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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杞榆城(八)

小说:

没有一个男主让我省心

作者:

野生土

分类:

穿越架空

第十一章

辟心掉落在泥土上,没有声响。

幻境破碎后,纪栾才发现他们真正所在的地方,是酒伶的埋骨之处。

林间月影疏朗,她的尸首捧着一只刻满古符的墨色钵盂,歪歪斜斜地靠在一颗枯木下,两只浓黑的眼瞳正渐渐蒙上一层白翳。

看到这只钵,纪栾才明白一切。

这是个上古邪物,叫“狱剶”。

相传,焚天祖什方本是佛门弟子,后自堕成魔,他的本命法器“狱剶”曾是佛门至宝,能将污浊邪气化为灵气供人所用,可在堕化之后,其功效就变得全然相反。

古书中记载,狱剶能以自身为阵眼形成笼阵,抽尽阵中一切灵气并将之化用,焚天祖正是靠着它才一人灭尽三家仙门。

它生有灵智,极阴极毒,靠魂命滋养自身。与其说它是件法器,更不如说它是个寄生虫,依附在心怀恶念之人身边,蛊惑其心智让其虐杀生灵,而自己借机享用魂命。

焚天祖身死魂灭后,它辗转于人间数百年,渐渐失去踪迹。

许是因为酒伶死后怨气太重,吸引了流落在外的狱剶,这才叫她一个没有能力的孤魂,短短三年就沦为恶鬼。

纪栾能认出它,是因为它出现在《破天III》的开头——沧邑魔域十二城动荡不断,“花鬼城”城主巫焱蓄谋动乱前夕反被处刑,全族尽灭,而其养子巫煜寒——也就是破天III的男主,却以魔尊流失在外的第三子身份回归魔域皇城,并由此踏上魔神之路。

在原著中,将巫煜寒全族灭门的法器,就是消失了几百年踪迹的“狱剶”。

破天全册只有III中对狱剶有过短暂描写,纪栾实在没想到,代表第三条剧情开始的上古邪物会在曜陵宗附近现身,更没料到它会依附在毫无根基的怨鬼身边,以至于只能发挥不到一成的能力,就这样被发现。

......可即使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尸首上原本层层笼罩的黑气正在淡化,黑瞳之上的白翳越爬越快——再过片刻,酒伶就会彻底魂飞魄散。

纪栾想也不想就探出手去,想要留下酒伶正在消散的神魂。

“别去了。”

一只手牵住他的手腕,不叫他上前。

“师兄!”纪栾霍然回首。

莫桓暄静立着,什么神色也看不出。

“师兄!这一切非她所愿,你看这个,这其实是焚天祖的...”

“狱剶。我知道。”莫桓暄的手纹丝不动。酒伶在幻境中为他斟酒时,露出了腕侧那道由狱剶烙下的独特印痕。古书中的片段猛然回闪在脑海,他在那一瞬便猜出了七八。

“你知道...?你知道她沦为恶鬼是受狱剶操控?”

“是。”

“......那你为何拦我?!”

莫桓暄定定看着他。

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纪栾只觉得胸中一股莫名的怒气逐渐翻涌。

曜陵宗山门处的摩崖上,有三十六条戒训。救济苍生,除魔卫道正是第一条。

是,不管有什么原因,酒伶都杀了杞榆城中半数人,任何一个曜陵弟子都不应姑息。但他也未曾想过姑息,他只想把酒伶残存的魂魄带回去,镇在罗摩魂谷,直至她弥补所犯罪行、洗褪身上业孽,或许还能得一个转世的机会。

莫桓暄不会看不懂他的意图,为什么还要拦下他?

“她枉死于他人之手,被邪物蛊惑沦为恶鬼,甚至在操控之下错手杀死心爱之人!”

“你——你即使知道她所受不公,即使知道她身不由己,还能这么毫无动摇地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吗!?”

疏朗月光下,清冷仙尊好似从九霄之上的广寒宫而来,周身不带一丝尘世的烟火气。纪栾看着他,又像看到了他接任曜陵宗主的那一天。

那时纪栾还不是云玥峰主,站在瑶霄殿外,看不清师兄的脸,只望得见他坐在高高的主位上,遥远得不真实。那样俊美强大的仙君将视线投向他时,就像神祇从云端俯瞰,他竟不知自己与师兄相比,谁更像不属于这个世间的人。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恍惚地想——他的师兄,真的会如书中所写,成为踏破九天的上神。

他的师兄,真的是一个书中的角色,走在谱写好的命运之上。

纪栾是第一次做训练场以外的任务,从没经历过如此逼真的世界。因此有时候,他甚至感觉不真实——每个人都如此有血有肉,怎么会只是书中的纸片人。

他跟在师兄身边这么多年,早就不止出于职责,而出于真切的关心。师兄待他很好,他真心实意地把他当长兄、当挚友,他愿意用一切努力,换来师兄获得他光明万丈的结局。

可那些注定发生的事、那些既定的对白仍时常让他有那么一瞬的惊醒——这里的确是本小说。有时候,这突然的惊醒,会像刺一样扎得他生疼。

就像现在。

书中设定莫桓暄冷心冷情、黑白分明——于是他面对酒伶,面对这种常人都会有所动容的惨案,真就半分余地也不留?

可如果是他呢?如果今天是他被迫造下杀孽,他的师兄是不是也会毫无动摇地、不假思索地让他也魂飞魄散?

人设是否真的就这么强大?他存在的意义是在于不带来改变,但实际上,他是否其实根本无法带来改变?

他的存在,他这么些年的陪伴,对一个书中的角色来说,真的会有意义吗?会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吗?

他觉得自己的怒火来的实在荒唐,但又有克制不住的委屈——真是疯了。

他听见有人愤怒的质问了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心?” 但直到发觉自己的手攥上了莫桓暄的衣领,他才反应过来——真是,昏了头了。

脑海中乱七八糟搅成一团,又气莫桓暄不近人情,又气自己莫名其妙。颠三倒四的话哽在喉咙间吐不出来,只剩一腔怒气混着莫名的难过满肚子乱跑。

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自己身上啊?纪栾,你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莫桓暄看着面前的纪栾。青年攥着衣领抵上来,语气那么凶,眼圈却慢慢红了。

......像只发着怒呲着牙,却又委屈坏了的猫。

他微微叹息,握住了紧攥着他衣领的手。

“让她走吧。”

纪栾翻涌的怒火一滞。

......?

他想像中,莫桓暄的回答可能是“她犯了杀孽”、“其罪当诛”、“理应如此”,或是些更多道理十足却毫无人味的说教,却从未想过会是这一句。

已是接近卯时,星月都淡了,墨黑的夜空渐渐转成暗蓝。林间有晨风吹过,漱漱轻响。纪栾望着莫桓暄沉静的双瞳,莫名郁结的闷气,就又这么莫名地随风化去。

不是高高在上的审判,不是淡漠到极致的无情。

只是,既然这是她最终的选择,那就遵从她的愿望。让她走吧。

那些恨与血,都混成一笔算不清的烂账。辟心刃下,她决意以魂命将这一切清算......谁又有资格拦呢?

***

尸首身上的魂雾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就算还想做些什么,也已经迟了。

纪栾邪火一散,方才大声痛骂男主的气势立刻随风而去。

他攥着衣领手一松,退了两步。

夭!寿!

他都发了些什么疯?骂男主,拽他领子——哪里来的胆啊!师兄不会误以为他想干一架吧?......救命,男主一招就能把他碾得渣都不剩啊!

完蛋完蛋,师兄要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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