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顶村距离圣兽潭较远,等走到的时候,雨势渐停,天色陡然亮了起来。
去找玛琪的路上经过圣兽潭,湿润的泥路并不好走。一不注意一脚踩在泥坑里。
沈漫漫看着脚底的泥巴一阵叹气,蓑衣只能防住一部分,她的小腿到鞋子已经全部被雨水打湿。两脚沾满了泥巴。干脆寻了个石头,将鞋子上的泥泞弄掉些。
唐朝时期并没有防雨的鞋子,唐德宗时期倒是出现过一种油鞋,鞋面选用丝绸,在制作过程中反复涂抹桐油,以达到防水的效果,但这种鞋子只有贵族才用得起。
普通百姓大多是用稻草代替丝绸。
“唉~”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唐朝百姓。沈漫漫一边想念现代的雨鞋一边掰断旁边的树枝将脚边的泥土一点点剔掉。
这个过程很无聊,她一边剔土一边四处打量。
圣兽潭很小,挨着一处石山,水流从上倾泻而下形成一个小型的瀑布。潭水附近几只鳄鱼狂躁地跑来跑去。她剃个鞋的功夫,这些鳄鱼就像猫闻到薄荷味一样发了疯似的跑过来。
苗乌禹立刻站在沈漫漫身前,吹响蛊笛,随着悠扬而又神秘的苗疆小调,几只蝴蝶围绕着笛子翩翩起舞,原本狂躁的鳄鱼像是遇到了自己的天敌,扭头就扒拉着小短腿一头钻进水里。
沈漫漫下意识厌恶盯着绕笛的蝴蝶,她现在对这个东西有点Ptsd。
“这是灵蝶引,可以驱散野兽。”
“灵蝶引?”沈漫漫压住心头不适,好奇地看着蛊笛。
“嗯。”苗乌禹有心介绍,“苗疆和中原不一样,这里被大山环绕,到处都是虫兽,苗人想要生存就要学会与它们相处。”
“先祖发现特制的蛊笛可以控制虫兽,这才建立五仙教庇护苗人。”
“我看圣殿外立有五个石像,阿幼朵是圣蝎使,想必他人也和石像有关。但这几日从未见过其余人?”
苗乌禹点点头,称道,“玉蟾使凤瑶进山修习,风蜈使纳罗外出游历,天蛛使常年侍奉祝融神殿。灵蛇使纳尤不爱出门。只有圣蝎使年纪最小,往日都是艾黎长老教导,只是最近艾黎长老事务繁忙,没看住圣蝎使才让她出来捣乱。你现在是五毒教弟子,以后自然都会见到。”
“那你呢?”
苗乌禹愣了一下。
沈漫漫指了指他的蛊笛。“想必教中弟子修习也是从这五个中间选一个,为什么你的是蝴蝶?”
苗乌禹反应过来,眼神有些闪躲,“蛊虫炼制不易,想要做到心意相通并不简单,大部分弟子会选择一个作为本命蛊修习。若是有足够的能力,自然可以选择多修。”
他伸出手,一只粉色的蜘蛛从袖口里爬出来,它看上去很小,只有小拇指的指甲盖大,舞动着发丝般的细腿,在他手背上停留。
两蛊同修,苗乌禹再夸自己天赋好?
沈漫漫了然,“看上去怪可爱的。”
她身子凑近了一些,这只粉色的蜘蛛像是受到了惊吓往袖口里钻。
苗乌禹的心乱了起来,屏住呼吸身子往后倾,又敲了敲蛊笛,那只胆小的蜘蛛怎么都不肯出来,任由他举着手。
“这么胆小?”
苗乌禹的耳朵轰地一下烧了起来,指尖微动,连忙收回手语气不大自然,“珠珠是不爱见人。”
沈漫漫:“哦~”
见苗乌禹局促,以为是他的蜘蛛不理人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
“漫漫姑娘不是说要找玛琪,为什么要到这来?”苗乌禹吐着气稳住那颗乱动的心,找了个话题,耳边红色渐渐褪去。
“你觉得一个重伤的人在这里能活多久?”
苗乌禹:“最多五息。”
沈漫漫的眼神微动,说是五息已经算多了,这里的鳄鱼早已陷入疯狂,进入它们视线的活物都会被攻击,更何况一个身受重伤,躺在这里动都不能动的人。
“玛琪说在这里捡到我?”沈漫漫陷入怀疑。看着远处的瀑布,除非她是从上面被冲下来,立即就被玛琪捡到。
“玛琪没有修习蛊术的天分,教中弟子养蛊偶尔需要鳄鱼血做引,他身上带着兽走散,这里的鳄鱼不会进他身,也许是取血的时候看到你从上面掉下来。”苗乌禹指着前面的小瀑布。
这个想法和沈漫漫想得一样,但事实又和她的记忆不同。
她还记得自己躺在泥泞地的感觉,看着天空的时间都不止五息。
这个时间段足够鳄鱼将她撕碎。
玛琪在撒谎,他绝对不是从这里捡到她。
但是玛琪为什么要撒谎?
“可能吧。”沈漫漫漫不经心回答着,又看了一眼前方瀑布转身离开。
她对玛琪越来越好奇。扔掉树枝,顺着路很快就看到几个简陋的房子。
房子前栅着低矮的木栏,木栏里面开垦了几块农地,种着绿油油的蔬菜。
还未到地方就看见玛琪在和屋檐下的几个苗民聊天。
见她过来,几个苗民起身和玛琪告别。
玛琪看了一眼苗乌禹,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站起身来向身后的苗乌禹行礼。
“引蝶卫,日安。”
引蝶卫?沈漫漫看了一眼身后的苗乌禹,没看出来他还有这种身份。
“引蝶卫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玛琪,还是叫我苗乌禹。”他说完看了一眼沈漫漫。眼神太过明显,惹得沈漫漫有些发懵。
看我做甚?我也只是好奇!
沈漫漫解下蓑帽,抹了下脸上的水渍。
玛琪笑着没有说话,像是才注意到沈漫漫,冲她打了个招呼,似模似样地问了一下来意。
“不知漫漫姑娘来此是为何事?”
“老先生,我是来道谢的。”
“原是这事啊。”玛琪笑了一下,“不用不用,这些就够了,再说我也只是把你带回去,算不了什么。”
他指了指屋内桌子上的食物,那是昨日漫漫来道谢时带的东西。
沈漫漫脸色不变,一笑诚恳,“救命之恩怎么能说算不了什么?”
干站着有些尴尬,沈漫漫在袖子里摸了摸,苗衣女子的袖口并不小,又在里面缝制了暗袋。很快她就掏出一个黄澄澄的荷包出来。
她面上镇定,实则心头滴血,这东西还没捂热就要送出去。
“大恩无以为报,老先生收下吧。”
玛琪看了看钱,看了看沈漫漫,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苗乌禹,顿了片刻,眼角一挤收过荷包,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客气客气,生命可贵哪能用钱衡量,你一个小姑娘躺在那看上去不生不死的,怪可怜的。哎呀呀,我呀,就是心善心善!”
眼见玛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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