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安静。
楼梯拐角处的墙面上,“小心地滑”的银色标志牌反射着冷光。
原来是灯。
夏夕怡收回视线,将手里的信放在地上,和宋星阳道别后转身走了。
希望这件事能到此结束。
回家的路上,她看了眼手机,没收到谢涧发来的喝酒预告,犹豫着要不要发个信息问问。
没想到刚回到家,绕过屏风就看见谢涧从楼梯上下来。
捏了捏书包带,小跑过去,“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谢涧单手插着兜,停下,“小孩别管。”
说完抬脚就走。
“……”
夏夕怡发现,谢涧真的越来越像家长了。
明明他也就比自己大了四岁而已。
一个大三的学生怎么好意思喊别人小孩?
放好书包后下楼。
餐厅里是熟悉的场景,谢涧懒洋洋垂着眼,正在刷手机。
从夏夕怡认识他开始,他的表情和姿态时常都是这样。
散漫随意,一副“爱谁谁”的淡然感。
只有在遇见感觉有意思的东西时,他才会流露出不同的情绪。
就像昨天下午打游戏时的样子。
叉着长腿,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睛认真直视前方,指尖飞速在手柄上滑动。
夏夕怡眼神微动。
无论是淡淡的谢涧,还是专注的谢涧,相比起醉酒后,都是放松的状态。
她还记得昨天顾阳说的,谢涧最讨厌喝酒了。
眼前几乎一下就浮现出他眉眼皱起,靠在玄关处站不稳的样子。
“想什么?”
沉冷的声音落下,夏夕怡愣愣回神,餐桌上三菜一汤正冒着香气,谢涧挑着眉看她。
她立刻拿起筷子吃饭。
一顿饭吃得很慢,心里一会儿想她到底忘记问什么了,一会儿又想谢涧天天喝不喜欢的酒肯定很难受。
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后者。
小姑娘一点不会掩饰情绪,有点心事都放在脸上。
对面的女生咬着筷子,拧眉沉思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傻。
谢涧垂着眼,吃饭的速度跟着放慢,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张口。
于是一顿饭竟吃了半个小时。
人没开口,谢涧也没打算继续等,放下筷子起身。
这时候软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喊住了他。
“哥哥。”
谢涧侧过头。
小姑娘的脸有点红,像是憋了许久才敢把想了许久的话说出来。
“……你要喝酒的话,一定一定要提前跟我说哦。”
谢涧微微一怔。
—
盛夏来临,树盛蝉鸣。
周四,下课铃响,夏夕怡从抽屉里抽出手机,点亮屏幕后看了眼。
没有消息。
她就又将手机收回去。
肩膀上长出姜悦悦脑袋,一道兴奋的气音传入耳中。
“夏夏!你在等谁的消息呢?”
幽灵一样的声音,吓得她肩膀一缩。
“这么紧张呀?”姜悦悦将脑袋绕到她脸前,笑得鬼祟,“你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相比起刚刚,这句话显然更是吓人。
“姜姜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夏夕怡不大会说谎,不承认的事就是没有。
姜悦悦满脸可惜地缩回去,“你这两天,每天下课就看一眼手机,这可不让人误会嘛。”
“……”她说的是实话,夏夕怡脸一红,“等信息,也不一定是等男朋友的,我们才多大呀。”
“什么叫我们才多大?”姜悦悦立即正色。
前一句话她赞同,但后一句她可就得说道说道了。
“咱们这叫青春年少,情感纯粹又热烈,是最适合恋爱的年纪,连色色都很纯哒,和成年后的感觉完全不同。”
“你给你数一下啊,光是我们班就有七个正谈着呢,两对班对,还有三个谈的是别班的。”
年少者对感情憧憬向往,姜悦悦一聊起恋爱就发了狠忘了情,一一细数自己听来的情感经历,让夏夕怡面红耳赤。
“好了好了别说了。”她捂住同桌的嘴。
从小到大,她经历的感情少得可怜,唯二的两次也只是表白,一次在初中,一次在高中。
她对这些事情并不向往,也不了解,唯一和她相处最多的男生,就是哥哥。
又想回到谢涧身上。
夏夕怡的脸越来越烫了。
经常看消息,是因为周一晚饭后,她憋出的最后一句话得到的回应。
谢涧当时说,“知道了”。
不是嘲讽不是拒绝,而是很认真地答应,这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和恋爱一点关系也没有!
“唔……那你在等谁的消息呢?”姜悦悦从她的魔掌中挣脱出来。
夏夕怡趴回桌子上,抿了下唇,“反正不是恋爱。”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自己家里的情况,一开始没说,好像现在也很难再提起。
纠结着,脸突然被戳了一下,姜悦悦歪着头靠近,“夏夏……”
夏夕怡一顿,一瞬间有些紧张,“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变得好漂亮啊?”
姜悦悦突然捧住夏夕怡的脸,捏起她的肉,左右摇晃。
以为姜悦悦发现了什么,谁知她一开口又是些不正经的事。
夏夕怡无奈道:“姜姜……”
姜悦悦对她的脸爱不释手,“真的,和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以前瘦得只剩柴了,我还以为你家里情况不好,都不敢多问呢。”
“……”
夏夕怡没有怎么注意过自己的外表,更没有人说过自己长得漂亮。
……不过最近好像有了,比如说上周日回国的顾阳。
还有现在的姜悦悦。
只能说财气养人。
回到谢家之前,她连洗脸都只是用毛巾呼噜一把。
而现在,在礼仪老师艾米的教导下,她学会了护肤。
“……”
生活里的变化在身上也体现了出来,迟早会被看出异常。
还是不能瞒着朋友,夏夕怡拉开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暗暗决定,回家要问一下谢涧,能不能带朋友来家里玩。
—
晚自习第二节下课,杨叔叔来接她回家。
一般情况下,杨叔叔开车都是很安静的,只在有事的时候跟她说一声。
而今天,杨叔叔虽没开口说话,但叹气声却时不时地从驾驶位传到夏夕怡耳中。
她担心道:“杨叔叔,你怎么了?”
杨华意识到自己出了声,有点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没有。”夏夕怡摇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杨华笑了声,叹道:“没,只是想到少爷,挺心疼的。”
夏夕怡怔愣一瞬,好像忽然猜到什么,“哥哥怎么了?”
果然,杨叔叔的话头落在了谢涧今晚的酒局上。
说心疼他太辛苦,小小年纪就要游走在各种利益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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