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茅草屋,小炸药刚舀起一勺稀里咣当的野菜粥喂到瞎老娘嘴上,就被耿正薅住头发扔出门,一路“咣咣咣”踢下山,滚到湖岸边,扑在姜凌嚣的脚下。
姜凌嚣踩住小炸药的手指,狠狠一碾,“你把人埋在了哪里?”
“就这里!”小炸药痛苦指认埋葬小虎的地方。
孙大可停住铁锹,气喘吁吁:“我都挖了,根本没有。”
整个岸像搅乱的面絮,摆了一地马的尸块和红衣碎片,没有一块人尸。
小炸药懵了:“我对天发誓,那女人真的就埋在这里!也许,她被野狗吃了?”
耿正拔刀,准备一刀灭口。
晴空闪过一道寒光,“啪”的一声,像粗壮的绳子被割断,一条强劲血柱飞喷。
小炸药大腿内筋被挑断,筋头在血肉模糊中鲜活乱颤,转着圈狂喷血不止。
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被喷了一脸热乎的粘稠血腥。
姜凌嚣抢刀行凶,一改往日斯文,青面狰狞:“一刀就死,太便宜了你。我要让你们母子看着对方,被我活剐成鳞片。”
夕阳灼烧天际,晚霞红到发紫,弯曲向上的山脊上茅草房下,三个人影伫立,一个下跪。
“求求你们,放过我娘!”小炸药对姜凌嚣磕头,眼睛却瞥向炉口。
孙大可进门去抓瞎老太。
小炸药猛地抓了一把带火炉灰,扑向枯井,拽出炸药罐点燃,扔向姜凌嚣,“还活剐?爷爷先炸死你!”
一个水桶飞速扣住炸药罐,水熄灭引线,罐子摔个稀巴烂。
耿正揪住小炸药,“啪啪”扇头:“枯井里藏着炸药,我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就发现了。”
“爷爷请住手!”小炸药边求饶边往后躲,不小心碰倒了水缸。
水缸咕噜咕噜滚下山坡,甩出几片红纱碎片。
姜凌嚣眸光一动,立刻追下坡。
水缸磕在石头上,停住。
姜凌嚣扳正水缸。
小虎全须全尾坐在水缸里!睡眼朦胧,光溜溜的身上沾着几片红碎纱。
姜凌嚣小心翼翼抱小虎出水缸,脱下外袍将她裹严,摸摸她身上,检查伤情。
小虎睁眼醒来,以为是姜凌嚣逗她玩,嘻嘻笑,也回手一通乱摸。
姜凌嚣将她一把推开,敛紧表情:“你真的被炸碎了?怎么又出现在水缸里?”
她虽然化有了人身,但还保存着一定的妖性,怕毒不怕受伤,很快愈合了。她寻着小炸药的臭味寻到了门口报仇,但因为刚恢复体力不支,倒在缸里呼呼大睡。
姜凌嚣将食指轻抵在她嘴上:“嘘,以后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妖的事。”
“啵”,她调皮地亲了下他的食指。
姜凌嚣检查一遍小虎着装,确信不会再露春光,这才转身上坡。
小虎蹦跳跟在他身后。八哥不知从哪飞来,落在她肩头。
重回破草房,小虎跳到小炸药面前,破口大骂:“X你大爷的,吓死我了!”
这女人竟能死而复生,小炸药吓地跌坐在地。
孙大可亲自挖出过小虎的断手,而今却见小虎伸手逗鸟,更是震惊得连连后退。
耿正眼中虽闪过诧异,但不问缘由。
草房门口,开着三株妖艳欲滴的红花,红的诡异,像地狱里窜出的火焰。
姜凌嚣指着红花,褪去之前的冷酷无情:“你家怎会有地藏蕨?”
地藏蕨,西南边境往南才有的植物,竟出现在了京城,很不寻常。
姜凌嚣为刀俎,小炸药这条臭鱼烂虾当然知无不言。
顺着这个坡往上,山顶曾有个野观,住着一帮来路不明的野道士,成天炼丹。小炸药在观里打杂,混个肚圆。
去年,观里种了一大片地藏蕨,成熟后,道长鬼鬼祟祟割了地藏蕨,取植株伤口流出的白色浆液。
一次,小炸药躲到炼丹房房梁上偷懒睡觉,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
他向下偷瞄,道长用白色汁液熬出了黑胶,加到丹料中。
成丹后,道长吃了一颗,脸上浮出飘飘欲仙的红润,自此之后天天服用,人都温和了许多,不大打骂人了。
小炸药便知道那草果有奇效,趁道长不注意,偷了三粒种子藏在耳朵眼,带下山,撒在了门口。
姜凌嚣:“那群道士呢?”
“全死了。”
前不久,瞎老娘生病,小炸药想下山照顾娘,师兄不许,还拳打脚踢催他炼丹。
恰好此时道观来了贵客,道士们忙着应酬,小炸药报复性的将倒丹料胡乱混合,一股脑倒进炼丹炉,封死炉口,偷溜回家。
谁成想,封死的丹炉变成威力炸弹,道观炸烂,一个活口都没留。
姜凌嚣讥讽:“师父死绝,你也算关门弟子了。”
阴差阳错,小炸药无师自通了制炸药,通过炸鱼练手过几次,威力越来越大,炼丹是本职工作,更是不在话下。
小炸药没听出好赖话,认真:“嗯,师门手艺传下来了。”
耿正无语地翻个白眼。
姜凌嚣:“用地藏蕨熬胶,你会吗?”
小炸药在房梁上偷窥过好几次,早看会了。
对于有用的人,姜凌嚣另有态度,不止用金贵的金刚露医好了小炸药腿伤,还给了一份养活他们母子的活计。
瞎老娘竟也有着落,小炸药心一横:“今后你让我干啥就干啥。”
“别今后,就现在,做七罐炸药。”耿正传达姜凌嚣指令。
配出七罐炸药,姜凌嚣取出一罐留下,其余的全让小炸药背着,耿正提个铁锹:“带路,去道观。”
道观断壁残垣,只剩个遗址。
对着遗址,耿正眯起一只眼,伸出个大拇指,上下左右比量了一圈,选出五个点,命令小炸药:“挖坑。”
围着遗址外缘,一共挖了五个坑,每个坑都放个炸药罐。
最后一罐炸药,放在遗址中央。
完工,耿正指着二十米开外的树:“能跑多快跑多快,能爬多高爬多高,否则爆炸后的热浪能把你烤熟。”
小炸药拼命跑远。
耿正掏出火折子,点火。
引线滋滋燃烧起来,草丛里闪过一道红光。
耿正扒开杂草,捡起片红色碎玉。
蹲在树上的小炸药,眼见引线烧到了头,急地大叫:“快点,要炸了!”
耿正不急不慢走了几步,才一个鹞子翻身。地下同时“轰”的一声巨响。
六罐炸药齐爆,地动山摇,乱石飞走,霾云蒸腾,几行飞鸟登时烤熟掉落。
浓烟漫延过来,呛的小炸药咳嗽:“老头不炸死也该烤熟了!让他打我,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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