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斋的店小二小步跑到钱遇身后,笑盈盈地说:“多谢姑娘,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要不是姑娘处变不惊,咱们掌柜恐怕就要归西了。”
听到店小二的夸奖,钱遇心虚地回头,和热情的店小二对视上,她咧着嘴说。
“不要这样讲,要不是我不管不顾,擅自在你们店内揽客,他也不至于气成那样,反倒是我要向你们道歉。”
店小二眼睛一亮,憨厚地说:“也对,毕竟是姑娘先坏了道上的规矩……”
虽然是钱遇理亏,但听到他这样讲,她还是有点不服气,低着头嘟囔道。
“要不是你每次都瞧不起我这样的穷人,我也不至于去你们芳菲斋刷存在感……”
“到底说还是你们店大欺客……见人下菜碟……”
店小二突然跳到钱遇身前,倒着走,神采飞扬地说。
“姑娘每个店铺都有它自己的待客之道,我们这样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钱遇眉头一皱,试探着问:“穷人会带来什么麻烦?”
店小二一脸严肃:“不是他们,反倒是那些权贵。”
钱遇换位思考,认为他的想法有点道理,可是道理谁都懂,但情绪不是道理能说明白了。
她故意压着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嗯嗯……话虽如此,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两人一同走着,很快到了城门口。
钱遇突然挥手示意店小二过来,她凑着店小二耳边低语。
“对啦,你回去给掌柜带句话,我想借芳菲斋的位置卖货,分成的话我八他二……”
吴怨隔老远看见钱遇和一个男子亲密相处,有点吃醋,故意大声叫她。
“姐姐!这里!”
钱遇草草结束对话,转身离开:“千万要带到哈!正月十五我再来!”
店小二一把拽住她,钱遇一个回眸,眼神交汇之时,系统竟然放了一个暧昧的BGM。
钱遇微笑着掐系统的胳肢窝,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店小二好奇地问:“姑娘……能否打听一下,你卖的什么东西?”
“粮食。”
“拜拜!”
店小二望着她背影出神,呆呆地说:“粮食?不应该去米面行吗?”
吴怨哒哒跑到钱遇身前,还想去看看店小二是谁,却被钱遇一把拉住。
钱遇皱着眉问:“你去哪儿?”
吴怨天真无邪地说:“看看是谁同我姐姐说话。”
钱遇听出她的醋味,故意掐了掐她的脸蛋,宠溺地说:“怎的,害怕他是你的姐夫?”
被看穿心思,吴怨的小脸欻得红了,害羞地跑回万红花身边,一下子跳上牛车。
钱遇乐得不行,抱着系统上了车。吴怨驾着车,万红花和钱遇相对而坐,相顾无言。
万红花突然来上下打量钱遇,嘴角渐渐上扬,眼神逐渐迷离,似乎在审视一件商品后,露出了满意的笑。
钱遇被盯得不舒服,撇过头,气愤地质问她:“娘,你这是……”
万红花邪魅一笑,滑到钱遇身边,挽着她手臂问:“小丽,你今年二十……该成亲了……”
钱遇撇嘴翻白眼,将手臂抽出,一把将她推开。
钱遇拍了拍身上的灰,似乎很嫌弃,她抬头斜视万红花,久久不说话。
万红花有点发毛,浑身起鸡皮疙瘩。可为了孩子的终身大事,她还是鼓足勇气劝解她。
“小丽,女大当嫁,这种事没什么害羞的。”
系统也频频点头,抬头望向钱遇。万红花见状紧接着说:“狗都觉得对,你就考虑考虑。”
钱遇闭着眼,蓄力给了系统一拳。
一秒钟后,她笑里藏刀地警告万红花:“狗不懂事,娘你也不懂事吗?”
万红花吓得紧紧躲在吴怨身后,一不小心碰到了吴怨的衣角,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问吴怨。
“吴怨,你说对不对!”
“不对!”
吴怨本来就不愿意钱遇嫁人,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否认。
这一举动赢得了钱遇的心,但却被万红花记恨了。万红花盘腿坐在她身后,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钱遇,深吸一口气开始道德绑架。
“天老爷欸,我没生下男孩被那群长舌妇嘲笑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就想要你嫁个金龟婿,让我从此扬眉吐气……”
“就这么一个小愿望……你都不愿意满足我……”
万红花声泪俱下地控诉,不只是对钱遇,更多的是对自己命运不公的诉说。
钱遇明白她的不容易,也心疼和她一样被这个时代规训的千千万万女性。
可她不想成为这个时代的牺牲品,她也不愿意覃小丽成为牺牲品。钱遇总归是要回去的,到那时覃小丽将如何面对那个男人?如何对付那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大家子?
想到这些钱遇都不寒而栗。
她默默下了一个决定:“小丽,我不会随意给你找个老公,我会为你挣下万贯家产!”
过了好久,钱遇缓缓开口:“娘!金龟婿固然好,但她钱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好!”
“纵使你的女婿家财万贯,但万贯家财里有多少是我和你的?逢年过节他又会孝敬您多少?”
“虽然我赚的钱不多,但我有一百文,会给你花九十九文,你又上哪里找给你花这么多钱的人?”
钱遇的话如一根根扎在万红花心里,很痛,可只有痛才能清醒。她陷入良久的沉默,她在挣扎,同那几千来的规训挣扎,这件事不容易,直到现在也不容易。
牛车上每个人都要自己心事,只有系统心怀鬼胎,他从万红花的话里找到了整钱遇的点子。
三人到家后,万红花翻身下车,大步跑回家。
可她还没进家门,就惊慌大喊:“啊!”
吴怨和钱遇抄起院门口的木棍,慌慌张张地说:“娘!别怕,我来保护你……”
吴怨手里的木棍挥动着,可屋内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横七竖八的家具和随意丢弃的衣服棉被,一看就是有贼来过。
“小丽,咱家进贼啦!”
“我的钱!”
万红花冲进房间,从床脚拿一个沾灰的盒子,上面还有几道手指印,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万红花直接用手拿着打开。
空空如也。
她无助倒地,双眼空洞麻木不仁,“全没啦,全没啦……那可是我们大半年的口粮啊!”
钱遇在屋内仔细观察,除了万红花的钱被偷了,自己的衣服也被故意剪坏,看来这个贼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系统突然叫了一声,蹲坐在地上,用爪子刨了刨地面。
钱遇蹲下捡起一个玉骰子。她可太熟悉了,这不是覃四随身携带的把件嘛。
“这个贼原来是家贼啊!”
钱遇见万红花还在哭,就将这个玉骰子扔向她,正中后脑勺。
万红花吃痛叫了一声,但看清地上那个熟悉的东西后,顿时火冒三丈。
她起身去了柴房,选中一把最锋利的菜刀就准备和覃四算账。
钱遇和吴怨看见那锃亮的刀刃,生怕她意气用事,死死抱住她不松手。
“松开我!让我去解决那个混账!”
“你去了又怎样,这钱指不定被他花哪去了!”
万红花无助地瘫倒在地,懊悔的眼泪占据着她的眼眶。她抓起钱遇的手,想让她打自己一顿,至少身上疼了,心就会好受点。
钱遇心疼地望向她,手臂悬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母女三人相拥,感受着久违的亲情。此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几人。
是孬蛋,他神色慌张一进门就拉着钱遇往外走,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姐快不行了,小丽姐你快去救她!”
钱遇有点意外,救命不找医生,找她干嘛?她又没行医资格证,或者说仅存的一点医学知识还是为了学分的不得已。
但看着孬蛋冒着白烟的头,还有他那担心的眼神,也顾不得真假,钱遇扔下孬蛋,以八百里冲刺的速度赶去赵倩家。
系统没来及反应,被硬生生拖着走。
刚到门口就看见赵婶焦头烂额,急得原地打转。钱遇和她一对视,赵婶拉着她就往赵倩的屋子里去。
赵倩蜷缩在床上额头冒着冷汗,身上盖着好几床大小不一的被子,可她还是瑟瑟发抖,十分怕冷。
钱遇坐在床边,温柔地探了探她的体温,不烫反而觉得有点冷。
钱遇担心地问:“哪里不舒服,是感冒发烧还是真的?”
钱遇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说法是否准确,只想找出病因,好对症下药。可她也不是医生,还得请郎中来才行。
她转头问:“郎中请了吗?”
不等赵婶回答,赵倩拖着虚弱的身子,一把抓住钱遇。
她眉头紧锁,眼眸里带着些许乞求:“别去……我……真的没事……”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赵倩有好几次痛得说不出话,女人的直觉,钱遇大概知道她怎么了。
系统抬眼看见钱遇残影,生无可恋地说:“又来!”
她冲回家,系统也被带回家,她翻箱倒柜找了一个用白布包着东西,接着她又去柴房角落处找到了之前炒栗子剩的河沙,她带着这些东西狂奔向赵倩家。
刚一到,钱遇就想办法支走赵婶:“婶子,这里就交给我,你去烧点水,顺道将这些河沙炒烫,跟着衣服不烫手就行。”
钱遇微笑着将她往外推,赵婶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去了柴房烧了一壶热水,又在瓦片上加热了那一堆河沙。
反观钱遇,她静静地站在赵倩身边,板着脸俯视她。
赵倩心虚,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钱遇。
钱遇深吸一口:“你来月经啦?不……你们说法应该是月信?”
赵倩羞得红了脸,用被子死死护住自己的头,用无声的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钱遇一屁股坐在她被子,自言自语:“我知道……但你们古人不是一向很开明吗?说什么女子来月信辛苦,就不让她们舟车劳顿去寺庙上香了,还有是什么……”
没等钱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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