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彦刚刚还在同魇梦了解他的搞事情况,此刻就听说又发生了一起不在预期内的袭击事件,顿感惊讶——但仔细想想,魇梦刚才也说过,自己无法实时感应被植入“眼”的咒灵的情况,若是如伊地知所说是刚刚事发不久、对应的“眼”又没有被毁的话,他尚不知情也属正常。
他心中转念,面上维持着震惊的模样,关切地表示不必操心自己这边,让伊地知尽管去忙这要紧事,又佯作好奇地顺口询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伊地知其实也只是刚刚接到“窗”的电话通知说有事故发生,除了有两名术师重伤昏迷外加一人轻伤正被紧急送来高专救治、肇事的咒灵尚未服诛仍急需更高级术师——放在这个语境里基本就是特指国内咒术界唯一指定劳模五条悟——前去支援外,也并不清楚事件全貌,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这点情报连同按惯例接下来会有的行动简略讲述给松殿家主。
目前的情报来源是其中唯一还清醒着的二级术师,对方是个辅助,严格来说并没有真的参与战斗,能提供的情报极其有限,之前去支援的术师人单力孤,为了避免出现葫芦娃救爷爷的情况,在速战速决地冲进去救了人出来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贸然行动,只暂时先守在周围重新设下的“帐”旁边监视咒灵活动,准备等更多增援到达后再进一步行动。
其余那两位真正直面了咒灵的术师目前还在昏迷中,等到达高专后应该会被直接送往校医家入硝子所在的医务室救治,在稳定伤势的同时看能不能通过他们获得一些更有价值的情报。
——当然,也有可能在后勤们这边想到办法让人清醒过来之前,某些知名不具特级大佬已经力大砖飞的一路平推过去把那什么咒灵咒物统统碾成渣渣了;至于可能存在的诅咒师,也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运气不好地恰巧正在附近、一头撞在五条先生枪口上。
最后这种看起来有些荒谬但目前看来大概率即将发生的情况伊地知只是在心底里自己想想,没好意思真的说出口,另一边的月彦却也跟他想到了一处去:虽然还没真的亲眼见过五条悟出手,但单从对方目前可考的既往辉煌战绩来看,单以魇梦目前的实力很难是他一合之敌。
月彦维持着一位“听闻有强力敌人伤及同僚”的咒术师该有的担忧表情,点点头表示已经明了现在的情况紧急,让伊地知不必惦念这边尽管去忙,他自己还记得医务室的方位,也准备过去看看,如果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也可以尽一份心力。
伊地知感激地鞠了个躬,一边打电话联络后勤准备车辆和急救药品之类物资以备接下来所需,一边一路小跑地匆匆往教室那边赶去。
月彦站在相谈室门口,目送辅助监督的背影风风火火地地消失在连廊拐角,他回身带上房门,抬头往往四周辨认了一下方向,一边信步向医务室走去,一边重新连通与下弦之一的意识交流。
因为还要行走,这一次他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将大部分自身意识投射到利用鬼血构建的分/身上去,只把刚刚与伊地知交谈的那部分记忆提取出重点,直接“投放”到下弦一的脑子里:“看来你的咒灵们又做出了点到‘大事’。”
这种直接传递记忆的方式令魇梦迅速且身临其境地接收了全部信息,立刻理解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再次羞愧地为自己的无能道歉并请求惩罚,希望鬼王大人能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他会立刻去排查剩余的“眼”,搞清这次意外的“袭击事件”发生的地点和前因后果。
月彦倒是没有像他想像的那样因为这超出自己预料的变故而再次动怒。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除非现在立刻杀了魇梦,把残秽连同诅咒统统从源头直接掐灭,来一个连“六眼”都发现不了任何端倪的“死无对证”,不然他此刻再怎么生气、怎么把“肇事者”大卸八块再拼起来泄愤也改变不了现状,等五条悟亲眼第二次“看”过并记住那咒灵体内“眼”的咒力,“诅咒师魇梦”暴露于咒术界人前的进度必然会被推进很大一截。
但是相应地,反过来思考的话,这次事件倒也不失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不论是昨夜废弃工厂里“被‘窗’通过走访排查圈定的昏睡症罪魁祸首”,还是今天上午刚刚发生的“三人术师小队接取任务祓除诅咒不成被反杀”,都是咒灵原本窝在某个地方悄悄播散诅咒,完全由被咒术界的情报机构自己调查发现、自己组织人事上门讨伐的,其中流程完全正常,没有任何人为操纵巧合、推动事态发展的痕迹。
那些侦探小说、心理学技巧之类的书籍不是常常说起类似于“人类总是更加信任自己调查思考出来的结论”之类的话吗?
借此机会让魇梦这个“拥有精神攻击能力的诅咒师”在咒术界“挂上号”,让术师们小心戒备地去调查追踪,抽丝剥茧地探寻这名神秘诅咒师的真实身份,中途还可以在细枝末节上“不小心”暴露出此人还与其他不在咒术界情报网中的强大诅咒师们有所联络……
这样迂回地将原本就存在于月彦计划中的“隐藏于水面深处的秘密诅咒师结社”逐步暴露出来,“因为一个成员的小疏漏逐渐发展到难以弥补以致暴露”,这种情况似乎也更符合现实逻辑、更加逼真一些。
月彦心思转动,很快决定借此机会行动,听见魇梦“前去调查”的请罪后,立时否定道:“不必,你现在去调查了又能做什么,去找五条悟送死吗?”
魇梦还跪着,闻言只能呐呐:“……属下无能。”
属下不开窍但还有用,月彦也只能耐下性子指点他接下来的行动:“这段时间你都安分一点,不要靠近已经安设了‘眼’的地方,也不必让它们自毁,就放在那里让咒术界的人去查好了,我自有安排。”
魇梦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遵命,无惨大人。”他犹豫踌躇了一下,还是小心地提出自己的疑虑:“……我听说咒术师们的‘窗’很擅长调查,如果他们真的查到了我的身份,并派人来攻击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下弦之一所指的自然不是那些普通的术师,而是明显已经盯上他了的“最强”五条悟——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平日里靠着“昏睡”的这一招强控和基本与咒灵同等的“反转术式”恢复能力,就算是一级术师也无法对他的性命构成太大的威胁,但这位现代咒术界的天花板可不一样,如果真的面对五条悟,他甚至没信心能成功逃走。
月彦轻嗤一声:“胆小如鼠。”他不等魇梦惶恐地为自己辩驳,给他吃下一粒定心丸:“别怕,你的能力我还有用,暂时不会让别人轻易杀掉你的——不过你确实还太弱了。”
他沉吟两秒,放开感应探知了一下有哪个上弦目前的位置离魇梦较近:“我会再给你一点血,你要努力变得更强、更有用处,让我觉得我的血没有白白浪费,不然——”
月彦轻轻眯起眼,将话尾语调放得轻而柔和,却难掩威慑的意味:“你应该还没忘记,下弦月如今为什么空缺得只剩两人吧?”
下弦之一难以控制地周身颤抖,随着鬼王轻描淡写的反问,他恍惚间似乎再次闻到了萦绕在鼻端的浓郁同类血气。
曾经的记忆瞬息间闪过脑海,“同伴”们被轻描淡写地随手抹杀,还残余着惊恐神色的眼瞳僵冷地注视着,被撕裂的断肢残躯散落一地,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仿佛无穷无尽般的血液自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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