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盛柏迟迟没有出声,眼前的李婧言辞还真是放浪形骸。
从前都是他勾着其他的女郎,如今反被她这么一问,竟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
李婧瞧着邵盛柏犹犹豫豫的模样,哂笑,“邵大人畏怯了?”
“在本公主没有弄清楚一切之前,邵尚书还是夹紧你的尾巴,好好做人。”
李婧抬手推了眼前令人恶心的男人。
邵盛柏却感觉脸颊吃痛,刮到了李婧的长指甲。
女郎两侧的璎珞流苏轻颤,落在洁白光滑的肩上。李婧掀起略有些冰凉的眸,盯着邵盛柏。
邵盛柏本就是想来同李婧拉近关系。若是明着拒绝惹恼了这位祖宗,说不定日后更是让他头疼。
他只得硬着头皮:“公主同臣的亡妻是故交,臣……”
不料,邵盛柏话还没说完,李婧又略有些用力地勾住了邵盛柏的下颌,吓得他一激灵。
“别跟本公主在这扯什么故交,这故交同你一点屁关系都没有。”
“尚书若想同本公主扯上关系,可以考虑做本公主的狗。”
李婧压根不想听那些废话,笑得愈发明艳:“因为,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有这个资格。”
她余光注意到了殿前那抹身影,若有暗指。
邵盛柏实在是下不来台面,立在李婧的眼前不语。
他似是在思考什么,犹豫良久,眼眶更是红了几分开口道:“臣知再怎么解释公主都不会轻信于我,臣愿意以日后行动证明给公主看,臣是清白的。”
“若日后公主有何难处,臣愿意为公主效劳。”
李婧瞧着邵盛柏惺惺作态的样子,已经懒得多言。
她抬眸瞥向殿前那一角时,萧稷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了。
芳若此时沏了壶茶走了进来。
她疑惑地看了殿中:“公主,萧侍中离开了?”
“奴婢刚刚瞧着人在殿外,想着侍中喝不惯殿中花茶,便沏了蒙顶山茶。”
“不知。”李婧伸了个懒腰,有些倦怠地扯了团枕趴在了案上,银质流苏垂在身侧,懒洋洋地阖眼。
莫约半个时辰过去了,萧稷还是没有出现。
芳若着急,想派人去请,却被李婧拦了下来。
“明明是他不守时在先。”她淡淡瞥了眼已经不冒热气的茶水:“还真是糟蹋了这壶好茶。”
说罢,李婧起身便走。
宫里实在是无聊,她以前在苏家也呆不住。这样下去,她迟早得憋闷死。
芳若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只得叮嘱了翠青,便由着两人去了。
*
李婧没有回那个满是男伶的华阳公主府。
而是径直去了风雅居。
风雅居汇集了安都乃至天下的文人墨客,背后更有位朝中重臣依仗。不论男女老少、不问出身在此皆可以高谈理想,甚至时下朝政。
李婧带了帷帽,沿着红漆扶梯上了二层,捡了块稍稍僻静的地儿坐了下来。
春闱将近,居内熙攘。
有些举子高谈阔论,有些则是默默在一角专注温书。
“公主,这风雅居的酒水并不算上乘。”翠青检视周遭一番,确定没有威胁。
李婧素指翻了翻酒水单子,随便一扔。
与其说今日是来吃酒,实际上她是想物色人选。今日朝中的青年才俊以萧稷为首,邵盛柏、唐迟紧随其后。他们之间又有着匪浅的关系。
若是她想反抗,必是要在朝中磨出属于自己的利剑。
前世她可以扶持邵盛柏官途亨通,再培养他人不成问题。只不过这人选务必是要顶好的,日后决不能背刺自己的。
李婧自心里打算着,扎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只听人群中一个郎君扬声道:“我跟你们这群人不一样,春闱对我而言就是个过场,我家里早就给我安排了仕途之路。”
“臭经史子集读了有什么用,日后升官发财还不是靠钱财打点!哈哈哈!”
“唐三公子家世显赫,安都中自然无人不晓!”一群白衣纨绔书生纷纷附和。
唐三一手握着酒杯,敛不住笑意道:“说实话还是仰仗我那哥哥,放眼安都,没几个世家敢对我们唐家指手画脚!”
书生们皆言:“日后还望唐三公子多多提携。”
一言一语捧得那唐三愈发忘我,连饮了几杯酒下肚。
李婧幽凉的视线透过洁白的帷帽定在了那群世家子弟的身上,嘲讽道:“春闱将至,礼部又要收了这帮蠢货进去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酒杯“哐当”碎裂的声响。
一个穿着布衫素衣、身形纤弱的郎君一手拿着药包,另一只手拿着书卷,急匆匆地同唐三撞了起来。
“你这废物!走路怎么不长眼!”唐三手中酒盏瞬间跌落,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肩,抬脚狠狠踹了那纤弱郎君的腹部一脚。
“你知道这风雅居的酒盏价值多少!瞧你这穷酸样怕是赔也赔不起!”
郎君的药包破了个洞,里头的杂药碎了一地。连着几本书卷都散落在郎君的脚下。
郎君面颊稚嫩,眼中溢满了惊恐。他平素在风雅居中做些洒扫的杂货,自然知晓这里的东西皆是价值连城的。
郎君有些狼狈,却依旧起身正色道:“在下确实有错,但公子突然退了好几步,这才撞上我的药包与书册。”
他说罢,蹲下身子捡拾起那些散落的药。
旁些人见状不说话了,纷纷替那小郎君捏把汗,唐家在京都乃是名门贵族,这唐三更是纨绔无礼,谁敢与他顶嘴。
唐三怒发冲冠,从未有人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抬脚踩在了那人的手背上,连带着中药狠狠碾了碾:“如此说来,倒是我的错了?”
“赶紧的,给小爷我道歉!”
唐三狠狠捏住那郎君的下颌,顺手抄起桌上的酒壶,“呼啦”朝着男子的面颊上倒去。
那郎君被呛得咳嗽,却依旧不折,咬紧牙关不开口。
唐三气得发急,抡起拳头便要干。
李婧偏头,在一角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翠青给李婧倒了杯果酒,揣度着李婧的意思询问:“公主是否要奴婢出手?”
“唐家生出的儿子们还真是天差地别。”李婧拿起酒盅,甜酒顺着喉咙滑入倒是让她心情不错,“这唐三的言行,终有一日怕是要葬送了整个唐家的前程。”
“有这样的蠢货在,倒也让本公主省心。”
李婧说罢,手中把持着木匣,利落起身朝着人群走去。
帷纱飘逸,女郎步态轻盈、腰肢笔挺,快过唐三的身后时,手中的木匣恰如时宜地“哐当”砸落在了地面上。
木匣霎时间四分五裂,白玉瓷盏瞬间落地粉身碎骨。
唐三听到动静,扭头蹙眉地看着带着帷帽的李婧。
“哪家的小娘子,还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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