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婴一时失神。
那双眼睛看得她心脏有些发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但却无法读懂,大脑混沌一片,只想逃离。
她下意识将流光横在对方胸前,拒绝他的靠近。
辛望弈垂下眼睫,将她无言的抵触尽收眼底。
心脏传来钝痛,他终于清醒几分。
从始至终,谢桥婴并未亲口对他说过喜欢。
……竟是误会了么?
辛望弈凝视着她,语气带着没察觉的颤抖:“那你送我的同心结剑穗呢?”
谢桥婴心想他果然还是发现了,硬着头皮说:“……这是我不对,我不小心送错了。”
辛望弈目光一寸寸黯淡,却还不死心:“可是那晚你与我,已行云雨之欢。”
“只是亲了会而已!”谢桥婴骇然失色,羞恼反驳,却见他脸色一白,半晌,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一幕幕回忆交织,他终于剥开自欺欺人的表面,窥见血淋淋的真相。
原来一直一直都只是误会。
辛望弈想说些什么,喉中却像被棉絮堵住,难言一字。
他端坐着,双手放于膝上,一向挺直的脊背弯出点弧度,像刚经历了黄粱一梦般,有些失魂的模样。
谢桥婴觉得这样的辛望弈有些陌生,一刻也不敢再看,收了剑,抓起包袱,逃一般地离开了屋子。
原先那座简陋的小木屋早已住进别的弟子,无奈之下,谢桥婴只好前去叨扰温月,庆幸的是温月并没睡下,很快开了门,看到她不由吃了一惊。
二人在屋内坐下,谢桥婴省略去了某些难以启齿的部分,交代了事情经过。
温月难得沉默了,眼神有些复杂。
谢桥婴同样心乱如麻,但好在温月面前,她可以安心诉说。
“其实冷静后我在想,会不会我对他也有误会,”谢桥婴低下眉眼,双手交叠,有些不安地扭动,“但是我不敢赌。”
温月摇摇头,握住她的手,带着暖意的掌心贴着:“你不要自责,如果一个人会让你摇摆不定,那就说明是他的问题。”
谢桥婴微微一怔。
“我知道,虽然你很感激辛师兄那些日子待你的好,但在不确定的事物面前,怀疑是本能,”温月的话抚平了谢桥婴烦乱的心,“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该大大方方的,不该让你不安才是。”
谢桥婴有些脸热,纠正了她:“等等,我没有纠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好啦好啦,”温月笑了笑,“我知道的,你是在想他对你好是不是为了利用你。”
“不过现在纠结这个也没什么用,”谢桥婴叹了口气,神色凝重起来,“如果他与掌门真的达成了共识想用我证道,只要我还在宗门一日,就只能任他们摆布。”
“桥婴,”温月抿了抿嘴,眼神坚毅起来,坐直身子,“不如我们下山吧。”
谢桥婴一时错愕,温月继续说了下去:“我想了想,与其待在这里,不如下山当个普通人轻松自在。只要下了山,逃得远远的,我相信宗门不会大费周章派人来抓我们。”
温月说得确实没错,外门弟子不堪压迫逃下山的例子不在少数,虽不知他们结局如何,但到底都没见人再被抓回来。
但谢桥婴心中有些不安,隐隐觉得事态没这么简单。
掌门会让他们这么轻易逃下山么?
如果那些人真的都顺利离开,为何隐竹宗每年还有大量新弟子涌入?是他们太过害怕守口如瓶,还是别的原因?
虽说逃下山后也偏离了系统任务,但这么坐以待毙怕也只是……
“嗡——”
二人齐刷刷看向声音来源,谢桥婴腰间流光震动。
还未弄清楚状况,就见流光不受控制地飞至空中,直直破门而出,激起巨响!
谢桥婴目瞪口呆,回神后立马抢门而出,温月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外头夜幕如墨色铺开,四周沉黑一片,好在流光周身发出显眼光芒,才得以让二人跟上。
“喂!停下!”谢桥婴压着嗓子边追边喊,温月在后头气喘吁吁:“这……这是怎么回事?”
漆黑之中那点光亮速度渐缓,最后停在了一条往下延伸的石阶前。
温月下过几次山,立马就认了出来:“这不是下山的路么?”
谢桥婴刚抓住流光,听这话也不由愕然,低头打量手中嗡鸣的剑。
他俩恰好说到下山之事,流光就仿佛有了意识般将他们带到这。
谢桥婴左思右想之时,忽然听到另一个说话的声音,是从脑中传来的。
“下山……”
好耳熟……这不是白发男子的声音么?
衣袖被人一拉,谢桥婴回头看向温月时,不远处也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定睛一看,还有点点灯光向这靠近。
她沉默了。
我说我只是来追剑的你们信么?
一群人提着灯风风火火地来到俩人面前,为首的掌门面色阴沉,谢桥婴本面色平静,但在看到掌门身后一人时还是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周行水与她对上目光时还弯了弯眼。
来者不善。
掌门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眯了眯眼:“夜色已深,你们二人站在下山必经之路这,是有何要事?”
谢桥婴没做亏心事丝毫不心虚,提了提手中的流光:“回掌门,方才剑飞了出来,我只是跟着过来拿剑的。”
温月也点点头附和:“我们只是在屋中聊天,然后流光突然自己动了。”
掌门神色一滞,视线钉在那把剑上。
“真有如此巧合之事么?”一旁的周行水忽然插话,语气似是单纯的疑惑,“听闻师妹晚上似与辛师兄在结契一事上产生分歧,一气之下收拾东西走了,我还以为你是要逃下山呢。”
谢桥婴语气一凛:“你监视我?”
“别说得那么难听,”周行水微笑,“我只是奉掌门之命罢了。”
“就是啊,”一弟子附和道,“你一外门弟子,不仅会失传剑法,居然还越阶打赢了辛师兄,实在蹊跷,也就是掌门惜才,才愿意破格让你晋升,什么叫监视啊,只是暗中考察你的资质罢了!”
谢桥婴压着心中怒火,脸上的笑毫无温度:“哦,竟是这样么?那多谢掌门赏识。既然掌门也在‘暗中考察’我,想必也知道我不愿与辛师兄结契一事了吧?”
众人静了一瞬,几名弟子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掌门却面色不惊,反而笑了笑:“你二人之事的确操之过急,不过,你竟然不愿么?但望弈对你可是痴心一片。”
“弟子潜心问道,暂时无心于其他。”
出乎她意料,掌门只是挑了挑眉:“嗯,若望弈能有你此等觉悟,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了。”
身后弟子们手中油灯的光照出他嘴角溢出的笑意,谢桥婴却没敢大意,反而因这轻松的语气隐隐觉得古怪。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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