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堂。
伺候老夫人的张嬷嬷上前道:“今儿老夫人知道您要回来,早早喝了药,这会儿正在屋里等着您呢,奴婢说让她睡会儿,等您回来再叫她,老夫人恁是不肯,刚才实在熬不住,我们好说歹说 ,这才打算小憩会儿。”
“这些日子幸苦嬷嬷了。”林思悠加快步子朝屋内走去。
张嬷嬷是钟老夫人陪嫁丫鬟,早就是杨府的老人了,一听到这话,还是连称不敢。
林思悠一边走一边问道:“祖母好些了吗?”
“比开前好多了,可这病就是好不断根,这几日还喝着药,郎中说喝了药再看看 。”
刚从汪氏口中得知外祖母只是换了风寒,可外祖母身体一向硬朗,之前换了风寒也只不过是喝了几副药就好了,这次怎的这般严重?
来到老夫人床前,明明走的时候还精神矍铄,这会儿却像是枯萎的树,全没了精气神。
见到这幕,林思悠鼻尖一酸,。
“祖母。”林思悠再顾不得其他,坐在床边握住老夫人的手,轻声唤道。
钟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眼,见到外孙女,强打起精神坐起来道 :“悠悠回来啦。”
“悠悠在京城可好?”
“回祖母,悠悠一切都好,倒是您,我走时明明还好好的,这才几月,就……”为了给祖孙两留空间,屋里的下人都被张嬷嬷赶出去了,林思悠心中所想,便直接问了出来。
“祖母老了,这人一老,身体自然不如从前,看见你回来,祖母的病都好了一大半了,其他事情你不要操心,多陪陪祖母可好?”钟老夫人拍拍孙女的手背,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听钟老夫人这样一说,林思悠明白这若不是蓄意谋害,那就只能是祖母身子大不如前了,在祖母最需要人照顾的年岁,自己却不在身边尽孝。
想到这里,心里再也崩不住,愧疚与悔恨的情绪涌来,林思悠像小时候撒娇一样,将脸颊贴在祖母的掌心,另一只手悄悄擦着眼泪,强笑道:“祖母放心,我这次不急,定要等你病好了才回京。”
“从今儿起,我就赖在宁安堂了,明儿开始,监督您喝药,直到病好为止。”
自生病以来钟老夫人就一直郁郁寡欢 ,今日见外孙女这俏皮模样,脸上才露了些笑脸。
张嬷嬷端着茶点,从外面进来,见自家姑娘气色都好了不少,心中欣慰,现在气氛如此融洽,也笑道:“夫人放宽心,我们姑娘面相微红有祥云,福可惠及身边人,这一回来呀,不出几日,您准能好起来。”
说着,又在钟老夫人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哦?悠悠你如实告诉祖母,那世子待你可是真心?”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钟老夫人可不信这些表象,她只相信外孙女亲口说的话。
林思悠一听,惊的抬起头来,脸颊微红,有些羞涩的点点头。
见外孙女这副模样,钟老夫人哪里还有不懂的,用食指点点她的头,打趣道:“女大不中留咯,我也累了,你快去看看他吧,我这几日不便见人,等我好些了再见见这外孙女婿。”
“嗯,我明日再来看您。”林思悠探望了祖母,已经安了心,逃也似的离开了。
钟老夫人好笑的摇摇头,任由她去了,这丫头和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外柔内刚。一想到自己那个女儿,钟老夫人神色瞬间又落寞下来。
家里来了个俊俏非凡的公子,还是姑娘的未婚夫,这事在杨府炸了锅。
好些丫鬟都借着添茶送水的机会,来前厅转悠了好几趟。
与京中大户不同,杨府主子待下人一向宽和,这些丫鬟自然也不像京中大户人家那般讲规矩,性子要烂漫得多。
等林思悠赶到前厅,便见到门口有几个小丫头,正趴着窗户往里面打量来着。
“你们在干嘛?”菊青插着腰,质问道。
这些小丫头一听,吓得一机灵,忙四散逃跑了。
菊青还不解气,姑爷是我家小姐的,凭你们还想染指,声称要下去教训她们一顿。
林思悠反手拉住她,让她不准胡闹,又打眼朝屋内看去,眼见当事人这会儿正悠哉游哉的喝茶呢。
心想:被看的都没生气,她们怎么好生气?显得我多小心眼似的。
却不知,这样说还真是冤枉了顾世子,他余光早就扫到了门外的林思悠,见她那微微嘟嘴不满的小表情甚是可爱,自己觉得又好笑又有意思极了,倒是被这小祖宗误会成了悠然自得了。
他心中虽是恼怒杨府侍女没有规矩,可这是林思悠的母家,他不发作,只是怕扫了她的面子罢了。
想起刚刚门前顾子珏的怪异举动,林思悠扯过他的右手,拉开衣袖,果不其然,右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足以让人联想到伤口是何等触目惊心。
本就红红的眼眶又有些湿润,林思悠咬着唇,声音轻颤的问道:“还疼吗?当时肯定很疼吧。”
温润的语调像一股暖流进顾子珏心里,像是午后的太阳,让人温暖舒畅。
顾子珏眼神微动,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抬手轻拭她微红的眼角,低下头,轻声道:“我一直将你送的护身符带在身上,看着严重,其实也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别难过了,嗯?”
事已至此,林思悠声称他身边尽是男子,做事毛躁,定会弄疼他,说什么也要亲自替他换药。
与此同时,屋外的高飞却打了个喷嚏。
菊青取来了纱布和伤药,林思悠小心翼翼剪开旧的纱布,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林思悠心疼不已,又放轻了手上动作,女子柔弱无骨的双手游走在手臂间,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怪不得都说千军万马英雄胆,一朵花开美人关,顾子珏此时算是深有感触了。
包扎完伤口,两人并肩走在出府路上。林思悠问:“你这次来柳州是真有要事,还是……”
“确实有事。”
“嗯。”林思悠平淡答到,极力掩饰心中的小失落。
片刻之间,顾子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语气宠溺道:“若只有那事,我会派人去,因为你,我才愿意特意跑一趟。”
林思悠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伸出食指指勾了勾他的手掌。
这个小动作引得顾子珏的掌心一阵瘙痒,连着心也跟着颤动,更觉她可爱纯真。
“我来柳州的路上,接到安插在柳州密探递来的消息,声称当年矿山所属的山虞尚有遗孤在世,而那遗孤称手中有肖家犯案的证据。我借此再来勘探一二。”
听此,林思悠收敛了神色,说道:“我也有要事相告。”
此时两人已到杨府外的马车旁。
两人前后脚上了马车,高飞等侍卫守在一旁。
林思悠将从前看到的杨家私矿账本一事告知了顾子珏。
话说自她外祖父过事后,杨府的状况大不如前,却能在短时间内重整旗鼓,甚者将产业翻了一翻,外人都道是杨大公子妙手回春,经商有道,就连以往的林思悠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她看了账本后才知,舅父私下为肖家提炼铁矿,并暗自从中抽了一成,再自行走私,从中牟利。
“若是我说服舅父拿出当年的证据可有用?可能保住杨府?”
“你就不怪他们?”
“以前怪过,但现在不怪了,舅父铤而走险是为了守住家业,父亲不愿同流合污是要守住良心,他们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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