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光屏上面毫无感情的六个大字,应晼秋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想,自己可能是太惹自己的雌君烦了,以至于加奈连自己的通讯都不想接。
也是,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对,大雄虫,怎么能因为受伤这种小事就找自己的雌君呢?
这像话吗?
思及此,应晼秋只能自己慢慢爬起来,吃了一点药,又裹着被子,合眼睡下。
那胡蜂虽然只是一个C级的雌虫,但攻击力并不弱,应晼秋在睡梦中也仍旧睡不安稳,浑身疼,被咬的破破烂烂的精神触角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他的精神空间里,颇有些无精打采,和白天那个面对胡蜂时迅疾且凌厉的模样大相径庭。
应晼秋没吃晚饭,吃了药之后,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到第二天上午,等到肚子饿了,才逐渐清醒,睁开了眼睛。
他是A级雄虫,自愈能力比较快,经过一个晚上的睡眠修整,精神触角已经勉强恢复了些许活力。
他慢慢坐起身,看着自己依旧红肿发疼的手背,轻轻碰了碰,察觉到痛意后,又默默缩回了手。
他尝试了一下,发现依旧无法召唤出自己的精神触角,想是精神触角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恢复使用,便下了床,在宿舍里简单地洗了个澡。
热水接触皮肤,疼的应晼秋眉头紧皱。
洗完澡后,应晼秋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换好制服,打开门,去打卡机前打卡上班。
打卡机放出蓝色的光线,将应晼秋上下都扫描了一遍,随即充满活力的电子音就响了起来:
“打卡成功。斯利安·布兰切特,早上好。”
应晼秋打完卡,就回到了科室。
他打开光脑,将展开的光屏拉成三面,一边看病人的病例,一边随即从抽屉里拉出自己买的营养液,就这么将就着喝。
门口传来脚步声,应晼秋抬起头,见是自己的同事乔纳森。
“早上好啊,布兰切特医生。”乔纳森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应晼秋,道:
“我听说你受伤了,还以为你会休息几天,再来上班。”
“算了吧,很多病虫都从别的地方赶来帝都找我看病,我要是请假了,他们岂不是会很失望。”
应晼秋说:“而且只是有点过敏发疼,不影响我为病虫诊断,没关系的。”
乔纳森看着应晼秋,欲言又止,好半晌,才摇头道:
“......一个雄虫,这么拼命做什么呢。”
在这里上班的很多雄虫都是在医院挂一个闲职,有一搭没一搭地上班工作,不靠自己的工资,光靠雌君的收入都能活的很滋润,所以他们根本也不会在工作岗位上拼命,觉得差不得就得了。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能出来工作、自己谋一份差事,光这一件事就足以已经打败一半的雄虫了。
只有斯利安这个傻的,年轻,又不懂利用自己的靠山,还很老实,因为长得好,性格好,精神力高超,所以很多病虫都爱挂他的号,他收的病人也最多,最忙的时候,门诊一个月收了六百多个病虫,一个月只休了两天,几乎是连轴转,大多数时间都睡在医院,也只回家三次,和加奈还有家里的雌侍呆的时间,还不如和自己的同事、病人呆在一起的时间长。
到了接诊的时间,病虫一个接着一个走进来,应晼秋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吃了一点药,舌头下压着润喉糖,开始坐诊。
有些病虫情况严重,需要住院,慢慢治疗;有些病虫只是精神空间出了点小问题,修复一下就没事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应晼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和肩膀,准备和乔纳森一起去食堂吃饭。
他刚站起身,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金发雌虫怯怯的站在门口,望向诊室内,头顶的触角左右晃动,肩膀的翅膀也轻轻扇起风,像是很不安的模样,直到看到应晼秋的一瞬间,他的眼睛才骤然一亮,快步走向应晼秋:
“布兰切特医生。”
“嗯。”应晼秋下意识想今天上午的病人不是已经都诊断完了吗,怎么又来一个,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坐回去,调出光脑,轻触电子显示屏,道:
“你哪里不舒服。”
“不,不是的。”
金发雌虫脸都憋红了,指尖急促地搓着衣角,肩胛处的翅膀因为紧张用力扇动,都快把应晼秋扇感冒了:
“我,我是昨天的那只胡蜂,我叫莱昂。”
他说:“布兰切特上校,很谢谢你昨天救我......要不是你修复了我的精神空间,我现在肯定失控暴走了。”
“.....哦哦,原来是你。”应晼秋上下打量了一眼胡蜂,见他半拟人化了,应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便顺手给他开了一点虫造信息素,道:
“你的精神空间破损太严重,抓紧时间找雄主,争取给你修复完毕。”
“我的雄主在一场空难失事中去世了,他都走了好多年了。”莱昂道:
“布兰切特医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当雌侍。”
应晼秋闻言,只觉自己的医师从业资格证如同奶油一般化开了,忙道:
“呃,不用,不用。”
他擦了擦汗:“我已经有一名雌君,四名雌侍了。”
家里有五个虫子已经够吓人了,再来个胡蜂,应晼秋是真的不敢回家了。
“......好吧。”见应晼秋不要,胡蜂也识趣地不勉强,道:“那我请你吃一顿饭可以吗?”
“不用了。”应晼秋很有原则,坚决不拿病虫一针一线,给胡蜂看好虫造安抚信息素后,就将单子打出来交给他:
“去窗口拿药吧。”
他开玩笑说:“你要是真感谢我,不如给我送个锦旗。”
莱昂疑惑道:“什么.......旗?”
应晼秋拿出胸前的笔,在桌上的白纸上刷刷刷画了一个草图,随即拿起来给莱昂看:
“就是这种旗。”
莱昂仔细一看,只见一个红色的棋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给斯利安·布兰切特医生一个五星好评。”
莱昂:“.......”
他看着应晼秋,沉默了好久,才点头道:
“好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锦旗和五星好评代表什么意思,但莱昂还是决定照做。
送走莱昂以后,应晼秋才和乔纳森一起去吃饭。
他们去的晚了,食堂没饭吃了,就只能走到外面,准备买一点东西吃。
乔纳森下午容易犯困,准备去买一点仙露酿提神。
应晼秋在饮品店门口等着他。
他等的无聊,站在街边左右张望,视线的尽头看见一个眼熟的同事跟着另外一个雌虫进了酒店。
应晼秋微微一愣。
“在看什么?”乔纳森给应晼秋也买了一杯仙露酿,递给他:
“有什么好看的?”
“我........好像看见院长和一个雌虫进了酒店。”
应晼秋迟疑道。
“不是吧,你那什么表情......你才知道他俩有一腿啊。”
乔纳森见怪不怪道:“院长的雌君死了之后,他就一直没再找雌君,而是一直在外面玩。十多年前吧,那时候加奈上校还没上位,赫云皇子也没有颁布平权相关的律法,调查局管的也没有很严,所以院长之前去会所,玩死了几个亚雌。”
应晼秋:“.......玩死?”
“对啊。”乔纳森说:“那些亚雌大多来自贫民窟,没身份没背景,又没有军功军衔,和那些高级雌虫不一样,只能被那些高级雄虫玩弄,死了一个两个的也挺正常的。对了,那个前两天被警署抓的莫德里安,还是院长的侄子,两个虫都喜欢虐待雌虫,臭味相投,玩一块去了。”
应晼秋:“.........”
他迟疑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应晼秋结婚之后,和加奈一起搬家,和院长艾尔维斯邻居,应晼秋不是喜欢交际或者拍马屁的人,因此虽说两个人是邻居,又是上下属,但为了避嫌,平日里也不怎么来往,应晼秋还真不知道院长艾尔维斯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好了,我知道你的性格,不怎么爱听八卦,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挺正常的。”
乔纳森说:“别想太多了,回吧。”
应晼秋点了点头,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酒店一眼,转身离开了。
回到医院后,应晼秋继续坐诊,忙的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
等到他下班的时候,他去打卡机前刷脸下班。
伴随着“斯利安·布兰切特,辛苦了”的电子音,应晼秋走出了医院的门。
他直接坐飞行器回了家。
回到家,他足足摊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澡。
他洗完澡,擦着头发出了浴室。
窗外风有些大,一直吹着窗帘,应晼秋怕晚上风吹着感冒,便走到床前,正准备关上窗户,忽然听见啪的一声,耳边传来轻微的鞭打痕迹。
应晼秋微微一愣,抬起头,看见邻居艾尔维斯站在别墅的三楼,用力扬起手中的鞭子,甩在了面前的雌虫身上。
雌虫登时皮开肉绽。
他惨叫一声,紧接着,雨点般的鞭子继续落在了他身上,很快,伤痕累累的雌虫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发疯般跳窗从三楼一坠而下。
头破血流。
应晼秋亲眼目睹了这一惨状,心脏几乎吓的要停跳。
很快,一个阴冷的目光就落在了应晼秋的身上。
应晼秋高高悬起的心脏又猛地落下,他下意识抬起头,只见艾尔维斯正站在窗边,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应晼秋猛地拉上了窗户和窗帘,心脏兀自跳动着。
他背对着窗户,心脏跳的飞快,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血液也一股脑儿地往脑袋冲。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心想,自己目睹了艾尔维斯逼杀雌虫的现场,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雌侍们都不在,除了受伤的马陆库帕,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思及此,应晼秋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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