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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江兆岐

小说:

没有一个男主让我省心

作者:

野生土

分类:

穿越架空

第三十章

青铜制的小熏炉摆在手边,慢慢泄出流云样的白雾。

是厉良不带血腥气时闻起来的味道。

好整以暇闲坐于对面的男人,慢悠悠呷着茶。瓷盏与底托相触时发出声轻响,引得纪栾又看他一眼。

还真是,对谁都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盟主尚未现身,殿室之中就他们三个人,纪栾和莫桓暄也不奇怪厉良为何会在此处,自行坐于对侧。

厉良对曜陵宗主称得上客气,与纪栾也没什么明面上的过节,见是他们,能主动举盏打声招呼,甚至可以说是给面子了,只是他那笑容仍然算不上真心——毕竟双方是为何而来,心中都如明镜一般。

两边也没什么话可叙。莫桓暄先前去要人时明里暗里吃了他几枚软钉子,应当是不大爽快,此刻当着厉良的面闭目养神起来,颇有几分眼不见为净的意味。纪栾则是知道他疯,不想话事人还没到就先与他争起来,索性也不开口。

只有厉良,看似在喝茶,眼睛却毫不避讳地盯着他俩。那从茶盏上方投来的眼神,貌似客气含蓄地拿氤氲热气挡了一挡,可实际上还是利得跟尖钩一样,在纪栾没血色的唇上一顿,又扫向隐约露出淤青的腕口。

他又打量着去瞧莫桓暄,只是正巧外面传来响动。

绕着回廊传来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没几声,宣绢窗外就映透出一道瘦高的身影,斯文庄正,只是双肩微微内伛,像是时常伏案辛劳似的。

然后身影在正门显出模样来。一身藏青长衫,虽然简素,但也能看出不是什么普通面料;发髻一丝不苟,浑身唯一可称作配饰的木簪首端,刻着一个“刍”字。

“抱歉抱歉,莫宗主、珞仪仙君,久等了。”江兆岐快步迎上来,人未到,先连连致歉,“禹泽水祸频发,调拨兴修诸事皆是紧要,实在是抽不开身,这才迟了。”

他揖了一礼,抬头又看见懒散坐着、撩拨烟雾的厉良,直接就骂了一句:“像什么样子!”一把将熏香灭了,叫人连着茶盏都收走。

厉良抖抖袍衫下摆,倒是听话地端正了坐姿,只是江兆岐虽是骂他,但语气熟稔,又似有些纵容,他听着也没怕的模样。

“宗主莫见怪。”转身过来的江兆岐,对着师兄又是一声赔罪。

“当然不会。”

一面与他们说些客气开场的纪栾,一面暗暗打量这位仙盟盟主。

虽说有过一面之缘,可印象早随漫长时光变得模糊不清了。初见时他刚进任务世界不久,并没怎么注意这位在原著中笔墨甚少的仙盟盟主,但仙盟这些年发展迅猛,也不知道是不是三本小说融合的bug导致的,比原著中布景板一样的设定要鲜活生动不少,纪栾打量时,就多了几分好奇。

五官端正俊朗,举动谦恭有礼,眼下浮着淡淡青黑,一脸好脾气的模样。乍一看上去甚至有些平平无奇,可能够一手掌控殿司阁与天水坊两大庞然巨物的人,又怎么会是寻常之辈。

纪栾暗暗想着,冷不防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珞仪仙君,听闻令徒与胥玄息被盗、以及血品尸蛇一事皆有关联?”

“阁下与宗主一力作保,我自是愿意相信两位,只是游谈无根,我总要得了证据才能服众,可否请两位再将此事详细说说?”

原是寒暄完了,这盟主话锋一转直接就切入了主题,效率倒是很高,语气也中肯,从主座望过来,眼神清明锐利。

纪栾依着自己的腹稿,将除了神钥和巫煜寒的部分和盘托出。安荣寺之行本就有案可查,胥玄息一事又有人证物证,他将一切慢慢解释着,殿内一时间很安静。

“巫莹的一缕魂气被巫煌强行维存了十余年,已是到了溃散的边缘。胥玄息功法有续命之效,这一直以来都不是什么秘密,巫煌想必是无计可施了,才设法抢来它,想在魂气完全消散前孤注一掷。”

“虽然只瞟到一眼,但我也看清那殿里散落着妖界的往生骨、药古岛的筑身莲,还有不少奇珍异宝。如果我没猜错,巫煌是想借着这些,为巫莹重塑身魂强行续命。”

但更可能是巫煌也听过胥玄息里藏有神钥的传言,想借神力碎片跨越生死,换回他妹妹一条命……不过这些他不必说与旁人听,徒增是非。

江兆岐身子微微前倾,指尖不自觉敲打桌面,“那他最后……”

“失败了。”

巫莹彻底死了。这句话的意义,纪栾是在巫煌崩溃哭吼的那一刻才真正了解。

《破天III》开头便是花鬼城叛乱失败反被血洗,寥寥的背景介绍只给读者留下魔界十二城貌合神离,势力纷纭互相倾轧的印象。

每个人都汲求更强的力量,人吃人般辟开向上的血路,巫煌抓住机会想一举登上顶端,却反被魔尊处死,似乎不过是魔域里最典型不过的一次弱肉强食。

而现在纪栾才意识到,巫煌叛乱的真正目的,是要给惨死的妹妹报仇。

这其实是让他惊讶的。

《破天III》整本书的基调都很黑暗,魔界里每个人都是标准的“坏人”,没有真心只有欲望,为了力量权势在肮脏的泥淖里相互搏杀,而出现的“修仙正派”也都是些道貌岸然无恶不作、甚至不如魔修□□直白的伪君子。

在这种背景下,巫煜寒作为一个纯粹的“杀坯”存在,甚至变得合理而正确起来——就像一道墙上满是五色斑斓的脏污,一抹极致的黑泼上去、摧枯拉朽地覆盖一切,反倒竟能满足看客隐秘的毁灭欲。

巫煜寒就是那抹黑。他不用担心立场,不必考虑道德,反正目之所及都是“恶”,他便可不管不顾,作为最大的“恶”碾轧一切、毁灭一切,臣民对他膜拜,读者为他欢呼。

这是《破天III》最极致的爽点,也是人物塑造上最大的弱点。多数角色只为了坏而坏,似乎格外单薄,就如纪栾印象中的巫煌,好像只是一个在自己曾发誓追随的尊主虚弱时,毫不犹豫背刺的冷血魔修。

但看到他跪在殿门前流出血泪的那刻,他的形象似乎厚重了一些——一个为了满足妹妹的心愿,却亲口把她求上了死路,最后拼尽一切也没能挽回的兄长,隐忍蛰伏数年后不计代价地刺杀魔域至尊,不是为了力量,不是为了利益,只为了一个死去的人,一声忘不掉的哥哥。

这更合理,也更……鲜活。

纪栾有些心惊。他慢慢意识到——他所知道的剧情,有时候可能只是浮在水面最上层的表象。浮萍般不断前伸的剧情之下,是无数代表着命运的、交错在一起的须根。

一直以来他维系着框架,让剧情顺直前进,可水下暗自生长的因果,是否已悄悄纠缠成一片阴影?

而三本书融合在一起后,那些错位了的时间、替换了的人物,是否又在哪处,制造了些他没意识到的漩涡?

嗒哒。

指尖敲在桌案上的轻响,叫纪栾骤然回神。眉头微微拧起、还沉浸在思索中的仙盟盟主没有注意到他一瞬间的失态,但有一个人不会错过。

果然,厉良微微眯起眼,眸光闪动:“珞仪仙君想什么呢?”

“故事正听得兴起,仙君怎么不讲了?莫不是还得先构思构思?”

这阴阳怪气的话一出口,纪栾就有点上头。

“什么意思?掌剑使是觉得,我在编故事逗你玩呢?”

“仙君误会,只是在下见识浅薄,没听说过让人真魂离体后还能调用灵力的法术,实在是比话本里的桥段听着还吸引人啊。”

“哦?”纪栾一扬眉,“我纪家传世千年,若所用法术都连你也听过,岂不是让人笑话?”

莫桓暄垂着眼,居然也搭了一句,“掌剑使若觉得自己见识浅薄,可以多来曜陵藏经阁读读书,只是里面话本不多,也不知剩下的掌剑使爱不爱看。”

厉良脸色阴下去,眼瞧着眸光翻起狠意来,江兆岐先敲了敲桌子,勒住绳索般,压下了他站起来的冲动。

“奉尧,不得无礼。”盟主颇为头疼似的按了按额角,“珞仪仙君所言清晰有据,既与泽阳仙君讲的吻合,又能释清前因后果。人证和物证都在,你自己也亲眼见过那小弟子胸前的伤痕,不要再乱加揣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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