婉可怜。一般人听到这等深情款款的真心流露怕是心都要碎了,恨不能立刻帮她把那个负心汉捉回来暴揍一顿。
可等宁昭回过神来的时候,事情显然已经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一柄雪亮的长剑已经直直戳向了那新娘子,目标是人家大红的盖头。
可惜一剑下来,新娘子一动没动,盖头也一动没动,再顺着长剑往回看,就看到她师姐正神色冷淡地握着剑柄。
为了方便偷袭,这把剑还不是拿的有些笨重的浮生剑,而是随手从她秦师兄那里借来的朝云仙阁弟子佩剑。
不远处,秦惜惜正一脸震惊地捂着嘴,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尚未来得及收起的储物灵袋。
宁昭:“……师姐?”
明采一时没应,唇瓣微微抿起,反手又挑了一剑,却还是没能挑开那女修的盖头。见那盖头古怪,竟纹丝不动,只能重新把剑收起来,随手往身后一丢。
这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幸好秦惜惜反应快,及时抬手接住了那把飞过来的剑,小心翼翼地重新收了起来。
明采转而看向宁昭,一脸肃然:“此人越看越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是何人。盖头也不许挑开,显然有鬼。”
她是个十足的实践派,一般觉得不对劲当场就会上手验证,只不过这回挑到了钢板。
那新娘子对此毫无反应,像是老旧死板的机器遇到陌生的操作,直接卡死没有运转。
宁昭去拽了拽她头顶的红盖头。好家伙,不拽不知道,一拽才发现这红盖头活像是502胶水黏在了头顶,而且材质摸起来硬的很。这么离谱,也难怪路过的风吹得动嫁衣却吹不动盖头。
宁昭为了拽盖头靠得实在有些近,新娘子再次开口时仿佛贴着她的耳朵耳语,那声音幽幽道:“仙长?为何还不去找我夫君?”
宁昭直接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后退几步。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那唢呐的威力,被吓一吓,再听到唢呐,简直像是要把她也当场送走。
前有新娘子幽怨望夫,后有唢呐做bgm,宁昭一时竟大彻大悟:“恋爱脑,就是修士的坟墓。实在要不得,要不得啊。”
看看这位年纪轻轻就被盖头蒙了眼的小姐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荒郊野岭的奇怪地方,一个劲儿要在这等地界找她负心的夫君,这是什么心魔,这简直就是恋爱脑的写照!
风穿街而过,附近有哪家的窗户纸呼呼作响,看不到这条长街的尽头,但这里显然没有多余的人影。何况是一个丢在人堆里大约都会异常夺人眼球的光头佛修。
明采感到费解:“她这般执着,难不成真要给她找个夫君出来不成?”
也不怪她纳闷,这修真界如今可不流行适龄男女一对一凑对,有没有道侣都一样可以努力修炼至飞升。即使没有道侣,也有一打一打的师兄师弟,有事随口一叫就能叫来帮忙。找道侣还那般费劲,同心契相当于把自己的命魂与另外一个人相连,增加了飞升前突然去世的风险。死命求道侣也太奇怪了,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什么麻烦呢?
宁昭看了看那还苦苦等着的新娘子,又看了看他们这一行人里一个个头顶乌黑浓密的秀发。
她摇了摇头,深沉道:“原本想找个演员凑合一下,可现在看来恐怕有点难。这位只喜欢没头发的,我们居然还不符合人家的审美。”
光头是XP,这真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难道和光头修士谈恋爱会有一种打破禁忌的快乐?
可如果找不出光头男修,那还能怎么办呢?
慕云悠悠然开口:“这有什么难的,剃一个出来不就好了?观这位先前的态度,倒也并非执着于某一人,凑合一下也未尝不可。”
这话说的轻巧,可在场的男修可是有好几个,谁来做这个倒霉蛋剃光头?崔正卿当即抬头看了看慕云的头顶。
慕云身上的一半妖族血脉来自当初的妖皇,据说往上数个不知几千年几万年的,还能和神鸟青鸾一脉扯上关系。一头墨黑的发又多又亮,顺滑无比,按照宁昭的形容,看着就是能卖很多钱做假发的好头发。
此刻,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的头发,慕云补充道:“我族血脉,发丝为羽毛幻化,与灵气相连。轻易不可除去,否则兴许会有些了不得的后果。”
崔正卿:“……”
他算是听懂了,这位其实只是随口提了个糟心主意,但自己压根没打算实施。
他忍了忍,一时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最终还是问:“那若是真要这样做,谁来剃去发丝做这位道友的‘夫君’呢?”
慕云微微一笑:“这个其实也好办。不如瞧瞧秦师弟如何?”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地呆在附近却忽然被叫到的秦惜惜无助地抬起头,强壮结实的身子微微颤抖。
他红了红脸,很快又不好意思地垂头:“人家、人家不行的啦。这怎么好剃的呢!”
是啊,这怎么还目标明确地扯到了秦师兄头上?多年师兄妹的相处经验发出危险预警,宁昭直觉她二师兄又要开始忽悠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慕云便摇了摇扇子,另一只手抬起到面前,轻轻晃了晃食指。
“不,不,不。这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语气居然还挺真诚:“秦师弟入门以来,一直有一个挥之不去的烦恼,便是旁人总爱拿奇怪的眼神看你,是也不是?”
秦惜惜自打入门,就常常收到同性别的师兄弟惊恐的目光。起先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热情,谁知道后面他表现得越热情别人就显得越恐慌。这简直令他头疼极了。
于是秦惜惜点点头,那张粗犷的脸还有些害羞的晕红:“人家……确实有些为难呢。慕师兄这么说,是有什么办法呀?”
慕云挑眉:“现在机会就在眼前,秦师弟。解决问题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剃光头,当场解君愁。”
秦惜惜有些愣住了。
宁昭:“……”
等等,她觉得这个走向好像有些奇怪,这是哪里来的神奇逻辑,原来这两件事是能这么强行联系在一起的吗?
秦惜惜也有些不解:“可是这、这和人家剃光头,有什么联系呢?”
是啊,这究竟怎么联系到一起的?宁昭保持质疑,看向她一本正经胡扯的二师兄。
慕云却还是很淡定,语气和缓,慢慢解释道:“自然是有联系的。秦师弟可还记得,这没有头发的修士一般都是修什么的?”
秦惜惜愣了愣:“佛、佛修?”
慕云给他一个认同目光,接着道:“对,佛修。那秦师弟可知,在佛修修炼的诸多功法之中,最出名的是哪个?”
秦惜惜很快想到丹清峰那位和他同姓的秦长老,再次小心地开口试探:“大、大日金刚诀?”
“非常好,看来秦师弟已然明白了。”慕云轻叹,“师弟们之所以目光奇怪,便是因为他们觉着秦师弟有些柔软,担心秦师弟有断袖之癖,更担心秦师弟惦记自己。可若是秦师弟剃了光头,往后他们只要看到秦师弟便会想到修炼大日金刚诀的佛修,最是刚硬不过。这样一来,可还会有之前那样的误会?可见秦师弟只需要一个光头,之前烦恼之事便迎刃而解。”
听完这段,秦惜惜恍惚了一下,随后陷入沉思。这属实是他单薄的练剑生涯中最烧脑的一次。
而见秦师兄和师姐他们居然真的认真地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