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别人房门前，穿着工字背心便服的史蒂夫试探了几下，最终才伸手敲响了对方的房门。
嘟嘟。
紧张的心情没有持续太久屋主人便打开了门。
抬起头的史蒂夫瞧着里面的青年怔了怔。
他很少见到莫里穿除了宽大的巫师袍以外的衣服，所以当青年穿着两件套白色睡衣，以一种居家普通时，史蒂夫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轻薄透气的布料隐约显露出纤细的曲线，莫里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按在头顶的毛巾擦着湿发，如线的灰发一缕缕，贴在纤细的脖颈，一片晃眼的雪白。
绿眼睛在看到来人后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笑意：“进来吧。”
“啊、嗯……”
史蒂夫沉默几秒不太自然的扯起唇角，在青年背过身时悄悄吸了口气。
他走了进去，职业习惯让他下意识迅速环顾房间内的构造和所有摆设。
“坐。”莫里自己坐在床上，指指简易书桌前的椅子。
“……好。”
史蒂夫拖过椅子坐下，双腿交叠，蓝眼睛望着青年的一举一动里面沉浮着呼之欲出的什么，双手交握手指在不安的搓动。
“莫里……”半响，史蒂夫抿抿唇，想过了一万种开头词一万种语气，最后却只剩下干巴巴的犹豫的：“上次佩姬的事，谢谢你。”
“……”
莫里擦头发的手顿下。
几秒后苍白骨感的手抓着布巾从蜿蜒黏连的灰发滑落，莫里抓着布巾手腕搭在腿上看着史蒂夫，他几乎是无奈忧郁的扯起唇角，“不得不说，你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会说话。”
史蒂夫：“我……”
莫里叹口气：“我以为你会跟我说，嘿莫里，我们之前的关系是不是该挑明了，你会说不如我们交往吧，又或者你会微微腼腆犹豫的用开玩笑的方式问我，你有男朋友吗，你觉得我怎么样。但我真没想到，你的第一句话是提佩姬，哪怕你在晚上跟我聊天气我都会觉得你笨拙的既可爱又幽默，你知道为什么吗？”
史蒂夫：“……”
莫里抓了两把头发：“因为我喜欢你啊。”
在史蒂夫还因为‘我喜欢’三个字而瞳孔震颤时，莫里无奈起身来到他面前，手掌搭在史蒂夫肩膀上，感受着史蒂夫骤然颤了下后猛地绷起的肌肉。
男人的身材真的好的略微夸张了，虽然不恐怖但工字背心外隆起的肩头仿佛可以坐下一个人，还有那被人调侃‘大胸甜心’的胸肌，隔着布料小腹凸起的块状。
“……我也是会伤心的，史蒂夫。”
“莎伦、巴基、佩姬，娜塔莎……太多太多人对你来说很重要，他们被你放在心里你都想保护，都想照顾。但对我来说重要的却只有你一个。”
“这几天我没有跟你说话，也避免了和你接触，我自以为你会生气会被逼急然后上前大声询问我，但你什么都没有。”
“哪怕是质问我也好呀，可你什么都没有。”
莫里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喜欢史蒂夫。
大抵是骨子里藏着偏执吧，被他认定的东西，他会一直努力将它得到手，目标坚定，信念稳固。
而史蒂夫呢？
这个男人很温柔，真的很温柔。
他体贴所有需要帮助的弱者，想要对每个眼含期待望着他的人伸出手。
太多时候莫里明明感觉到了史蒂夫对他是有同样暧昧的意味的，可一转眼他就狠狠冲他泼下一盆冷水，将所有暧昧熄灭，让莫里看不清他的心。
莫里捏住史蒂夫的一缕发尖，垂下眸子，脖颈紧贴的灰发淌下水痕，安安静静顺着他凸起的后颈圆骨浸入衣领。
落拓凌乱、冷调孑立，却很美。
超脱了时空，独属于某个年代、古堡、魔法、神秘地美。
史蒂夫心里不自觉冒出个念头：‘他应该很冷吧，他看上去很冷的样子。’而他没有更深的想到那层：当你莫名觉得一个人很冷时，其实是不是你想拥抱他。
“刚加入复仇者你曾骑摩托载我回你家，那时候你的笑容和温柔让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你的话让我产生你在暗示我的感觉，但很快，我看到了你和莎伦的交谈。”
那是第一桶冷水。
“为巴基的奋不顾身……”第二桶。
“对佩姬的一往情深……”第三桶。
“难道每次当我想喜欢你的时候，史蒂夫。”莫里看着他，没有痛苦没有声嘶力竭，只是看着他轻轻说：“我都要受一次打击吗？”
“…………”
沉默许久，莫里从俯视的角度看着这男人从刚开始的欲言又止，到中期的踌躇不安，到最后他大海一样宽容温和的蓝眼睛浮现出一层水意。
他抬头望着莫里的脸眼神痛苦压抑，却扬起轻松的笑，开口时又微微发着颤：“……你的话让我觉得我们已经完了。”
莫里平静地回视：“如果我说完了呢。”
史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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