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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离家

小说:

娇春销寒

作者:

草莓糖酸锌

分类:

现代言情

《娇春销寒》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傍晚时分的官道已少有人迹,一辆马车碾过道上深刻车辙,不快不慢驶进仙陆地界。

仙陆多山,施晚掀起帘子望向前方,青灰的连绵山川高耸入云,如天地间的泼墨画卷。“许是快到了。”她低声喃喃,不见得多轻快。

她此行并非郊游,而是纾解愁闷来了,从陛下赐婚,再到奉旨成亲,至今已一年有余,她实在觉得没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

她的夫君,靖西王次子顾希桢,相貌多出类拔萃,性子就多冷淡孤僻。

施晚实在后悔,她就不该被那人皮相迷了心窍,想着法儿地非把冰块捂化了,把木头催出花来。

若是养只猫,否管它多桀骜不驯,混熟了也让亲亲抱抱呢,这人倒好,她脸都笑出花了,他也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有一回,她确实冲动了,贴上去啃了他一口,天可见怜,也只不过是贴了贴嘴皮子,他怎的那么大反应!

施晚还记得那时候,他突然就冻在原地,适才好不容易磨出的那点子笑意全消失,面无表情看她一会,才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见他这个表现,她不免心生忐忑:“你,你怎么了?”

他语气略显生硬:“无事,你先走吧。”

施晚知道,这便是不愿同她说了。他有很多秘密,不想说的,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她感觉有些累了,道一句心力交瘁不为过,混不熟是不是?行吧,再见了您嘞。她带着委屈和愤恨火速回了娘家。

那几日,她连照镜子都闷闷不乐,镜中人芙蓉面,翠羽眉,肌肤胜雪,眸若秋月,就她自己有时都忍不住看呆,见者更是无不赞叹,怎的就他没长眼睛,这模样还委屈了他不成?

若他这个时候来说点儿好话,许在娘家再住几天,气消干净了,就跟他回去,断断不会离京跑去千里之隔的仙陆。

偏偏……后面发生的事情,不是一两句好话能挽回的。

马车蓦地一顿,将施晚从回忆中惊醒,“怎么了?”

绘樱很高兴:“小姐,到了!”坐了好几天的马车,人都坐木了,如今总算抵达,她自是喜不自胜。

她们的马车停在艾敕山山脚,施晚要去的浔云观则在艾敕山山腰上。她下了马车,仰头看难以见顶的高山,呼吸间萦绕着的草木清气令人心旷神怡。

“来者可是施晚姑娘?”

施晚循声看去,矮松边走出个年轻道士,身边跟着驮轿子的轿夫,正笑看着她。

“道长有礼。”

“贫道虚琴,许姑娘在山上候了好些时日,姑娘到了她便放心了。”

施晚闻言心头一暖。许姑娘不是别人,是她自小认识的邻家姐姐,许茗珘。

施晚跟她自幼相识,随父离开仙陆之前,许茗珘都是她最亲近的玩伴,连绘樱都越不过她去。

可惜,自她离开的第二年,两人莫名断了联系,如今十多年过去,许茗珘却突然托人给她带了信,邀她回仙陆一聚。

她正因京城里的事烦心,得此邀请,想着出来散散心倒也不错。只不过,一想到邀请她的人是许茗珘,她不免又心虚又心痛。

绘樱:“虚琴道长,许姑娘是何时到的?”

虚琴笑答:“许姑娘长住浔云观,已有好几个年头了。施姑娘一路奔波,也累了吧,许姑娘在上头备了接风宴等着呢。”

真见到人,施晚却有些认不出了。

许茗珘瘦得吓人,苍白肤色毫无血色,一张姣好面容却无肉撑起,不觉秀美,反显刻薄。哪里看得出小时候那副温柔解意的姐姐模样?

施晚眉头微蹙:“阿舟,你怎的瘦成这样?”

许茗珘神色平静,干瘦脸上显出疲惫笑意:“思虑的事一多,便人比黄花瘦。不比阿晚你从小的豁达心性,什么事都愁不倒你。”

不等施晚再说,她拉着人进屋,说备好菜给她接风洗尘。

施晚随她在桌边坐下,菜色丰富却无心用,许茗珘为何这样,她心里已有猜测,而她这回来,也有一半是为了这事。

她搁下筷子,有些忐忑:“阿舟,我……”

“看你脸都没血色,有什么事,用完膳再说。”许茗珘打断她,仍同小时那样给她夹菜,见施晚终于动筷,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吃完食不知味的一餐,施晚再度启唇:“阿舟,其实我这次来,是因为……”

“我知道。”许茗珘轻笑:“是因为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对不对。”

看着她的笑,不知是不是内疚作祟,施晚顿觉捧在手里的茶烧得掌心灼痛,她下意识松了手,茶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恍惚地盯着地上碎片。那日她也是这样摔了个杯子,愤恨地质问顾希桢,为何要杀了许茗帆。

她回娘家那几日,儿时青梅竹马的许茗帆竟登门拜访她爹爹。

与失联许久的许茗珘不同,许茗帆人在京城,还频频与她碰上过。因小时,许茗帆曾豁命救过她,施晚一直把他当亲哥哥对待,每每遇到他都很高兴。

那几日,她正因顾希桢的反应心里郁结,见了这位知心人,便忍不住一股脑将心事往外倒,许茗帆解语花似的边听边点拨。

“那位顾大人…”许茗帆有些犹豫,‘我说话直,阿晚你是知道的。其实第一回见他,我便觉得他对我有敌意,后来更是无意中发现,他暗中调查我。”

施晚一愣,许茗帆接着道:“他怀疑我是细作。”

施晚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我自小认识你……”

许茗帆笑道:“我知你不信。可我们仙陆人,被扣细作的帽子都扣习惯了,我清者自清。”

“只是,”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施晚:“我担心的是你。”

施晚挑眉:“我?我能有什么事,他就算不喜欢我,也没法儿吃了我不是?”

许茗帆眼神意味深长:“你对他提防着些,总没错。”他幽幽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他这几日可能要有行动,也不知,我能不能挺过这劫。”

施晚:“阿帆你多虑了,他虽冷漠,却不是不辨忠奸的,断不会冤枉好人。”

可仅过了几日,这言论便被无情推翻。她听闻一批人闯进许茗帆家中将他强硬带走收押,为首的正是顾希桢。

她得到消息后回顾府找过他,可他面都没露,更别提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隔日传出消息,许茗帆在狱中暴死,而当时审他的只有顾希桢,且所有证据都指向他。

皇帝龙颜大怒,早朝上当着众臣的面斥他戕害无辜,将顾希桢革职,念顾家功勋卓著,未立刻将人下狱,而是命他在家中禁闭。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施晚如遭重锤,脑中一阵阵轰鸣。她终于信了许茗帆的话,可人已经长辞尘世。

愧疚感烧心,她连夜连夜睡不着,总觉得他的死自己也有错。半夜缩在床脚,看窗外潭中月影发呆是她那几日的常态,眼中不知有什么在流,凉凉的让她面颊发冷。

终于有一晚,有人敲响她的窗子。她眼珠木木地循声转动,看向那数日未见的人。

那人沉默地立在大开的窗前看她,眸中神色她看不清。他伸手拭去她面上的泪,手与月色一样冰冷。施晚忽然清醒,她意识到这才是凶手。

她拍开那只手,惊惧地往后缩,他杀了许茗帆,他为什么要杀人?

“别过来……”她胡乱地在床边柜上摸索,将能扔的东西往窗外砸,“别过来!”

上好的茶具摔在窗棱上四分五裂,锋利的瓷片四处飞溅,他避都不避,只低声道:“我不过去。你好好休息。”

“休息?”施晚莫名火起,惧中混杂着恨:“我一闭眼就是他问我,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他没有回答,只问:“你也觉得是我?”

“好,就当不是你,那你当日抓他又是为什么?”施晚眼中盈满不解与愤怒:“他清清白白,为何要抓他?”

顾希桢无话以答,深深看她一眼后披着夜色离开。

她呆坐在床上,连夜失眠的疲惫一股脑涌上来,不知是睡着还是昏厥,直到次日午后她才醒来。

隔日,她收到许茗珘的信,心情复杂赶来赴约。看着许茗珘那憔悴面容,施晚只觉内心一窒。

许茗珘却扯开话题:“阿晚舟车劳顿多日也累了。天色不早,先洗漱休息吧。”

施晚还想说些什么,譬如她的歉意和内疚,可她不知为何困意翻腾,绘樱也是如此,连说话的力气都无。

强撑着梳洗完毕,已累得恨不得倒头就睡。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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