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不时出现的瓶罐碰撞声穿过参差相错的墙壁,慢慢消散在无人的神殿中。声音的源头是主殿附近的一个空房子里。
房门半掩,屋里光线昏暗,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倒显得十分恐怖。
沈漫漫坐在地上,下巴微微青肿,一手绑绷带,一手拿纸笔,旁边摆满了各式各样陶罐。
她认真地观察着身前依次摆放的六个罐子和一盏小鼎,这六个罐子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编写着各种序号。
熟练地将其他罐子里的东西分别倒进六个罐子,然后心中默数时间,大概一分钟后,拿出一支木笛,滴滴答答吹起来,五个音符吹完,开始记录下罐子中的现象。
“1号迷心蛊第二阶段:蛊虫食用三滴鳄鱼血,一指甲盖青黛、白头翁、马齿苋混合药粉,两片八角梅。状态:如常,颜色加深,对笛声指令不清晰。继续观察。”
“2号迷心蛊第三阶段:蛊虫食用七滴鳄鱼血,一指甲盖天仙子、百草露、宁神花混合药粉,一小块兔子心脏,状态:亢奋,颜色变黑,对笛声指令完全不配合,第三阶段失败。”
“3号迷心蛊第一阶段:蛊虫食用半滴鳄鱼血,微量灵血草,八角梅根茎、祝余草混合药粉,状态:稳定,颜色无变化,对笛声指令有反应,保留,可进入第二阶段。”
“4号枯残蛊第一阶段……”
失败。失败。失败。
沈漫漫放下笔,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根据毒经和纳尤指导,已经养蛊三天,可除了迷心蛊进入到第三阶段,枯残蛊全部卡死在第二阶段。
“太弱了,小1没救了,本身太笨救不回来,小2的药给的太多了,兔心不够新鲜,小3养的手法倒是稳定。可惜……”
沈漫漫听着蛇王碎嘴子,默默记在心中。等蛇王说完,再次铁手无情重新将其裹得严严实实。
“喂喂!!又来!!!放爷出去!!”
收拾好1号和3号罐子,她把剩下不合格的蛊虫丢进一旁的鼎中,里面的夺命蛊虫除了吃依旧无动于衷。
“又用完了…太快了。”看着见底的陶罐,沈漫漫不得不感叹养蛊真的花钱,要不是叶晖留给她的金叶子,养一只蛊都很难。
五毒弟子成日要养蛊,出去采药的时间几乎没有,因此养蛊的药材全靠从苗民那购买。
理所当然,她和所有五毒教弟子一样,开始了节衣缩食养宝宝。
“一个时辰后,迷心蛊虫还要再喂养一次,鳄鱼血还剩不少,荆棘藻、八角梅、白头翁要再补两罐。蛊虫要再补四罐。除了兔子心脏,最好是鹿心和熊心。要是圣兽潭有卖的就好了。”
看着满地的罐子,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在开六组一起养。思虑片刻,还是放弃,这些蛊虫娇气的不行,不能同时养太多。
将罐子全部收拾后,决定先去补充药材。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热烈的阳光直照脸上,沈漫漫下意识闭眼,缓了一会才睁开眼睛。
“你…感觉还好吗?”
纳尤站在门前,越看沈漫漫的脸越害怕,她虽然不爱管事,但沈漫漫是教主和长老点名扔给她的人,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我?…挺好的。”沈漫漫愣了一下,随后晃动着唯一健全的右手。
“认真…的吗?”纳尤看着她硕大的黑眼圈和乌青的下巴,骨裂的左手,陷入混乱。
要不是沈漫漫身上还有乌蒙贵炼毒尸下的蛊,不能轻易引出来,真想甩着小丫头两颗眠蛊尝尝。
“三蛊一起养本就不是易事,我看你昨日买了兔子心,说明进展不错。实在不用着急,你要先…休息休息?”
沈漫漫看看天上的太阳,看看纳尤。
她每天白天除了炼蛊,就是练习身法,睡前再打坐一个小时修习内力。昨晚也睡了4个小时,今日养蛊并不觉得疲惫,下午还要出去采买。
“好。会休息的。”沈漫漫老实回答,“多谢圣使关心。那我先下去了。”
“应该的。应该的。”纳尤放松一笑,眼见沈漫漫去的方向,心中警铃作响,
“你去哪?那不是你住的地方?”
“我去趟圣兽潭…回来再休息?”沈漫漫笑着回答,“圣使可有要带的,我一并买回来。”
纳尤陷入沉默,又看了她脸上的乌青,无奈说道,“没有,你记得回来后休息。”
“好的。”沈漫漫告辞后转身,离开神殿,踏上那条来时的小路。
走过重重树荫,两旁微风轻拂。
她突然停住脚步,四周看了一眼,空旷无人,沈漫漫摸摸下巴上的肿块,深吸一口气,调动身体少量的内力,附在脚步。
随后
小跑,起跳,运转轻功心法云体凤身,周身灵蝶环绕,疾冲上天,沈漫漫越飞越高,越来越怕。
猛地,内力停滞,心中暗道一声完蛋。连忙用骨裂的那只手抱住脑袋,一个小轻功聂云出去,减缓下降。
啪叽一声,树枝噼里啪啦作响,惊起一树飞鸟呼啦啦飞走。
她面色扭曲的捂着胳膊从树上跳下来,看着飞出去的这段路,欣慰之情油然而生。
好好好,比上次飞得远。
重新回到空地,看着前方的路开始大作,等到内力平稳,像之前那样,瞬间起飞直冲云霄。
一路飞飞摔摔,沈漫漫到了圣兽潭。
暴躁的鳄鱼中,一位中年苗民老实地压在鳄鱼身上,手拿一把匕首,见到沈漫漫从天而降,一个俯冲摔在地上,惊的嘴巴都没合上。
“漫漫姑娘,今天又来买草药吗?”
沈漫漫从地上起身,脸上的淤血被摔开,竟然奇迹般地开始消肿,只剩有些红色的擦伤。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忍着痛,将左手错骨的地方接上,丝毫没有丢人的感觉,
“是啊,葛叔这有荆棘藻、八角梅、白头翁吗?这次多买两罐。蛊虫也要一些。”
葛叔是前日她在采买时认识的人,他家药材最全,沈漫漫这几日都是他那拿的药。
“有的。我昨个进山又采了不少,回去给你拿。”
葛叔刀一划,在鳄鱼背部开个口子,在鳄鱼挣扎的时候,取了血就立刻回了岸上。
他擦了擦手,带着沈漫漫赶到圣兽潭驻地,等到了地方,又看见同样过来采买的五毒教弟子。
碰到沈漫漫,打了招呼,
“前日就见你过来,今日又来,你这草药消耗这么快?难不成是快要练成了?”说话的人有些腼腆,握拳放在胸前,声音清脆,
“漫漫姑娘,你大概不知道我,我叫桑药。”
不只是前日,她昨天也来了。
“我见过你,你是风蜈使门下弟子。”沈漫漫礼貌的一手握拳做同样动作,又聊起养蛊,
“这几日养蛊没有练成功的,反而费了不少草药,我只能多买一些。师兄养蛊如何?要是成功了,我得和你讨个法子。”
“我也是养试试。”听她没养出来,桑药心情好上许多,语气多了几分真心,
“你也别着急,养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我看,主要还是你的蛊蝎没了,不然有蛊蝎在旁边看着,那些蛊虫会好养许多。说来奇怪,你怎么突然转到灵蛇使门下?”
“大概是倒霉吧。”沈漫漫不欲多聊,随口换了话题,“桑药师兄,神殿离这不近,我得快点买些东西好在天黑前赶回去,实在抱歉……”
“哦…好。”桑药这才发现自己堵在门口,脸红着让开路,目送着两人过去。
到了葛叔的家,沈漫漫站在门口等待。
苗民的房子都很小,住在圣兽潭驻地的苗民更是以取血采药为生,屋子附近都是草药架,每个簸箕上都放着不同的草药。屋檐下是轧药和磨粉的药杵。
葛叔将晒好磨好的药粉包起来,又从里屋拿出一个小荷包,
“漫漫姑娘,上次你找我买的药一共是六十钱,当时给了我一块金叶子,我们这穷乡僻壤找不来钱,你说以后买药记在上面就好,我年纪大了,每天都怕自己记错了。”
“好在采买的商队回来了,艾雅带回来许多东西,那个金叶子我找她换了钱。你数数看,一金叶子是八百钱,你一共买了三次,第一次七十钱,第二次六十,这次八十,我当找你六百钱对不?你数数。”
沈漫漫接过钱,见葛叔一脸轻松,好奇地问道,
“早就听说艾雅负责采已经回来,只是不知道在哪找她,葛叔可知她们商队在哪停歇,我也想买些东西。”
“她们啊,在圣殿附近,他们每次回来,圣教弟子都会去,你看哪儿人多,他们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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