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正色看她一眼,反问:“你不知道?”见知夏不语,他眼中寒芒闪动,口中蹦出两个字,“司珏。”
知夏蹙眉,眼前浮现出那张脸。
眉头拧得更深了。
“他怎如此恨妖?”
如果只是为利,私下贩卖妖即可。
看妖自相残害,更像泄愤。
她想到刑牢里干瘪的妖尸,更像是他收集的战利品。
那座刑牢若是他一手打造,如果不是恨,她想不出任何原因。
“我不知。”
知夏瞄了他一眼:“你妖力不差,怎么也被抓来?”
白砚眼尾跳了跳,脸一黑,咬牙切齿道:“因为太念旧,”他面色复杂,“信了个故人。”
知夏指着自己的脸:“跟我很像的故人?”
“不是,”白砚跳起身,声音陡然拔高,“是个倒霉死狐狸,”他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别让老子遇见她,一定把她尾巴剁了。”
“狐狸?”知夏反问,她心中有个大概的猜想。
可诸多人物、细节串联起,她摸不清前因后果。
“是,该死的九尾狐。”
九尾狐?
知夏或许知道是谁了。
她还想再问,白砚不给她机会,拎住她的胳膊,“休息得差不多了,走吧,我还有事要办!”
她在白砚面前,懒于藏拙,法阵解得飞快,没多久就快到禁地门口。
白砚跟在她身后,一直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略一思忖:“为什么要救我?”
她随意道:“我难道不是被迫的?”
“你是故意给我挟持的。”白砚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性子急躁,却不是傻子。
知夏分给他半个眼神,说了句实话:“因为我和你一样不明白,为何杀人不行,杀妖却替天行道?”
白砚愣神须臾,忽然狂妄一笑:“我喜欢你的性子,”他自身后掐住知夏的脖颈,御风而行,知夏白颈淌的血已经凝固,他贴着她的耳边低语,“等我血洗正青宫时,一定留你一命。”
知夏语噎,感情她还得谢谢他。
强忍着性子,没开口。
两人抵达禁地门口,白砚胁持知夏悬在半空。
几人一宿未出,加之禁地的异动,门口聚了不少人。
知夏余光扫视,三大掌门来了两位,余下掌门亲传弟子皆在此。
白砚手一扬,她从半空直直摔到地上。
灵力被缚,她与普通人无异,疼痛漫延全身,她轻咳一声,血渍从嘴角流下。
无人关心地上躺着的她,一群人怒视白砚。
灵运鹏疾言厉色:“妖物,你竟敢来我正青宫,找死!”
白砚轻笑一声,周身妖力涌动,自人群四周地面升起狐火围成个圈,速度迅猛咆哮卷向中心。
“避!”李玄牧刚毅果决,狐火中心困住的人腾空而起,迅速集成个芒星法阵,双手结印,剑在空中流转,“破。”
随着一声立下,剑光如虹,剑气斩开狐火,“轰”的一声,剑辉裹着狐火瞬间迸炸。
借此机会,白砚如浮光掠影般消失,临走前睨了地上的知夏一眼,悠悠道:“怎的没人在乎你,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知夏躺在地上,灵力已归,她任由剑气将她震开,茫然地看着天空,唇色惨白。
做妖孤独了那么久,做人为什么也是这样呢?
见妖逃走,灵运鹏正想追,禁地门口一阵喧哗。
“谢师兄回来了!”
“怎么师妹怎么也在?”
“呀,师妹受伤了!”
“快送去药堂!”
……
原想追妖的灵运鹏顿住脚步,猛然回头,他当然知道灵尤珞擅自入了禁地,原本以为她只是好奇心作祟,他今日出现在此,为的就是不让李玄牧惩罚太重。
可从眼下情形来看,约莫是禁地的困妖刑牢遭人打开。
他望着受伤的灵尤珞,一颗心突突跳个不停,一是怕这妖逃脱与她有关,二则是他就这么一个孩子,他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如今奄奄一息的模样,他怎的不心疼。
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跟禁地那些妖扯上关系。
灵运鹏从谢青辞背上接过灵尤珞,渡灵力给她的同时瞪了谢青辞眼:“怎伤成这样?”
他抚过遮住灵尤珞脸颊的碎发,声音阴寒,“可是阻拦那狐妖时所伤?”
不等谢青辞回答,灵运鹏猛地起身,冷沉着一张脸,“看这伤,定是被那狐妖所伤,”他咬牙切齿,“敢伤我儿,必定让他付出代价。”
他一番言辞,替灵尤珞受伤寻了个最佳借口。
知夏偏头看得认真,灵运鹏对灵尤珞无条件的偏爱,是亲情吗?
人的情,总是这般难懂。
灵尤珞面色恢复血色,灵运鹏起身御剑,灵尤珞抓住他的衣袖:“爹,疼!”
她声音微细。
只这一句话,灵运鹏顾不得其他,放下所有,安抚道:“没事,不疼,爹送你去药堂。”
“妖!”有人高呼,“从禁地出来了!”
“布阵!”有人下令。
自刑牢放出的妖,不恋战,拼了命地往山外飞。
“追!”李玄牧一声令下,弟子蜂拥而追。
知夏望着天,人和妖斗得紧。
过了百年,还是这样,一点没变。
她闭眼,干脆不看。
有道人影立足于知夏面前,蹲下身,抱着知夏的肩将人半揽入怀:“我养好没多久的身子,怎又弄成这样?”
知夏睁眼,叶添逆着光,看不出神情,她失笑一声,无可奈何道:“我也不想的。”
叶添往她嘴里塞了颗灵药:“你的命很贵的,”他指尖抚过她脖颈的血痕,又说,“用了我那么多灵药,血也金贵得很。”
知夏有了力气,和他斗嘴道:“灵草不是薅的神木的?”
叶添不知从哪里抽出条白绢,细细擦拭她脸上的血渍:“你的灵脉是以我的血为针,万物之灵为线才补好的,不要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知夏想到那股腥甜,她仰头:“我怎就不珍惜?”
叶添简明扼要:“剑灵认主,若无你允许,神剑怎会伤你。”他将她遗下的剑掷于她身旁。
知夏避开他的话,问道:“原来你知道。”
叶添以沉默代替回答,知夏躺在他怀里,望着天问:“不问我为什么吗?”
“不问,你总归有自己的理由,我只希望你能更爱惜自己的命。”
谈话间,一道滔天剑意自空中迸裂,吹起叶添的衣摆,吹乱知夏的发丝,劲风中,空中交战的人与妖,跌落大半。
司珏手持长剑,眉峰锋利,冰冷的双眸看着地上那些妖,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气。
地上的妖,看到司珏的瞬间,眼神惊恐,如见恶鬼,身子本能僵直,紧接着开始微颤。
他剑锋刮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朝地上的妖走去,头微偏,狭长的凤眼里没有任何感情:“逃?”
这句话如巨石激起平静的湖面,愣住的妖如惊弓之鸟往四周逃窜。
司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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